“但我确实没想到,即便是分次后的体验,对你们来说……影响会这么……持久和特别。这是我的疏忽,我向你们道歉。”
他的道歉反而让纱和和狂三更加慌乱起来。
“不!不是的!”纱和连忙摆手,脸上的红晕更深了。
“不是许墨先生你的错!是……是我们自己……脑子总是乱想……”
她越说声音越小,刚刚鼓起的勇气在道歉面前迅速消散,重新变回了那个羞窘的少女。
狂三也深吸了几口气,努力平复着狂跳的心脏和脸上的热意,声音虽然还带着颤,但努力维持着镇定:
“许墨先生不必道歉。您是为了帮助我们,那份恩情我们一直铭记在心。是……是我们自己的问题……无法很好地处理那种……陌生的身体感受……”
她微微侧过脸,睫毛颤抖得厉害,这番话她说得极其艰难,几乎是耗尽了所有的教养和矜持。
气氛再次陷入了极度尴尬的僵持之中。
道歉和被道歉的双方都感到无比别扭,那层被纱和莽撞撕开的窗户纸明晃晃地杵在那里,让所有试图修补的努力都显得徒劳。
许墨觉得不能再待下去了。
这里的空气热得发烫,再待下去他怀疑纱和可能会因为过热而当机,或者狂三会因为过度羞耻而蒸发。
他率先站起身。
“时间不早了,”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自然平常,虽然效果甚微。
“我……我先回去了。纱和,你……好好休息。”他实在想不出更好的结束语了。
狂三也像是被解除了定身咒,几乎是弹跳着站了起来,动作快得甚至有些踉跄:
“我……我也该回去了!”
她一刻也不想在这个让她社会性死亡的地方多待了。
纱和还瘫坐在地上,眼神飘忽地点点头,声音细若蚊呐:
“嗯……再……再见……许墨先生……狂三……”
她的心脏还在胸腔里疯狂蹦迪,发出咚咚的声响。
许墨几乎是同手同脚地走出了纱和的房间,狂三低着头,像个小尾巴一样紧紧跟在他身后,全程不敢抬头看他的背影。
“砰。”
纱和的房门在身后轻轻关上。
几乎是同时,门内传来一声压抑到极致、又猛地释放出来的、混合着羞愤、懊恼和极度尴尬的漫长呜咽声,紧接着是重物扑倒在被褥上的闷响。
门外,许墨和狂三站在安静的走廊里,两人之间隔着一步的距离,但那无形的尴尬和旖旎却浓得化不开,比任何实质的障碍物都要难以逾越。
许墨甚至能听到狂三那极力压抑却依旧急促的呼吸声。
他轻咳一声,试图打破这令人头皮发麻的沉默。
“我……送你回去?”他侧过头,看向几乎要把自己缩进墙角的狂三。
“不!不用了!”狂三像是受惊的兔子,猛地抬起头飞快地看了他一眼又迅速低下,声音又急又羞。
“太……太麻烦许墨先生了!我……我自己回去就好!很近的!真的!”
说罢,她根本不给许墨再开口的机会,几乎是落荒而逃般转身,小跑着冲向了楼梯口,纤细的背影仓促又狼狈,很快就消失在了楼梯的拐角。
许墨独自站在原地,听着那急促的脚步声迅速远去直至消失,半晌,才缓缓地、深深地吐出了一口憋了许久的气。
他抬手揉了揉眉心,感觉心好累。
今天这都叫什么事儿啊……
而房间内,纱和把滚烫的脸深深埋进柔软的被子里,双腿胡乱地蹬着空气,发出意义不明的哀鸣和呜咽。
“呜……笨蛋笨蛋笨蛋!纱和你这个宇宙无敌超级大笨蛋!怎么……怎么就把什么都说了啊啊啊啊!”
“还是当着许墨先生和狂三的面!没脸见人了!以后还怎么面对他们啊!彻底完蛋了!”
她在床上翻滚扑腾了好一会儿,才精疲力尽地瘫软下来,胸口剧烈起伏着,眼神失焦地望着天花板上温馨的吊灯。
然而,就在这极致的羞耻和混乱之中,一个更加大胆、更加禁忌、更加让她心惊肉跳的念头,如同破土而出的魔鬼藤蔓,不受控制地钻进了她的脑海——
如果……如果不是隔着被子,也不是靠自己……而是真的和许墨先生……做那种事情的话……感觉……会不会……比那次强化时的瞬间……还要……
“呜哇——!!!”
这个想法带来的巨大羞耻感瞬间击垮了纱和残存的理智。
她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叫,猛地拉过旁边的枕头死死压在自己脸上,整个人蜷缩成一只熟透的虾米,恨不得当场晕厥过去,再也不用面对这个让她无所适从的世界和那个让她心跳失序、浮想联翩的男人。
门外的许墨自然听不到纱和内心更加汹涌澎湃的惊涛骇浪。
他只是摇了摇头,带着一身的复杂情绪,转身往家的方向走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