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股前所未有的勇气(或者说破罐子破摔的冲动)猛地攫住了她!
吾……吾也可以!耶俱矢几乎是吼出来的,带着孤注一掷的决绝和证明自己的强烈渴望。
话音未落,她身体已经化作一道旋风,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,猛地冲到了许墨面前!
在许墨带着一丝惊讶和鼓励的目光中,在夕弦平静无波的注视下,耶俱矢猛地踮起脚,双手不管不顾地捧住许墨的脸颊,然后带着一种近乎豁出去的气势,将自己柔软却因紧张而微微颤抖的唇瓣,狠狠地、笨拙地印在了许墨的嘴唇上!
撞击的力道甚至让两人的牙齿都轻轻磕碰了一下。
吻上了!
耶俱矢的大脑一片空白,只剩下一个念头:亲……亲到了!真的亲到了吾主!
然而,冲动过后,巨大的茫然和无措瞬间淹没了她。
接下来该做什么?像夕弦那样……伸舌头?怎么伸?往哪里伸?
她整个人都僵住了,捧着许墨脸的手心全是汗,唇瓣就那么傻乎乎地、毫无技巧地紧紧贴着,一动也不敢动。
身体僵硬得像块石头,只有眼睫毛在疯狂颤动,泄露着她内心的惊涛骇浪和一片空白。
就在耶俱矢笨拙地贴在许墨唇上,像个生锈的机器一样不知所措时,那如同精密仪器反馈般的感官共享,再次通过无形的纽带,清晰地传递到了夕弦身上。
然而,夕弦的反应与之前耶俱矢那副天塌地陷的震惊羞愤截然不同。
她只是微微歪了歪头,水银色的眼眸扫过僵硬得像尊雕塑的耶俱矢,又感受了一下同步传递过来的、那仅仅是嘴唇紧贴的单一触感,几不可闻地、极其轻微地叹了口气。
那叹息里,带着一种果然如此的无奈,甚至还夹杂着一丝……微妙的嫌弃?
不合格。夕弦清冷平静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响起,如同投入湖面的石子,精准地砸在耶俱矢混乱的心湖上,耶俱矢的,反馈极其贫瘠。宣告:毫无章法,青涩笨拙,体验感……极差。
轰——!!!
夕弦这毫不留情、精准打击的评价,简直比刚才那吻本身带来的冲击力还要巨大!
耶俱矢只觉得一股滚烫的热血猛地冲上头顶,她猛地从许墨唇上弹开,像是被烙铁烫到了一样,捂着火辣辣的脸颊,羞愤欲绝地瞪着夕弦:
汝……汝说什么?!谁……谁青涩笨拙了?!吾……吾只是……只是缺乏练习!缺乏时机!
她梗着脖子,眼眸里燃烧着不服输的火焰,试图找回场子:反观汝!不过是仗着……仗着比吾多偷跑了些许时日!窃取了些许经验罢了!若……若给吾同等机会,吾定能……定能做得比汝好上千百倍!
她越说越觉得有道理,声音也重新变得理直气壮起来,仿佛刚才那个僵住的小傻瓜不是自己。
夕弦静静地听完耶俱矢色厉内荏的宣言,水银色的眼眸里似乎掠过一丝极淡的笑意,快得让人抓不住。
她没有反驳耶俱矢关于的指控,反而顺着她的话,用一种近乎蛊惑的平静语调,抛出了一个让耶俱矢瞬间窒息的提议:
提议。夕弦的目光在耶俱矢羞红的脸和许墨带着纵容笑意的脸上转了一圈,语气平淡,既然耶俱矢认为缺乏与,那么……不如就从现在,从这里开始。宣告:实战,是提升效率的唯一途径。
现在?这里?!耶俱矢被夕弦的直接惊得差点咬到舌头,下意识地重复了一遍。
目光不由自主地瞟向许墨,心脏又开始不争气地狂跳。
但夕弦那平静中带着一丝挑衅(她自认为)的眼神,以及刚才被评价为的耻辱感,瞬间压倒了那点羞怯。
一股不服输的倔强劲头猛地涌了上来!输给谁也不能输给夕弦!尤其是在吾主面前!
好……好啊!耶俱矢深吸一口气,努力挺起胸膛,试图让自己看起来更有气势,尽管声音还有点发飘。
谁……谁怕谁!实战就实战!夕弦汝看好了,吾定要让汝见识见识,何为真正的……唔!她本想放几句狠话,可两个字到了嘴边,又觉得烫嘴,硬生生咽了回去。
挑战。接受。夕弦言简意赅地点头,水银色的眼眸深处似乎有光芒一闪而逝。
姐妹俩的目光在空中交汇,仿佛达成了某种无声的、带着竞争意味的契约。下一秒,两人几乎同时动了!
吾主!得罪了!耶俱矢带着一股破釜沉舟的蛮勇,低喝一声,率先扑了上去!
执行。同步进行。夕弦的声音紧随其后,冷静而精准。
两道身影目标却出奇的一致——坐在床沿的许墨!
许墨甚至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(或者说,他压根也没想反抗),就被这对心意相通却又暗自较劲的双子精灵,一左一右,带着巨大的冲势,结结实实地扑倒在了柔软宽大的床铺中央!
床垫发出沉闷的呻吟,深陷下去。
耶俱矢在上方,双手撑在许墨头两侧,长发瀑布般垂落,扫过许墨的脸颊,带来微痒的触感。
她脸颊绯红,眼神亮得惊人,带着初生牛犊不怕虎的莽撞和急于证明自己的迫切,低头就想去寻找许墨的唇,动作依旧带着显而易见的生涩和急切,甚至有点手忙脚乱,膝盖不小心顶到了许墨的腿。
而另一侧,夕弦的动作则显得游刃有余得多。
她侧卧在许墨身边,身体紧贴着他的手臂,一只手臂已经极其自然地环住了许墨的腰。
她微微仰起头,在耶俱矢笨拙地尝试再次吻上去的同时,夕弦温软的唇瓣已经精准地、带着一种熟稔的诱惑力,轻轻印在了许墨的颈侧。
温热的气息喷洒在敏感的皮肤上,舌尖带着试探性的、如同羽毛般轻柔的舔舐,瞬间激起一阵细微的战栗。
许墨闭上眼睛,放弃了抵抗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