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肉!好多好多的肉!”十香蹦蹦跳跳的跟在后面。
“附议。”夕弦也迈步跟上。
“库库库!吾也要品尝此地的珍馐美味!”耶俱矢兴致高昂。
……
晚饭过后,许墨靠在宽大的浴缸边缘,闭着眼,感受着水流包裹身体的舒适感。
“哗啦——”
浴室门被毫无预兆地拉开的声音格外刺耳。
许墨愕然睁眼,透过蒸腾的水汽,看到两个高挑的身影裹着洁白的浴巾,大大方方地走了进来。
耶俱矢赤着脚,橙色的发梢还带着湿气,水银色的眸子在雾气中显得格外明亮,她挺着胸脯,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:“库库库!许墨!沐浴此等要事,岂能没有服侍?”
她一边说,一边目光还好奇地瞟向浴缸旁的瓶瓶罐罐沐浴露。
夕弦紧随其后,表情依旧平静,但行动同样迅捷。她走到浴缸边,拿起搭在一旁的浴巾:“职责。夕弦负责擦背。”
许墨嘴角抽搐,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:“等……等等!谁需要这种服侍?!”他下意识地把身体往水里沉了沉。
“哈?汝竟敢拒绝巫女的恩典?”耶俱矢柳眉倒竖,一副被冒犯的样子,作势就要往前凑。
“无需客气。此为夕弦分内之事。”夕弦拿着浴巾的手已经伸了过来,目标明确——许墨的后背。
浴室里的空气瞬间变得无比尴尬和紧张。
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,一道冰冷得能冻住水汽的声音从门口传来:
“你们——在——干——什——么?”
折纸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。
此刻,她那张精致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,眼神却锐利如冰锥,牢牢锁定在裹着浴巾的耶俱矢和夕弦身上,周身散发出的低气压让浴室的温度骤降了好几度。
耶俱矢和夕弦的动作同时僵住,莫名感到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头顶。
折纸没有废话,一手一个精准地揪住了耶俱矢和夕弦浴巾的边缘,像拎两只不听话的小猫后颈一样把她们往门外拖。
“哎?等等!吾等是在尽忠职守!”耶俱矢挣扎着辩解。
“抗议。折纸行为构成干扰。”夕弦试图理论。
折纸充耳不闻,动作干脆利落。只听“砰”的一声闷响,浴室门被重重关上,隔绝了外面耶俱矢不甘的嚷嚷和夕弦平静的申诉。
世界清静了。
许墨长长舒了一口气,抹了把脸上的水珠,心有余悸。
他看向重新变得空荡的浴室门口,仿佛还能感受到折纸刚才那冰冷视线带来的压力,无奈地摇了摇头,重新滑进温暖的水里。
这日子,真是越来越“热闹”了。
……
洗完澡后,主卧的门被轻轻推开一条缝。
耶俱矢和夕弦像两道敏捷的影子,悄无声息地溜了进来。
她们依旧只裹着那条标志性的浴巾,赤足踩在柔软的地毯上,没有发出半点声响。两人目标明确,径直走向那张宽大的床铺,动作利落地掀开被子,一左一右,飞快地钻了进去,只露出两个小脑袋。
被子里很快传出窸窸窣窣的摩擦声和两人刻意压低的呼吸。
“确认。暖床程序执行中。”夕弦的声音闷闷地从被子里传出。
“库库库!有吾等暖热的床榻,许墨今夜定能安眠!”耶俱矢的语气带着一丝完成重大任务的得意。
就在这时,卧室顶灯“啪”地一声被按亮。
许墨穿着睡衣,抱着手臂,一脸哭笑不得地看着床上鼓起的两团:“我说……你们这又是唱的哪一出?”
两团“被子精”明显僵了一下。耶俱矢猛地掀开被子一角露出脑袋,理直气壮地说道:“暖床!此乃身为八舞巫女侍奉契约者的神圣职责之一!”
夕弦也露出头,眸子平静无波:“阐述。依据古老传承,侍奉者有为契约者暖榻之义务,确保其安寝舒适。”
许墨扶额,感觉太阳穴又开始突突跳了。
“首先,我们之间没有什么‘侍奉契约’!其次,就算有……”他指了指床头柜上的电子闹钟,上面清晰地显示着时间——20:07。
“你们暖床暖得是不是也太早了点?”
耶俱矢和夕弦同时看向闹钟,又对视一眼,脸上同时浮现一丝困惑。耶俱矢小声嘀咕:“暖床……还需要看时辰吗?”
就在这时,主卧的门再次被推开。
十香抱着她那只巨大的黄豆粉面包抱枕挤了进来。
紧随其后的是折纸。当她看到房间内的景象——许墨无奈地站在床边,而床上,耶俱矢和夕弦裹着浴巾、只露出脑袋、一脸“我们很认真在暖床”的表情。
折纸的脚步也顿住了。
空气瞬间凝固。
十香抱着抱枕,嘴巴微张,紫水晶般的眼睛瞪得溜圆,视线在床上的双子和许墨之间来回扫射,头顶的呆毛缓缓绷直。
折纸没有说话,只是静静地看着。她的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,但那双冰蓝色的眼眸微微眯起,视线如同实质的冰线,缓缓扫过耶俱矢和夕弦露在浴巾外的肩膀,再落到许墨身上,最后又回到床上。
整个房间的温度仿佛再次骤降,气压低得让人喘不过气。
耶俱矢被折纸看得心里发毛,下意识地把被子往上拉了拉,试图盖住更多肩膀。夕弦则依旧维持着表面的镇定,但眼神里也透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。
许墨看着门口两位“原住民”那沉默却极具压迫力的凝视,再看看床上这两位“尽职尽责”的“暖床工”。
完了个蛋的,后面一段日子估计不太好过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