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喵?!喵喵喵!!”拿铁似乎预感到了什么,叫声更加凄厉。
折音充耳不闻。她动作麻利地将拿铁按在椅子上,用扎带将它四个套着安全套的爪子分别牢牢地固定在四条椅子腿上。任凭拿铁如何扭动、哀嚎,都纹丝不动。
“老实待着。”折纸冷冷地丢下一句话,看都没看它一眼,转身开始清理床铺上的“灾后现场”。
她把那些被咬破、撕烂的安全套连同包装盒一起,毫不留情地扫进垃圾桶。清理完毕,她走进浴室,水声哗哗响起,像是在冲刷某种无法熄灭的怒火。
十几分钟后,折纸带着一身水汽出来,换了身干净的睡衣。她走到被捆得结结实实、已经放弃挣扎、只用一双湿漉漉的眼睛绝望看着她的拿铁面前。
折纸蹲下身,与椅子上的猫平视。她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小巧但锋利的宠物剃毛推子,冰冷的金属刀头在灯光下闪着寒光。
拿铁浑身的毛瞬间炸了起来!“喵嗷——!!!”凄厉的猫叫穿透了房门。
……
深夜,许墨房间的门被轻轻敲响。
许墨刚打开门,一个毛茸茸、光溜溜的不明物体就“嗖”地一下从他腿边窜了进来,带着一股生无可恋的悲怆气息,直扑房间最阴暗的角落,一头扎进床底下,只留下一个圆滚滚、粉嫩嫩的屁股和一条同样光秃秃、只有尾巴尖还带着毛的尾巴在外面瑟瑟发抖。
“拿铁?”许墨一愣,借着走廊的光,他看清了那“物体”的真容。
只见平日里毛茸茸的拿铁,此刻身上的毛几乎被剃了个精光。
只剩下脑袋、四条腿的爪爪以上一小截、还有尾巴尖那一小撮毛还得以幸存。光秃秃的身体呈现出一种尴尬的粉嫩色,皮肤在灯光下清晰可见。
更滑稽的是,它幸存的四个爪子上,每个都严严实实地套着一个粉色的安全套,一直套到它的小腿肚,像穿了四只不合时宜的粉色橡胶短靴。
尾巴尖那撮毛上也被强行套了一个,像个小小的粉色绒球。
整个造型……充满了荒诞感和一种难以言喻的羞耻感。
许墨看着拿铁那撅着粉屁股、尾巴上套着小粉球、生无可恋缩在床底的怂样,又抬头看了看门口站着的、一脸冰寒、眼神里还残留着未消怒火的折纸,瞬间明白了发生了什么。
他嘴角不受控制地抽动了两下,想笑又觉得拿铁实在太惨,只能强忍着,侧身让折纸进来。
折纸一言不发地走进房间,反手关上门。她的目光扫过床底那团散发着绝望气息的粉嫩生物,没有任何表示,径直走向许墨。
只是那周身萦绕的低气压让许墨根本不敢多嘴一句。
“折纸,那个……”许墨试图说点什么缓和气氛。
折音直接打断了他,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咬牙切齿:“店长,你能不能管管它?”
床底下,拿铁把自己缩得更紧了,粉色的小爪子捂住了光溜溜的耳朵,尾巴尖上的粉色小绒球无力地耷拉着。
它现在只想当一只透明的、没有存在感的、最好被全世界遗忘的秃毛猫。它的猫生,在今晚遭到了毁灭性的打击,尊严和毛发一起随风飘散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