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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7章 残躯玉暖与心锁樱寒(2 / 2)

“武田……” 许明夏急促喘息着,“‘樱之匙’…‘地狱火核心’…必须问出来!他没多少时间了…他知道我们会用刑…会故意拖延…或者寻死…” 陈铁柱的目光瞬间变得锐利如刀。他当然知道时间紧迫。武田是条毒蛇,就算拔了牙,临死前也一定会反噬。他看了一眼许明夏虚弱却异常坚定的眼神,沉声道:“我来问。”

他起身,将搪瓷缸子轻轻放在她手边,“你休息。” 语气不容置疑。 “等等!” 许明夏叫住他,深吸一口气,压下伤口传来的剧痛和阵阵眩晕,眼神锐利如手术刀,“给他…看这个…” 她艰难地抬起手,指向自己右肩伤处旁边——那里,老钟刚刚重新包扎好,敷着玉髓生肌膏的毒掌印边缘,乌黑的死皮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脱落,露出更是对武田信介和他背后731部队所谓“人体极限研究”最赤裸裸的嘲讽和打击! 陈铁柱瞬间明白了她的用意。

他深深看了她一眼,点点头,大步流星地走向车间另一端关押武田的角落。 角落被几块巨大的钢板围挡,中间点燃了一小堆篝火。武田信介被粗大的麻绳捆得如同待宰的年猪,扔在冰冷的钢铁残骸堆里。他身上的将官呢大衣早已破烂不堪,沾满泥垢和暗红的血渍。鼻梁歪斜,金丝眼镜只剩下一个碎裂的镜片挂在他肿胀的眼角,整个人狼狈不堪,哪还有半分帝国精英的傲慢?赵大山和栓子如同两尊怒目金刚守在旁边,眼中燃烧着复仇的火焰。穿山甲则抱臂站在稍远处,眼神冰冷地审视着。 “八嘎!支那猪!你们休想从我口中得到任何东西!大日本帝国的精英……” 武田看到陈铁柱过来,如同濒死的野兽般嘶吼起来,试图用最后的疯狂维持那点可怜的尊严。 陈铁柱一言不发,如同沉默的山岳般走到他面前。他蹲下身,巨大的阴影瞬间将武田完全笼罩。陈铁柱伸出粗糙的大手,没有碰武田,而是猛地一把撕开了自己本就破烂的棉衣前襟! 刺啦!

布帛撕裂!

篝火的光芒瞬间照亮了陈铁柱裸露的胸膛!那上面布满了纵横交错的疤痕——枪伤、刀伤、爆炸碎片留下的撕裂伤……如同勋章般烙印在他古铜色的皮肤上!每一道伤疤都诉说着一段血与火的残酷过往!更醒目的是,一道新鲜的、深可见骨的刀疤从左肩斜劈而下,刚刚结痂,边缘还带着红肿!那是四方楼突围时留下的! 武田的嘶吼戛然而止!他布满血丝的瞳孔骤然收缩!眼前这具如同千锤百炼过的身躯,散发出的不是恐惧,而是如同洪荒巨兽般令人窒息的野蛮生命力和刻骨的杀伐之气!这与他所研究的、“脆弱不堪”的实验体截然不同!

“看到这些疤了吗?” 陈铁柱的声音低沉如同闷雷,每一个字都砸在武田心头,“你们这些畜生,用活人试药、剖膛破肚,弄出那些恶心的东西。” 他指了指自己胸口狰狞的伤疤,又指了指武田,“在我身上,这叫勋章!在你们身上,这叫催命符!” 陈铁柱猛地站起身,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武田,眼中爆发出冰冷的、如同实质的杀意:“老子不在乎你那狗屁的‘樱之匙’!不在乎什么‘地狱火核心’!老子只在乎你这条命,值不值换我兄弟的血仇!” 他猛地拔出腰间的刺刀!冰冷的刀锋在火光下反射出死亡的寒芒,直指武田的咽喉!动作快如闪电!带着千军百义的决绝!

“柱子兄弟!我来!” 赵大山见状,眼中凶光大盛,抄起旁边一根沾着黑油的撬棍就要上前!他被矿坑的血仇折磨太久! “等等!” 穿山甲突然出声阻止!他敏锐地捕捉到武田眼中一闪而过的、对陈铁柱那身伤疤的惊惧,以及对那把刺向咽喉的冰冷刀锋的、无法掩饰的、源自生物本能的恐惧!这种恐惧,绝不是面对赵大山那种纯粹复仇怒火时会显露的!陈铁柱这种以自身为武器、以铁血意志施加的、冰冷而直接的死亡威胁,瞬间击穿了武田最后的心理防线! 陈铁柱的刀尖稳稳停在离武田喉咙不足一寸的地方!冰冷的金属寒气刺激得武田颈部的皮肤瞬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!

“说!” 陈铁柱的声音只有一个字,却如同重锤敲在武田的灵魂上! 死亡的冰冷触感让武田浑身剧烈地颤抖起来,所有的疯狂和所谓的武士道精神瞬间瓦解!他如同被抽掉了脊梁骨的癞皮狗,涕泪横流地瘫软下去,声音带着绝望的哭腔:“别…别杀我!我说!我说!!” “‘樱之匙’…是…是开启‘母巢’最终培养舱的生物密钥!需要…需要特定的活体dNA序列才能激活!我…我只是保管者之一!激活序列…只有武田家的血脉……用我的血…或者…或者我弟弟的血……” 武田语无伦次,巨大的恐惧让他几乎失禁。 “武田家的血脉?你弟弟?” 穿山甲眼神锐利如鹰,立刻追问。

“‘地狱火核心’呢?!” 陈铁柱的刀尖向前逼近半分! “‘地狱火核心’…它…它不在平房!也不在满洲!” 武田的声音带着巨大的恐惧和一丝诡异的解脱感,“它…它在圣彼得堡!在俄国人手里!是‘冰毒计划’的一部分!当年…当年哈尔滨鼠疫的原始菌株样本…被一个该死的叛徒带去了俄国!‘地狱火核心’…就是那批样本的…是那批样本的终极进化体!是打开潘多拉魔盒的最后钥匙!它在圣彼得堡银行的最高级别保险库里!钥匙…钥匙在……” 武田的声音戛然而止!他的眼睛因为极度的恐惧而暴突,死死地盯着陈铁柱的身后方向,仿佛看到了世界上最恐怖的东西!下一刻,他的身体猛地一僵,喉咙里发出“咯咯”的怪异声响,嘴角溢出大量混着泡沫的黑血,头一歪,彻底没了声息! “操!咬毒了!” 赵大山扑上去掰开他的嘴,只见一颗镶金的后槽牙已经碎裂,里面是空的!显然藏了剧毒的氰化物胶囊!剧毒见血封喉! “妈的!就差一口气!” 穿山甲狠狠一跺脚!

陈铁柱缓缓收回刺刀,看着地上武田迅速变得青紫僵硬的尸体,眼神冰冷如铁。线索再次中断,但指向更加凶险莫测的远方——圣彼得堡!俄国人!哈尔滨鼠疫的后遗症!还有那个神秘的“叛徒”! 就在这时!

“柱子哥!不好了!明夏姐!” 苏婉婷带着哭腔的惊呼声猛地从苫布围挡的方向传来! 陈铁柱心头猛地一沉!如同被冰锥刺穿!他猛地转身,如同离弦之箭般冲向许明夏所在的位置! 篝火旁,许明夏半撑着身体,剧烈的咳嗽让她苍白的脸涨得通红。刚才武田临死前那声凄厉的嘶吼和“圣彼得堡”、“哈尔滨鼠疫”、“该死的叛徒”这几个词如同巨大的铁锤,狠狠砸在她心头!一股难以言喻的剧痛和窒息感瞬间攫住了她!不是伤口疼痛,而是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、被尘封记忆撕裂的剧痛!她手中紧攥着的一件东西——那是老钟在四方楼给她处理伤口时,从她脖颈上取下、暂时保管以防丢失的一个极其小巧、包裹在油纸里的硬物——此刻正被她紧紧攥在手心,棱角硌得掌心生疼! 油纸里,是她从未离身、父亲留下的遗物——一枚锈迹斑斑的、刻着俄文和诡异符号的旧钥匙!父亲当年……俄国……鼠疫……叛徒…… 巨大的眩晕感和混乱的记忆碎片如同潮水般将她淹没!她猛地咳出一口鲜血,染红了胸前的绷带!眼前陈铁柱狂奔而来的身影变得模糊扭曲!

“明夏!” 陈铁柱的怒吼带着前所未有的恐慌!他一把将她冰凉的身体紧紧抱入怀中!感受到她剧烈的颤抖和嘴角刺目的鲜血,一股如同坠入冰窟的巨大恐惧瞬间席卷了他!老钟呢?!老钟!! “钥匙……” 许明夏在彻底失去意识前,用尽最后一丝力气,将那只紧攥着油纸包的手,死死按在陈铁柱剧烈跳动的心口!声音微弱如同叹息,却带着无尽的血色谜团,“……哈尔滨……鼠疫……” 油纸包棱角的触感透过薄薄的衣物,清晰地烙印在陈铁柱滚烫的胸膛上。 武田死前惊恐的指向,许明夏昏迷前的呓语,还有这枚染血的、锈迹斑斑的俄国钥匙……所有的线索如同破碎的镜片,在冰冷的机修厂里折射出令人心悸的寒光。潘多拉魔盒的阴影,正悄然笼罩向更遥远、更凶险的异国疆域。

未完待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