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芸眼眶微红,别过头去,悄悄擦拭了一下眼角。她与艾斯特尔交流最多,最能感受到那份纯粹与悲伤。
贞德双手紧握圣徽,置于胸前,闭上双眼,柔和的圣光以她为中心扩散开来,并非为了战斗,而是吟唱着古老而庄重的安魂曲,愿牺牲者的灵魂得以安息,愿这片土地获得永恒的宁静。
林夜静静地站立在方尖碑前,背影挺拔却透着一丝孤寂。他伸出手,轻轻触摸着碑体上那些重新焕发光彩的温暖符文。指尖传来轻微的搏动感,仿佛这颗星球的心脏,在荒牙主母这个“毒瘤”被切除后,重新开始了缓慢而有力的跳动。
他能感受到,艾斯特尔的气息并未完全消失。她与无数星灵先辈的灵能、意志,已经与这片土地、与这座方尖碑融为一体。她化作了这方净土的守护意志,以一种更永恒的方式,存在着。
就在这时,完全复苏的星灵方尖碑突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璀璨光辉!光芒并非刺眼,而是无比柔和、圣洁,如同母亲的怀抱,将在场所有人笼罩。
紧接着,一幕幕残缺却无比清晰的画面,如同潮水般涌入他们的意识海:
那是一片无法用言语形容其广阔的、超越了常规物质宇宙概念的……“信息之海”。无数文明的兴衰、种族的变迁、星河的诞生与寂灭,都以一种难以理解的速度在其中流淌、演绎。在这片“信息之海”的上方,隐约存在着一些冷漠的、如同法则化身般的“视线”,它们静静地“观察”着下方的一切,如同科学家观察着培养皿中的微生物。
其中一道“视线”,似乎不经意地扫过了某个偏远的星河,在那里,一个将理性发展到极致的机械文明(铁血星河帝国),正试图进行某种危险的“飞升”实验。那道“视线”停留了微不足道的一瞬,似乎记录了什么,然后,铁血星河帝国的“飞升计划”便迎来了毁灭性的失败,整个文明迅速走向崩溃和逃亡。
另一道“视线”,则注意到了另一个方向,一个将灵能与情感开发到极致的生命种族(星灵族)。同样的“观察”,同样的“记录”,随后,便是噬界兽的降临,星灵族的母星沦为死地……
这些画面破碎而短暂,却传递出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真相:“观察者”并非某个具体的邪恶文明,它们更像是一种宇宙底层规则的维护机制,或者……更高维度的“记录者”与“筛选者”。任何试图突破某种界限、走向“极端”(无论是理性极端还是情感极端)的文明,都会引来它们的“注视”,并可能因此触发某种未知的“清理”或“收割”程序!
荒牙族,或许只是意外窥见了“观察者”存在的痕迹,并被其力量余波所扭曲、堕落,成为了某种意义上的“清道夫”而不自知。
画面最后,定格在了一片无法用距离描述的虚无区域,那里仿佛是所有“视线”的源头,蕴含着宇宙最终的奥秘,也散发着极致危险的气息。
光芒缓缓收敛,方尖碑恢复了平静,但那股温暖的守护意志依旧存在。
所有人都被刚才看到的景象震撼得说不出话来。霍震岳深吸一口气,声音干涩:“这就是……‘观察者’的真面目?文明的……筛选机制?”
“所以,无论是铁血帝国的绝对理性,还是星灵族的灵能极致,甚至可能包括荒牙族的虚空掠夺,只要走到某个临界点,都会……”苏芸的声音带着颤抖,不敢再说下去。
贞德脸色苍白,紧握着圣徽:“这……这简直是……神之领域的行为……”
林夜缓缓收回触摸方尖碑的手,眼中的混沌星云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旋转、衍化,仿佛在消化这惊天动地的信息。他低头看向自己掌心,那枚暗金色的“火种密钥”正微微发热,与方尖碑传递的信息产生着共鸣。
“筛选……收割……文明的试炼场么?”林夜低声自语,随即,他抬起头,目光变得无比锐利,仿佛穿透了层层虚空,望向了那未知的源头。
“既然如此……”
他的声音不大,却带着一种斩钉截铁、不容置疑的坚定,回荡在刚刚获得新生的沉眠之谷:
“那我便去看看,这所谓的‘筛选’背后,究竟是谁在执棋!这第三条路……由我来走!”
星灵族的牺牲,铁血帝国的警示,荒牙族的覆灭,地球文明的挣扎……一切线索,最终都指向了那高维的终极真相。第八卷的征程,已然在他脚下展开。
(第七卷 多维宇宙,终极真相,第2591章 完 \/ 第八卷 万物归一,神话永续,开启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