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被‘观察者’杀了。”林夜蹲下身，指尖拂过石板边缘的灼痕，“或者，是被‘观察者’控制后自杀，为了销毁信息。”
贞德握住他的手：“但你已经看过石板内容，知道七把钥匙的事。”
“所以这才是杀他的原因。”林夜站起身，目光扫过实验室的每一个角落，“凯尔博士不只是学者，他可能是某个组织的成员——专门研究‘火种计划’的秘密组织。”
苏芸突然指向电脑屏幕：“看这个！博士的最后一条加密信息，发送时间是两天前，接收方是……”
“是我。”
声音从门口传来。
众人回头，只见陈景文站在阴影里。这位联邦科学院院长平日总是挂着温和的笑，此刻却脸色惨白，领口微乱，像是刚经历过一场追逐。
“陈院长？”霍震岳的作战服瞬间绷紧，“你什么时候……”
“我一直在等你们发现。”陈景文苦笑着摇头，“凯尔博士是我的导师，也是‘星海旅者’研究会的最后一位成员。我们研究那些石板和传说，不是为了猎奇，是为了在‘观察者’降临前，找到对抗它的方法。”
他走上前，将一份泛黄的文件递给林夜：“这是研究会的全部资料。三百年前，地球曾有过一次‘觉醒者’事件——一群人声称看到了来自星空的‘旅者’，获得了超越时代的知识。但后来他们全部失踪，或疯癫，或死亡。凯尔博士认为，那些人是‘火种计划’的先遣队，而‘观察者’抹去了所有相关记录。”
林夜翻开文件，第一页是张老照片：七个穿着旧式防护服的人站在沙漠里，中间抱着块石板，笑容灿烂。照片背面写着：“七把钥匙，七位变量，终有一日重聚。”
“所以，”陈景文的声音低下去，“凯尔博士发现你有第七枚钥匙后，就想把你引向这个组织。他知道‘观察者’会动手，所以提前留下了线索……包括那块染血的石板。”
林夜的手指捏得发白。原来从一开始，凯尔博士的接近就不是偶然。可即便如此，老人还是用生命传递了关键信息。
“现在，轮到我们了。”林夜将文件合上，“研究会还有其他成员吗？”
“没了。”陈景文摇头，“三百年来，我们一直在隐秘传承。凯尔博士是最后一个……除非，”他看向林夜怀中的密钥，“钥匙能指引我们找到其他‘变量’。”
窗外的阳光突然暗了一瞬。
警报声骤然响起。
“报告！奥尔特云734号方向出现高维能量波动！能量强度……超过了月球星门事件时的三倍！”
林夜抓起桌上的通讯器：“霍震岳、贞德，立刻撤退！那是‘观察者’的分身在苏醒！”
通讯器里传来贞德的圣咏声，混杂着爆炸的轰鸣。林夜能想象她圣盾碎裂的脆响，能听见霍震岳的怒吼，能感受到暴熊王的巨斧劈在硅基生物甲壳上的震动。
而他能做的，只有握紧那枚发烫的“火种密钥”。
混沌星核在他的识海中苏醒，暗金色的光芒与密钥共鸣。林夜忽然明白，所谓“变量”，从来不是被选中的幸运儿，而是在绝境中主动撕开黑暗的战士。
“陈院长，联系所有还能战斗的单位。”林夜的声音沉稳如铁，“联邦的盾牌，该换我们自己扛了。”
他转身走向指挥中心的全息屏，身后是陈景文颤抖却坚定的声音：“我相信你，变量。”
星图中，奥尔特云734号的位置亮起刺目的紫光。林夜知道，这不是结束。
这只是“观察者”露出的第一颗獠牙。
而他的刀，早已磨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