众人不明所以,但还是毫不犹豫地执行了命令。贞德的信仰之力,霍震岳的钢铁意志,苏芸的生命数据流,全部汇入林夜体内。艾琳也将自己最纯粹的生命能量,化作一道温暖的溪流,注入林夜心口。
一时间,林夜的气息节节攀升。他不再是单纯的“变量”,而是成为了所有同伴信念与力量的“集合体”。他体内的混沌星核与“观察者”核心碎片剧烈摩擦,仿佛要将彼此撕裂,却又在一种奇妙的平衡中,孕育出全新的力量。
【警告:检测到超高维度复合生命形态。逻辑模型无法解析。】
【威胁等级评估……评估失败……】
远处那巨大眼球的意念中,第一次出现了紊乱。
林夜嘴角勾起一抹微笑。他明白了。这所谓的“免疫系统”,它的逻辑建立在已知的宇宙法则之上。而他们现在所展现的,是“守护者协议”所代表的、超越了单一文明与单一规则的“可能性”本身。
“你无法理解我们,对吗?”林夜在意识中回应那个眼球,“因为你只会用‘筛选’和‘归档’来看待一切。但你错了,宇宙不是你的数据库,文明也不是需要被分类的文件。”
他张开双臂,将自己所有伙伴的力量,连同自己的意志,化作一道七彩的洪流,主动迎向了那缠绕而来的规则之影。
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,没有毁天灭地的碰撞。那道七彩洪流与规则之影接触的瞬间,如同水滴融入大海,悄无声息地蔓延开来。
规则之影开始溶解,不再是冰冷的束缚,而是化作了一缕缕彩色的光带,反过来缠绕向那只巨大的眼球。
【这……这是什么?逻辑……崩溃……无法理解……】
【存在……的意义……多样性……守护……】
眼球发出的意念充满了混乱与不解。它从未见过这样的“攻击”,这不是毁灭,而是一种……“阐述”。林夜用最直接的方式,向这个冰冷的规则意志,阐述了“守护者协议”的核心理念。
最终,那只巨大的眼球发出一声无声的悲鸣,整个阈限空间开始剧烈震动,然后如同破碎的镜子般,寸寸碎裂。
熟悉而温暖的阳光,透过舷窗,重新洒落在飞船的舰桥上。
“我们……出来了?”暴熊王看着舷窗外恢复正常的星空,有些不敢相信。
苏芸看着恢复工作的分析仪,长舒了一口气:“坐标正确,我们正在太阳系边缘。刚才的一切……像是一场梦。”
霍震岳却笑不出来,他看着林夜:“你刚才……做了什么?”
“我只是告诉它,我们为什么而战。”林夜看着远方,眼中闪烁着前所未有的光芒,“而且,我赢了。”
贞德走到他身边,轻声说:“你没有赢,你只是……让它明白了,有些路,是它无法理解的。所以,它选择了放行。”
林夜点点头,目光投向那颗蔚蓝色的、遥远的星球。
“回家的路标,已经重新点亮。但我们都清楚,这趟归途,绝不会平静。”
飞船调整航向,朝着太阳系,朝着那个既熟悉又危机四伏的家园,全速前进。而在他们身后,那片破碎的阈限空间残骸中,一只由纯粹规则构成的、全新的“眼睛”,缓缓睁开,默默地跟随着他们的轨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