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执行!”林夜的意志不容置疑。
苏芸和贞德眼中含泪,却毫不犹豫地执行了命令。苏芸将自己所有的能量储备,连同生命力,都化作一道流光汇入舰首。贞德则走下舰桥,将双手按在林夜的后背,磅礴的、带着神圣气息的愿力与生命力,源源不断地涌入他的体内。
霍震岳则含泪按下了舰体自毁的倒数按钮。
“十……九……”
整艘船开始剧烈颤抖,所有系统开始逆向运行,准备引发一场华丽而悲壮的自我湮灭。
“八……七……”
林夜站在舰首,他体内的混沌星核在苏芸的生命能量和贞德的愿力加持下,膨胀到了极致。他不再是吸收,而是在“掠夺”!掠夺这艘船的残骸,掠夺同伴的生命与信念,将这一切转化为最纯粹、最狂暴的、属于他自己的力量!
“六……五……”
那道漆黑的能量鞭,已经近在咫尺。它能轻易地撕碎一颗小行星。
“四……三……”
林夜的眼睛亮了。那不是战意,而是一种冰冷的、绝对的、俯瞰众生的漠然。他张开双臂,仿佛在拥抱那毁灭的鞭挞。
“二……一……”
“轰!!!”
自毁程序启动的瞬间,林夜的身影与探索舰的舰首融为一体。他没有选择引爆,而是将舰首连同自己的身体,化作了一枚无比凝实、无比狂暴的、蕴含着法则之力的“矛”!
这不是物质的撞击。
这是意志的交锋,是法则的掠夺!
林夜将自己被逼到极致的混沌法则,与探索舰的自毁能量、苏芸的生命法则、贞德的信仰法则,强行糅合在了一起。他主动迎向了那道能量鞭,不是为了抵挡,而是为了……吞噬它的法则!
“咔嚓!”
一声清脆的、如同琉璃破碎的声音响起。
那道足以毁灭星辰的能量鞭,在接触到林夜化作的“混沌之矛”的瞬间,竟然如同被斩断的琴弦般,寸寸断裂!断裂的能量并未消散,而是被林夜的混沌核心尽数吞噬、解析、炼化!
他不仅挡住了攻击,更从中掠夺了构成这道攻击的“噬星者”本源法则的一丝片段!
“噗!”
林夜喷出一口金色的血液,从舰首的位置倒飞回来,重重地摔在舰桥的地板上。他身上的气息萎靡到了极点,但他的眼神,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明亮。
苏芸和贞德力竭倒地,昏迷不醒。
霍震岳冲过来扶起他,声音哽咽:“你……你小子……”
林夜扯出一个苍白的笑容,他感受着体内多出的一丝奇异法则。那是一丝关于“绝望”与“终结”的法则,虽然驳杂不纯,却极大地完善了他对负面能量领域的理解和掌控。
“我们……活下来了。”他喘着粗气,目光投向窗外。那片“噬星者”的巨口已经消散,仿佛从未出现过。
它被重创了,或者说,被激怒了。整个“幽灵船骸骨之海”的负面能量都开始暴动,形成了一场席卷整个星域的风暴。
“看来,我们把它给惹毛了。”霍震岳苦笑道。
“不。”林夜缓缓站起身,目光深邃如星空,“我们只是……拿到了进入下一关的门票。贞德,苏芸,她们需要立刻进入生命维持舱。霍震岳,计算航线,我们要在风暴形成前,冲出这片星域,抵达δ坐标!”
他握紧了拳头,感受着那丝新生的、冰冷的法则之力。
吞噬一颗星球的核心,与吞噬一片星域的法则相比,又算得了什么?
前方的风暴越是猛烈,那条通往真相的航路,就越是清晰。
探索舰调转方向,化作一道流星,毅然决然地冲进了那片由毁灭与绝望构成的、通往新生的风暴之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