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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428章 回廊试炼,代价与抉择(2 / 2)

他们继续前行,又看到一片生机盎然的草原,无数荒牙族的战士在欢呼,他们刚刚捕获了一头星空巨兽。年轻的荒牙族领袖,也就是如今荒牙主母的祖先,正意气风发地接受族人的朝拜。他手中的战矛,散发着令暴熊王都感到心悸的、纯粹的杀戮与掠夺的快感。

“吼……”暴熊王喉咙里发出低吼,他仿佛看到了自己年轻时,为了部落荣誉而浴血奋战的样子。那种热血与荣耀感,几乎要将他吞噬。

“守住本心!”贞德的圣光及时亮起,纯净的光芒驱散了那股原始的冲动。

这条回廊,就是一座由万千文明的“临终礼物”构成的试炼场。每一个幻象,都精准地捕捉到了他们内心最深处的渴望与恐惧。

而林夜,始终平静地走在最前方。他并非没有感受到诱惑,而是他的内心,早已在一次次生死轮回、一次次吞噬与被吞噬中,锻造得如同磐石。他看到的,不是力量与荣耀,而是这些文明在执着于“执念”时,所展现出的……愚蠢与悲哀。

终于,道路的尽头,出现了一座由纯粹的、半透明记忆光影构成的巨大拱门。门上,没有守卫,只有一个不断变幻的问题,用所有他们能理解的语言同时呈现:

【汝,为何而战?】

这是一个没有标准答案的问题。

就在众人思索之际,拱门内,一个身影缓缓走出。那是一个由无数光影叠加而成的、模糊的人形。它没有五官,却能让人感受到一种……审视的目光。

【检测到新的“变量”。】它的声音仿佛来自亘古的回响,【根据“观察者”法案第七条,所有进入核心区域的“变量”,必须证明其存在的“必要性”。】

【证明?】林夜的意识体微微波动。

【是的。】人形光影说道,【你,以及你的团队,所展现出的特质,是否足以颠覆“观察者”对有机文明‘混乱’、‘短视’、‘终将自我毁灭’的最终判定?用你们的‘答案’,来证明你们的‘价值’。】

话音落下,拱门两侧,景象再次变换。

左侧,是他们此行的目标——一颗蔚蓝色的、散发着生命气息的星球虚影,旁边标注着:【选择安逸:放弃前进,将钥匙交给“观察者”,换取短暂的庇护,但将永远失去探索真相的自由。】

右侧,则是一片更加深邃、更加危险的黑暗虚空,标注着:【选择前行:直面最终试炼,一旦失败,将被永远放逐至信息乱流,魂飞魄散。】

这是一个无需选择的抉择。

“我们……”霍震岳握紧了拳头。

“走!”林夜没有丝毫犹豫,率先迈步,走向了那片代表未知与危险的黑暗虚空。

“我跟你们一起!”暴熊王怒吼一声,紧随其后。

贞德与苏芸对视一眼,圣光与分析仪的光芒同时亮起,也毅然走进了那片虚无。

林夜走在最前,他能感觉到,这并非一个物理上的试炼,而是一次对其存在本质的终极拷问。他的“万物吞噬者”天赋,他一路走来的所有杀戮与救赎,他所背负的无数生命,都在此刻化作了回答。

他没有说话,只是将心中那份最纯粹的、守护一切的执念,化作一道微光,投向了虚空深处。

拱门内的人形光影,第一次出现了清晰的波动。

【……答案,接收。评判……开始。】

一瞬间,林夜感觉自己仿佛回到了末日之初,回到了那个尸横遍野、人性沦丧的世界。无数的画面在他脑海中闪过,有他的冷酷,有他的挣扎,有他的杀戮,也有他拼尽全力守护的瞬间。

这不是幻觉,这是“观察者”在对他的灵魂进行最严苛的审阅。

最终,当所有的画面定格在他为地球而战的那一刻时,那片黑暗虚空,为他让开了一条路。

拱门之后,是一片更加广阔、更加古老的星图空间。而一枚崭新的、由纯粹的因果与可能性构成的钥匙,正静静地悬浮在那里。

【火种密钥 - 编号 IV - “存在证明”】

【恭喜“变量”。你已通过“回廊试炼”。】

【警告:你们的通过,已被“观察者”核心议会记录。清理程序,即将启动。】

林夜握住第四枚钥匙,抬头望向星图的尽头,那里,仿佛有一座巨大的、冰冷的机械神殿,正在缓缓睁开眼睛。

前方的路,已经没有了退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