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它在做什么？”贞德惊骇地发现，自己的圣光之力运转都变得滞涩起来。
“它在‘回收’我们留下的所有痕迹。”林夜的眼中闪过一丝冰冷的怒火，“它无法直接清除我这个‘病毒’，所以它要连根拔起，把我们在这个宇宙里存在过的所有证据，所有关联，统统抹掉！我们不是变量，我们是病毒，现在，它要格式化整个感染区域！”
这才是真正的杀招。不是战斗，而是从根源上的、无差别的“格式化”。
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，林夜做出了一个让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决定。
他没有选择逃跑，反而将掌心的“起源晶体”猛地按向自己胸口！
“老大！”霍震岳惊呼。
“你疯了！”暴熊王吼道。
林夜却异常平静。他将自己的生命本源、灵魂印记，甚至是混沌星核的一部分，通过那枚晶体，主动地、毫无保留地“广播”出去！
“既然它想格式化我，那我就让它格式化个够！我要让它的整个网络，都记住我的样子！记住我的存在！”
这是一个疯狂的举动。他将自己从一个潜藏的“病毒”，变成了一个主动暴露在雷达上的、最耀眼的“靶子”。他用自己的存在，作为一个无法被忽略的、巨大的“错误”，强行塞进了“观察者”的整个系统！
【……警告！检测到超高浓度变量聚合……系统稳定性严重受损……】
【……执行强制隔离与格式化……】
“观察者”的意志洪流瞬间暴涨，化作一张无形的大网，朝着林夜当头罩下。那不是物理攻击，而是法则层面的“删除”命令。一旦被捕获，林夜以及他周围的一切，都将被从这个宇宙的法则中彻底抹去。
面对这灭顶之灾，林夜不退反进。他狂笑着，体内的混沌之力以前所未有的规模爆发，不再是吞噬，而是“反馈”！
他将“观察者”施加给他的“删除”指令，通过那枚“起源晶体”作为中转，原封不动地、甚至加倍地，反馈回了“观察者”的网络系统之中！
【……错误！指令冲突！】
【……源地址……自我湮灭……逻辑悖论……系统……系统崩溃……】
一时间，整个混沌空间剧烈震荡。林夜和“观察者”的意志在网络中展开了最原始、最野蛮的冲撞。林夜以自身为引，引爆了一场席卷整个局部的逻辑风暴。
风暴的中心，林夜的身影变得模糊不清，仿佛随时会溃散。但他的脸上，却带着一丝解脱般的笑容。
“走！”
他用尽最后的力气，化作一道混沌流光，卷起惊慌失措的众人，冲向网络中的一个未知出口。在他身后，是“观察者”网络因为逻辑悖论而陷入的、短暂的瘫痪和混乱。
当众人狼狈不堪地冲出那片混沌空间，重新回到一片相对稳定的星域时，他们都沉默了。
他们活下来了。但代价是，林夜与“观察者”的冲突，已经彻底公开化、白热化。他们不再是潜行者，而是被整个宇宙至高存在通缉的“头号病毒”。
“我们……接下来去哪？”霍震岳的声音有些沙哑。
林夜从昏迷中醒来，擦去嘴角的血迹，目光望向远方。他掌心的“起源晶体”光芒黯淡了许多，但与他之间的联系却更加紧密。
“去γ区。”他的声音无比坚定，“告诉‘观察者’，想格式化我们，就亲自去那里，面对我们这些它最不愿意见到的……‘文明火种’。”
他们的背影，在浩瀚的星海中渐行渐远，带着一往无前的决绝，踏上了这条通往文明断层带的、不归之路。而身后的宇宙，一场针对他们的、史无前例的“净化”风暴，正在悄然酝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