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派出斥候去探查王胜部队的虚实,又加派兵力监视芦苇荡,却始终没有下令进攻。这种迟疑,恰恰给了徐达撤退的时间。
当斥候回报,王胜的部队只是虚张声势,根本没有要去支援宣城的意思,反而在午后开始向东折返时,周瑜才猛地反应过来:“不好!是疑兵之计!徐达要跑!”
他立刻下令:“全军出击,攻打采石矶!”
韩世忠的水军率先出动,战船如箭般冲向采石矶水寨。可当他们攻破空无一人的水寨时,才发现这里早已人去楼空,只剩下几面插在寨墙上的旌旗,在风中无力地摇晃。
“追!”周瑜怒吼一声,率领水军沿着长江南岸追击。
可徐达的大军早已走远,沿途还故意留下了不少迷惑性的痕迹,有的队伍向东南,有的向东北,让追兵难以判断真正的方向。周瑜追了半日,只抓到一些负责断后的小股部队,主力早已消失在江东腹地。
“徐达果然老谋深算。”周瑜望着空荡荡的官道,脸色铁青,“传信给李靖大帅,徐达已撤军东去,恐怕是要退守吴郡,让他速速率军南下,会师建业!”
长江上游的海面上,郑和与戚继光率领的水师正逆流而上。两万将士坐在大船上,想着很快就能接李靖的大军过江,与建业的张合等人夹击徐达,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期待。
“戚将军,再过半日就能到李靖将军的大营了。”郑和站在船头,看着两岸后退的景物,笑道,“徐达被咱们前后夹击,这次定然插翅难飞。”
戚继光点头:“徐达虽强,却也挡不住三路大军合围。等李将军的陆军过江,咱们便能直捣吴郡,活捉朱元璋。”
就在这时,一搜快船从上游赶来,打着大汉的旗号。等到两船靠近,验明了身份,便有一个传令兵气喘吁吁上来地禀报:“两位将军,不好了!徐达撤军了!大帅让你们不必去接大军了,大军已经与日前南下,二位将军速回建业汇合!”
“什么?”郑和与戚继光对视一眼,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错愕,“徐达怎么会撤军?他的采石矶防线不是固若金汤吗?”
“周瑜将军说,徐达用了疑兵之计,主力已经东撤,去向不明。”传令兵解释道,“如今大帅的大军已经在周瑜的配合下从陆路南下,很快就能到建业,让你们直接回建业待命。”
郑和苦笑一声:“这趟算是白跑了。”他们辛辛苦苦率军返回接人,没想到徐达跑得比谁都快,倒是省了渡江的功夫。
戚继光摇头道:“也不算白跑。至少咱们证明了水师能从海上奇袭建业,这已经是大功一件。徐达跑了,总有追上的时候,不必急于一时。”
水师调转船头,顺流而下返回建业。当船队抵达建业水门时,远远便看到城头飘扬着汉军的旗帜,张合正站在城楼上眺望。
“张将军!”郑和在船头喊道。
张合看到他们,连忙让人打开水门:“两位将军可算回来了!李帅的大军已经到了城外,正准备入城呢。”
郑和与戚继光率军入城,只见街道上到处是忙碌的汉军士兵,有的在修补城墙,有的在搬运粮草,有的在清理战场,一派井然有序的景象。李靖的大军正从东门入城,甲胄鲜明,军容严整。
“郑将军,戚将军。”李靖看到他们,笑着迎上来,“辛苦你们了,虽然没赶上夹击徐达,却为我军拿下建业立下头功。”
郑和拱手道:“李将军客气了,这都是陛下的妙计。只是没想到徐达如此果断,说撤就撤,倒是让我等白跑一趟。”
戚继光也道:“徐达退守吴郡,必然会联合朱元璋死守,接下来的战事怕是不会轻松。”
李靖点头:“我已派斥候探查吴郡的动向,徐达的主力应该还在前往吴郡的路上。咱们先在业建休整三日,补充粮草,再挥师东进,一举剿灭江东残敌。”
他看向张合、高览、乐进:“你们三人守住建业有功,接下来继续负责城防,确保后方安稳。别在被敌人偷袭了,那乐子可就大了。”
“末将领命!”三人齐声应道。
郑和与戚继光的水师暂时在秦淮河畔扎营,虽然没能参与夹击徐达,却也难得有了休整的机会。士兵们清洗战船,修补兵器,擦拭甲胄,等待着下一场战斗的来临。
夕阳西下,金色的余晖洒在建业城头,将汉军的旌旗染成一片金黄。这座曾见证江东繁华与挣扎的都城,如今已成为汉军继续东进的桥头堡。徐达的遁走虽然让战事多了几分变数,却无法改变江东覆灭的结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