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李堪,你去通知所有部众,做好撤离准备,不得喧哗,不得扰民,违者立斩!”
“成公英,你率五百精兵为先锋,探查前路,清除障碍,确保大军安全撤离。”
“属下遵命!”三人领命而去,各自忙碌起来。
消息很快传遍了枝阳县城,韩遂的部众们听闻援军覆灭,早已人心惶惶,此刻得知要弃城返回钟存,虽有不舍,却更多的是解脱。他们收拾好行囊,默默聚集在县衙外,没有人说话,只有沉重的脚步声在夜色中回荡。
韩遂看着眼前这支疲惫的队伍,心中百感交集。他本想在凉州再创辉煌,却没想到落得如此境地,只能灰溜溜地逃回钟存,苟延残喘。
三更时分,夜色如墨,枝阳县城的西门悄悄打开。韩遂身着便装,在亲卫的护卫下,带着一万部众,趁着夜色悄然离去。队伍中,士兵们背着行囊,牵着战马,脚步匆匆,却始终保持着沉默,只有马蹄踏在石板路上的声音,在寂静的夜色中格外清晰。
成公英率领的先锋早已探路归来,前方畅通无阻。韩遂回头望了一眼沉睡的枝阳县城,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,最终还是狠下心,催马前行。
他们沿着偏僻的山道,一路向西,朝着钟存的方向疾驰。没有人说话,只有急促的呼吸声和马蹄声,仿佛身后有洪水猛兽在追赶。
天快亮时,队伍已走出数十里地,远离了枝阳县城。韩遂勒住马,回头望去,只见东方泛起鱼肚白,枝阳的方向一片平静,没有追兵的迹象,他这才松了口气。
“主公,暂时安全了。”成公英上前说道,“咱们加快速度,再走一日,就能进入钟存的地界,到时候就安全了。”
韩遂点了点头,声音沙哑:“传令下去,休息半个时辰,吃点干粮,然后继续赶路,务必在天黑前进入钟存。”
“是。”
队伍停下休息,士兵们纷纷卸下行囊,拿出干粮和水,狼吞虎咽地吃起来。没有人抱怨,也没有人议论,经历了连日的紧张和恐惧,他们此刻只想尽快逃离这片是非之地。
而此时的枝阳城外,马腾的大营里,士兵们正在操练。马腾站在了望塔上,望着紧闭的城门,眉头紧锁。他已经佯攻了几日,却始终不见韩遂有任何动静,心中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。
“将军,您看!”一名亲卫指着城门的方向,惊呼道。
马腾抬头望去,只见城门不知何时已经打开,城头上空荡荡的,连一个守卫都没有。
“不好!”马腾心中咯噔一下,“韩遂跑了!”
他连忙下令:“全军出击,进城!”
八千兵马如同潮水般涌向城门,很快就占领了枝阳县城。可城中早已人去楼空,县衙里的卷宗被烧毁,粮仓里的粮食被运走,只剩下一些来不及带走的杂物和空荡荡的房屋。
“将军,韩遂跑了!”程银的副将跑进县衙,对着马腾抱拳道,“属下在粮仓发现了一些燃烧的痕迹,看来他们是连夜撤离的,方向应该是西方!”
马腾看着空荡荡的县衙,气得一拳砸在案几上:“混账!让他跑了!”他本想借着佯攻拖住韩遂,等苏定方攻克允吾后再合力将其歼灭,却没想到韩遂如此狡猾,竟连夜弃城而逃。
“将军,追不追?”副将问道。
马腾沉吟片刻,摇了摇头:“算了。韩遂熟悉地形,又一心想逃,追也未必能追上。更何况,咱们的任务是牵制他,如今他跑了,枝阳也收复了,也算完成了任务。”
他顿了顿,对副将道:“你即刻派人打探韩遂的动向,务必弄清楚他逃往何处。另外,快马加鞭,将此事禀报给苏将军,让他知晓。”
“末将领命!”
马腾走出县衙,站在空荡荡的街道上,望着西方的天空,心中满是懊恼。他知道,韩遂逃回钟存,必然会成为后患,可眼下他兵力有限,又不能轻易离开枝阳,只能眼睁睁看着韩遂逃脱。
几日后,马腾收到了斥候的回报——韩遂已率领部众进入钟存地界,投靠了当地的部落,暂时没有返回的迹象。
“钟存……”马腾看着手中的军报,眉头紧锁。钟存位于凉州西南部,与羌人部落接壤,地势复杂,易守难攻,汉军若是追击,怕是会陷入泥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