荆州襄阳的州牧府内,刘表捧着曹操的书信,眉头拧成了疙瘩。案几上的香炉燃着安神香,可他的心绪却乱如麻。
“主公,曹操的信说得明白,刘进名为匡扶汉室,实则想吞并天下。咱们若不出手,等他灭了曹操,下一个便是荆州啊!”蔡瑁站在一旁,语气急切。他一身锦袍,腰间挂着玉带,脸上满是焦虑。
蒯良却摇着羽扇,慢悠悠道:“德珪此言差矣。刘进毕竟是汉室宗亲,手持太后召令继位为帝,师出有名。咱们若助曹操,便是与朝廷为敌,名不正言不顺啊。”
刘表揉着太阳穴,叹了口气:“我何尝不知?可曹操若败,荆州唇亡齿寒……可我身为汉室宗亲,又怎能做这叛逆之事?”
他想起年少时在洛阳求学,天子赐他“荆楚贤才”的匾额,那时他也曾立志要辅佐汉室,匡扶社稷。可如今,汉室衰微,刘进虽打着兴复汉室的旗号,手上却握着足以颠覆天下的兵权,这让他心中始终存着一丝忌惮。毕竟,如今的他,也要考虑自己的家人,自己手下的未来!
“主公,乱世之中,实力才是根本。”蔡瑁上前一步,压低声音道,“刘进在长安推行新政,收拢民心,又有李靖、秦琼这等名将,其志不在小。咱们若不趁此时机与曹操联手,等他站稳脚跟,荆州迟早要被吞并!”
蒯良反驳道:“曹操反复无常,之前为报父仇攻打徐州,可见其心狠手辣。与他合作,无异于与虎谋皮。依我看,不如坐观其变,若曹操胜,咱们便顺势出兵兖州,分一杯羹;若刘进胜,咱们便上表称贺,保荆州无虞。”
刘表看着两人争执,心中更加纠结。他何尝不想扩张地盘,成就霸业?可每当想起“汉室宗亲”这四个字,又总觉得束手束脚。
“主公,”蔡瑁忽然道,“您忘了孙坚是怎么死的?当年他以归家之名打荆州,结果中了埋伏,而今,他的儿子留在刘进手下,据说,还当了刘进的义子……如今刘进的野心,比孙坚大十倍!咱们若不拼一次,难道是要等着孙策打过来?到了那时,可就后悔晚矣!”
这句话戳中了刘表的痛处。他也害怕到时候刘进或者孙策来找他报仇!他猛地一拍案几,站起身道:“好!便听德珪的!传我将令,命你率五万兵马,进驻南阳,威逼长安,让刘进首尾不能相顾!”
蔡瑁眼中闪过一丝喜色:“末将领命!”
蒯良看着刘表决绝的背影,轻轻叹了口气。他知道,主公这一步棋,终究是赌上了荆州的命运。
徐州下邳的州牧府内,陶谦捧着曹操的书信,咳嗽了两声,苍白的脸上泛起一丝潮红。陈友谅站在他面前,手中把玩着一枚玉佩,神色平静。
“军师,你说……曹操这封信,可信吗?”陶谦声音微弱,“他与我徐州有血海深仇,如今却来求援,莫不是想引咱们出兵,好趁机吞并徐州?”
陈友谅将玉佩揣回怀中,淡淡道:“曹操若想吞并徐州,早在咱们被围下邳时便动手了。他如今是走投无路,才会放下恩怨求援。”
“可……可夏侯渊、夏侯惇死在昌邑城下,曹操已是强弩之末,咱们出兵相助,岂不是自寻死路?”陶谦忧心忡忡。
陈友谅摇头:“不然。刘进若灭了曹操,下一个目标便是徐州。咱们与曹操联手,至少能让刘进多一分忌惮。再说,曹操在信中说,只要咱们出兵,他愿将泰山郡割让给徐州,以表诚意。”
陶谦沉默片刻,看着窗外飘落的枯叶,叹道:“之前曹操攻打徐州,我恨不能食其肉、寝其皮……可如今大敌当前,私怨也该放一放了。”
他看向陈友谅:“军师,你愿领兵出征吗?”
陈友谅躬身道:“主公放心,末将愿率两万兵马,驰援昌邑。只是……曹操此人多疑,咱们需驻军于山阳郡边境,只声援,不出战,待看清局势再做打算。”
陶谦点头:“就依你所言。告诉曹操,徐州愿捐弃前嫌,共抗刘进,但他若敢耍花样,我陶谦便是拼了这把老骨头,也要与他同归于尽!”
陈友谅领命而去,走出州牧府时,抬头望了一眼阴沉的天空。他知道,这一步棋走出去,徐州便再也没有回头路了。无论是刘进胜,还是曹操胜,徐州的命运,都将在这场大战中尘埃落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