循着补全后的星图指引,陈凡驾驭万道源海,在古界混乱的时空中穿梭,速度远超以往。初始之地的洗礼,让他与此方位面的本源更为亲和,阻力大减。
不多时,前方混沌气流散开,一片相对完整的遗迹群映入眼帘。那并非倾颓的宫殿,而是七座按照北斗七星方位排列、通体由星辰神金铸就的巍峨古殿!虽历经万古,殿身依旧闪烁着不灭的星辉,只是大多残破,被时光与战火刻下了深深的痕迹。这里,便是星图标注的“星辰殿”!
七殿拱卫的中心,是一座最为宏伟的主殿,殿门上方,以星辰古纹铭刻着“天枢”二字。此地,便是昔日北斗第一星——天枢星君传道授业之所!
陈凡能感觉到,此地残留的星辰道韵纯净而浩瀚,与“北辰”星舰同源,却更加博大精深。他按下遁光,落在天枢殿那布满裂纹却依旧坚实的广场上。
殿门紧闭,其上禁制流转,散发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威严。寻常修士至此,恐怕连门都无法推开。
陈凡并未强行破门,而是心念沟通丹田内的“北辰”星舰,同时引动万道源海中的星辰道韵。
“北辰”星舰发出清越的嗡鸣,洒落辉光。万道源海中的星辰之力随之共鸣。
嗡——
殿门之上的禁制感应到这同源而出、却又更加包容浩瀚的力量,如同冰雪消融般缓缓散去。沉重的殿门,发出“轧轧”的古老声响,自行向内开启。
一股尘封了万古的、混合着书香、道韵与淡淡悲伤的气息,扑面而来。
陈凡迈步而入。
殿内空间远比外界所见广阔,仿佛自成天地。穹顶之上,星辰轨迹永恒运转,洒下清冷辉光。四周是无数由星光凝聚的书架,其上漂浮着数以万计、由玉简、金书、乃至纯粹道韵凝结而成的典籍虚影。只是,大多书架已然空置,许多典籍虚影也残缺不全,显然在当年的浩劫中损毁严重。
大殿中央,是一方蒲团,蒲团上空空如也,唯有一缕极其淡薄、却蕴含着无上智慧与威严的残留道韵,萦绕不散。那应是天枢星君昔日讲道之位。
陈凡肃然,对着那蒲团微微躬身一礼。无论立场如何,这些为了守护文明火种而奋战至最后的先贤,都值得尊敬。
他走向那些书架。神识扫过,大部分残缺典籍记载的都是些星辰神通、阵法推演、丹药炼制等基础法门,虽精妙,但对他如今境界而言,已无大用。他需要的是关于那场战争、关于“虚无”本质、以及如何真正点燃“源星”的核心秘辛。
他来到大殿最深处,这里仅有三座书架尚且完整,其上悬浮的典籍虚影也最为凝实。
第一座书架,标签为“星殒之役·纪”。陈凡神识沉入,大量破碎的画面与信息涌入脑海,多是关于战争局部的记载,惨烈而悲壮,与守望者尘所述大致吻合,但更为详细。他看到了更多星君与强大“归寂者”交手的场景,对“虚无”力量的诡异与难缠有了更深认知。
第二座书架,标签为“万道源流·论”。这里记载的并非具体功法,而是天枢星君对于宇宙万道本源、对于“混沌”、“秩序”、“生命”、“寂灭”等终极概念的推演与思考,博大精深,许多观点让陈凡都茅塞顿开,对他完善自身的“万道源海”有着极大的启发。其中更是明确指出,“源星”乃是“生命”与“创造”法则的具象化,其力量与“虚无”的“寂灭”法则天生对立。
而第三座书架,最为特殊,标签仅有一个字——“火”。
陈凡神识探入,却发现并无具体信息流出,唯有一道纯粹而古老的意念,直接与他道心相连。
那意念并非言语,而是一种传承,一种关于如何凝聚、培育、壮大“文明星火”的无上法门——《薪火相传》!
此法并非修炼功法,而是一种引导与共鸣之术。教导传承者如何于众生愿力中提炼最纯粹的“希望”、“守护”、“求知”、“不屈”之精神内核,如何以自身为媒介,沟通不同文明的火种,使其相互辉映,形成燎原之势!更关键的是,其中记载了一种疑似能真正引动“源星”核心回响,助其驱散“虚无”伤痕的终极秘术——“星火祭礼”!
只是,这“星火祭礼”要求极高,不仅需要施术者拥有足够强大的“文明星火”与“万道源海”作为根基,更需要找到“源星”核心残留的“生命印记”作为引子,方有一线成功的可能。
“生命印记……”陈凡想起在初始之地感受到的那丝微弱却坚韧的“生”的渴望,那或许就是关键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