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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79章 道衍万象,新序初立(2 / 2)

与外界想象的闭关稳固境界不同,林辰归来后,并未立刻进入深层次的入定。他静坐于星辰殿内,神识却已如同无形的网络,悄然覆盖了整个宗门,并向着更遥远的天地延伸。

踏入炼虚期,尤其是执掌源初之道后,他对天地法则的感知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微观与宏观并存的程度。他能“听”到灵界法则在圣尊长期侵蚀下发出的细微“哀鸣”,也能“看”到在那些被严重污染的区域,法则结构出现的破损与“坏死”。

“清理残余势力易,修复这遍布诸天的‘虚无伤痕’难。”林辰心中明镜似的。圣尊的本源意志虽灭,但其力量对多元宇宙造成的创伤是实实在在的,如同一个生命体中了剧毒,即便解毒,被毒素损坏的器官也需要时间修复,甚至有些损伤是不可逆的。

而这,正是他接下来需要面对的主要课题,也是他提出“共衍源初大道”的意义所在。

他摊开手掌,一缕极其细微、呈现出灰败色的能量在指尖缠绕。这是他从一处空间褶皱中抽取出的、高度凝练的“虚无残留”。这种能量已经失去了圣尊的意志主导,变得惰性而危险,如同核废料,依旧在不断散发着微弱的侵蚀性,阻碍着正常法则的运转。

“直接湮灭,耗费甚巨,且可能引发局部法则崩塌。最好的办法,是将其‘演化’。”林辰沉吟着,眉心源初印记闪烁,一缕源初清辉注入那缕灰败能量之中。

在他的精确操控下,源初清辉如同最灵巧的工匠,开始拆解、分析这缕虚无能量的结构。其内部蕴含的“终结”、“寂灭”法则被剥离出来,这些本身也是大道的一部分,只是被极端化和污染了。源初之力洗涤着这些法则碎片,褪去其暴戾与死寂,还原其“物极必反”、“轮回终点”的本真意境。

然后,这些被净化的法则碎片,在源初之道的引导下,开始与周围的灵气、物质微粒结合,进行重组、演化。

只见林辰掌心那缕灰败能量,颜色逐渐变淡,从死寂的灰白,慢慢过渡到一种中性的透明,最终,竟化作了一小撮闪烁着微弱星光的……灵土!这灵土虽小,却蕴含着精纯的土属性灵气与一丝微不可察的、关于“沉淀”与“归宿”的法则意蕴,可以用来培育灵植,滋养地脉。

“果然可行。”林辰眼中露出一丝满意之色。将有害的“虚无残留”,通过源初演化,转化为有益的灵物或中性的法则碎片!这才是根治“虚无伤痕”的根本之法!

当然,这需要他对源初之道有极深的掌控力,且过程缓慢。若要修复整个灵界乃至更广阔天地的创伤,绝非他一人之力可为。

“需将此法简化、标准化,传于可信之人。”林辰心中已有定计。他要建立的“新秩序”,核心便是这“源初演化”之道。这不仅是修复创伤的方法,更是一条直指大道的修行途径。修行者在此过程中,不仅能获得功德,更能加深对各类法则的理解,促进自身修行。

他闭上双目,心神沉入体内那浩瀚无边的源初之海中,开始推演适合不同修为层次修士修炼的“源初衍化术”的基础篇。

与此同时,他分出一缕神念,沟通了丹田内那枚已与自身完美融合的星核(或者说,是源初核心)。随着他心念一动,一道无形的指令发出。

远在灵界各处,乃至一些依附于灵界的小型位面中,那些原本属于圣尊麾下,但核心意志湮灭后陷入茫然、或是本就被胁迫的低阶魔修、影魔、被污染的生物,都在同一时间,意识中响起了一个平和却不容置疑的道音,阐述着“源初大道”的基本理念与“衍化净世”的功德之法,并给予他们弃暗投明、通过净化虚无残留来赎罪并提升自我的机会。

这是林辰以炼虚境大能兼源初执掌者的权柄,进行的第一次覆盖性的“大道传音”。效果立竿见影,无数陷入绝望和混乱的残余势力个体,仿佛在黑暗中看到了指路明灯,纷纷开始依照道音中的法门,尝试净化身边的污染……

当然,对于那些冥顽不灵、依旧试图负隅顽抗的死硬分子,林辰也通过大道传音,向联盟各方势力标注了他们的位置。清剿,将更加有的放矢。

时间在林辰的推演与布局中悄然流逝。

数日之后,星辰殿内,林辰缓缓睁眼,指尖凝聚出一枚散发着柔和源初清辉的玉简。其中记载的,正是他初步推演出的《源初衍化术·基础篇》,包含了从练气期到化神期不同阶段,如何感应、引导、初步演化“虚无残留”及其他混乱能量的法门要点。

他唤来青竹老人与瑶光,将玉简交由他们。

“此乃《源初衍化术》基础篇,可择宗门内心性上佳、根基稳固的弟子先行修炼试点,积累经验。同时,抄录副本,分送瑶池、北辰等盟友宗门。此术不仅是净世之法,亦是修行之路,望诸位慎重推行。”

青竹老人与瑶光接过玉简,神识略微一扫,便知其价值无可估量,神色凝重地领命。

“星主,关于清理残余势力,各方进展顺利,已拔除大小据点十七处,俘获、招降魔修无数。按您传下的法门,许多被污染之地已开始净化工作。”瑶光汇报着近日成果。

林辰点头:“甚好。然此非一日之功。眼下尚有一事,需即刻处理。”

他目光投向远方,仿佛穿透了层层空间。

“归墟之眼。”

根据最新汇总的情报,以及他自身对天地法则的感知,灵界南部无尽汪洋深处的“归墟之眼”,乃是圣尊势力经营日久的重要据点,也是连接其老巢“虚无暗渊”的最大可能通道。虽然圣尊意志已灭,但那里积聚的虚无能量最为庞大,空间结构也极不稳定,若不及时处理,恐生大变。

“我需亲自前往一趟,彻底封闭此通道,净化那片区域。”林辰说道。那里情况复杂,非他人所能处理。

“星主方才归来,是否需要再稳固境界?此事或可交由……”青竹老人有些担忧。

“无妨。”林辰摆手,“我之道,在于行,在于演化。静态闭关,反不如在实践中体悟精进。况且,归墟之眼关系重大,迟则生变。”

他站起身,周身气息圆融自然。

“宗门之事,依旧劳烦师祖。联盟事务,瑶光师姐多费心。《源初衍化术》的推行,乃长久之计,不必急于求成,重在引导与感悟。”

交代完毕,林辰一步踏出,身形已消失在星辰殿内。

下一刻,他的身影出现在了灵界南部的无尽汪洋之上。下方碧波万顷,但在他的感知中,前方极远处,一片巨大的海域被浓得化不开的灰败死寂之气笼罩,仿佛海洋肌肤上一块巨大的溃烂伤口。

那里,海水不再是蓝色,而是呈现出一种吞噬一切光线的幽暗,一个直径超过万里的巨大漩涡缓缓旋转,散发出令人心悸的吸力与虚无气息——正是归墟之眼!

即便相隔遥远,林辰也能感觉到那里汇聚的恐怖虚无能量,以及空间彼端传来的、属于“虚无暗渊”的、虽然失去了主导却依旧本能散发着吸引力的混乱波动。

“便以此地,作为践行源初大道,立天地新序的第一块真正意义上的‘试剑石’吧。”

林辰目光平静,周身源初清辉缓缓流淌,向着那片死亡海域,一步迈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