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4章 一个热闹的早晨(1 / 2)

昨晚收工回到酒店时,走廊里的地毯吸走了所有脚步声,只有墙上的挂钟在寂静里“咔哒”跳动,指针刚越过十一点的刻度。几个少年拖着疲惫的身子往房间走,刘耀文的背包带还挂在胳膊上,人已经快贴到墙上,丁程鑫揉着酸胀的腰,念叨着“今晚必须睡够八个小时”。

士大夫扛着摄像机跟在后面,突然举起手里的牛皮纸信封,塑料包装袋摩擦的声响让所有人顿住脚步。“加个小游戏,”他笑眯眯地晃了晃信封,“里面七根签,抽到数字1的,明天早上五点半负责叫所有人起床拍物料。”

原本蔫蔫的刘耀文瞬间像被按了启动键,猛地蹦起来去够信封:“我来抽我来抽!肯定不是我!” 丁程鑫伸手拍开他的爪子,挑眉时眼角的笑纹还带着倦意:“急什么,谁抽都一样——反正我肯定抽不到1。” 宋亚轩抱着怀里的抱枕往人群里挤,圆眼睛在走廊灯光下亮晶晶的:“抽到1的人好惨哦,要起那么早,说不定还在做梦呢。”

马嘉祺刚从电梯间的卫生间出来,手里还捏着没甩干的水珠,就被丁程鑫推到了最前面。他看着那牛皮纸信封边角被磨出的毛边,无奈地弯了弯嘴角:“行吧,按顺序来?一个个抽,省得抢。” 士大夫举着摄像机点头,把信封递到他手里时,镜头特意给了信封一个特写。

张真源第一个抽,指尖刚碰到签就轻轻捏了捏,展开时长长舒了口气,举着签冲镜头晃:“是3!安全!” 贺峻霖紧接着抽,手指刚碰到竹签就夸张地闭紧眼睛,像在拆什么惊天大礼包,展开后突然尖叫一声蹦起来:“耶!是6!不是1!” 严浩翔抽完只是低头看了眼,就淡定地往旁边的墙壁上一靠,声音里没什么波澜:“5。”

轮到丁程鑫时,他故意把信封摇得“哗啦”响,慢悠悠地抽了根签在指尖转了半圈,展开的瞬间突然“嘶”了一声——旁边的刘耀文立刻把脑袋凑过去,看清后拍着大腿笑:“丁哥是2!哈哈!就差一点!” 丁程鑫瞪他一眼,把签胡乱塞进卫衣口袋:“笑什么,总比1强,等会儿看你怎么哭。”

宋亚轩抽的时候攥着拳头,指节都泛了白,展开后眼睛瞪得圆圆的,突然原地跳了两下:“我是4!不是1!” 最后只剩马嘉祺和刘耀文了。刘耀文抢着从信封里抽了根签,展开的瞬间原地蹦了三下,差点撞到身后的摄像机:“7!我是7!马哥,剩下的是你的了!”

所有人的目光“唰”地集中到马嘉祺手里那根没展开的签上。他捏着那根竹签,指尖能感觉到粗糙的木纹,还有上面没擦干净的墨痕,心里那点预感像气泡似的越鼓越大。士大夫举着摄像机凑近,镜头几乎要贴到他手上:“马嘉祺,揭晓答案了。”

他深吸一口气,拇指慢慢推开卷着的签纸——白色的签面上,用黑笔写着个孤零零的“1”,墨迹浓得像滴在宣纸上的墨,在灯光下格外显眼。

“哦豁——” 刘耀文带头起哄,笑得直拍旁边的墙壁,“马哥中了!马哥明天要当叫醒官咯!” 丁程鑫也跟着笑,伸手拍了拍马嘉祺的肩膀:“我就说嘛,这种事肯定轮得到马嘉祺,老传统了。” 宋亚轩凑过来,踮脚拍了拍他的后背,语气里同情和幸灾乐祸各占一半:“马哥辛苦啦,明天记得轻点儿叫我,我睡觉很沉的。”

马嘉祺看着手里的签,又看了眼笑作一团的弟弟们——刘耀文笑得露出小虎牙,丁程鑫靠着墙直揉肚子,宋亚轩还在踮脚够他的肩膀——无奈地摇摇头,把签折成小方块塞进裤兜:“行吧,明天谁不起床,我可就用酒店的电话打房间座机了,响个不停的那种。” 话虽这么说,嘴角却忍不住往上扬——毕竟,这样吵吵闹闹的抽签场面,比抽到什么签本身,更让人觉得松快。

凌晨五点半的酒店像被泼了墨的宣纸,浓稠的夜色还没来得及褪尽,只有窗帘缝隙漏进几缕淡青色的天光,勉强勾勒出房间里家具的轮廓。马嘉祺轻手轻脚地摸下床,脚底的地毯厚得像踩在棉花上,没发出一点声音。昨天晚上临睡前那场抽签的吵闹声还在耳边回响——刘耀文的笑声,丁程鑫的调侃,还有宋亚轩踮脚拍他后背的力道——结果偏偏是他这个没设闹钟的人,被窗外第一声鸟鸣惊醒时,看了眼手机,屏幕上的时间赫然跳着五点十分。

他认命地套上外套,拉链拉到一半时顿了顿,又慢慢拉下来——怕拉链的“刺啦”声吵醒隔壁房间的人。打开房门走到走廊时,声控灯没亮,他摸黑往前走了两步,暖黄色的灯光才“啪”地亮起,像忽然泼洒的蜂蜜,沿着地毯的纹路慢慢晕开,把每个房间门口的门牌号都照得清清楚楚。口袋里的手机震了震,是节目组发来的消息,提醒今天要拍叫起床物料,末尾还加了句“辛苦马老师,老规矩啦”。他低头笑了笑,老规矩这三个字,倒像是给这场意外的结果加了层注定的意味。

第一间房是丁程鑫和宋亚轩的,马嘉祺刷房卡时特意把卡片贴在感应区慢慢蹭,生怕“嘀”的一声太响。房门刚推开条缝,就听见宋亚轩的梦话顺着门缝钻出来,黏糊糊的像含着:“别抢我馒头……就一个了……给我留着……” 他放轻脚步挪进去,借着走廊透进来的微光,看见丁程鑫把自己裹成个长条粽子,被子边缘都掖到了下巴底下,只有乱糟糟的头发支棱在枕头上,几缕碎发随着呼吸轻轻颤动,像刚破壳的小鸡绒毛。

“丁哥,”马嘉祺屈起指节,在床头的木质栏杆上轻轻敲了敲,声音比棉花还轻,“醒醒,该拍物料了,士大夫估计快到了。” 被子里的人没动静,反而往墙壁那边缩了缩,床垫发出“吱呀”一声轻响,像只耍赖的猫把自己团得更紧。他无奈地摇摇头,转身看向隔壁床——宋亚轩睡得四仰八叉,一条胳膊耷拉在床沿,手还虚虚地握着,嘴角翘得老高,像是梦到了什么好吃的。

“宋亚轩儿,”马嘉祺提高了半分音量,伸手轻轻碰了碰少年露在外面的胳膊,指尖能感觉到布料下温热的皮肤,“再不起早餐要没啦,今天餐厅有你爱吃的流沙包,去晚了就被耀文抢光了。” 这话果然比什么都管用,宋亚轩的睫毛像受惊的蝶翼般颤了颤,眼皮掀开条缝,朦胧的视线在他脸上聚焦了好一会儿才认出人,声音哑得像砂纸磨过木头:“马哥早……” 话音刚落又“咚”地倒回枕头,眼睛闭得死死的,像只装睡的小松鼠。马嘉祺被他这副模样逗笑了,伸手拽了拽被角,力道轻得像扯羽毛:“起来了啊,不然等会儿让耀文来掀你被子,他昨天抽签完就说,想试试把你裹成春卷是什么感觉。”

果然,宋亚轩“腾”地一下坐了起来,头发炸得像蒲公英,睡裤的裤脚还卷在膝盖上,嘴里嘟囔着“刘耀文太坏了”,手脚却诚实地开始在床边摸拖鞋。

隔壁房间的门一推开,刘耀文的打呼声就浩浩荡荡地涌了过来,规律得像台小马达,“呼——吸——”的节奏能和墙上的电子钟秒针合上拍。马嘉祺刚走两步,就看见张真源已经靠在床头了,背后垫着两个枕头,正低头揉眼睛,指腹反复摩挲着眼角的泪痣,把那里揉得红红的。看见他进来,张真源率先抬起头,声音压得很低,带着刚睡醒的沙哑:“马哥早,耀文他昨晚回房间还练了会儿舞,快一点才睡,估计累坏了。”

马嘉祺点点头,脚步放得更轻了。刘耀文睡得那叫一个沉,四仰八叉地霸占了大半个床,一条腿还伸到了床尾的地毯上,睡裤卷到膝盖,露出一截白皙的小腿,上面还能看到昨天练舞蹭到的红印。他没直接叫醒,而是弯腰捡起搭在床脚的黑色外套,轻轻往少年脸上盖了盖——布料刚碰到鼻尖,被子里的人就烦躁地“唔”了一声,手像拍蚊子似的挥过来,“啪”地把外套扒到了地上,眼睛还没睁开,先吼了句:“谁啊……扰人清梦!我还没赢呢……”

“是我,”马嘉祺的声音柔得像温水,蹲在床边看着他,“该起来了,耀文,太阳都快晒屁股了,再不起真要迟到了。” 刘耀文这才慢悠悠地掀开眼皮,眼珠在眼眶里转了半圈,似乎花了点时间才把眼前的人跟记忆里的马哥对上号,然后又“咚”地闭上眼,声音闷在枕头里,像含着颗石头:“再五分钟……就五分钟……我保证……” 马嘉祺被他这赖床的样子逗笑了,伸手揉了揉他乱糟糟的头发,指腹穿过发丝时能感觉到柔软的触感:“好,给你五分钟,我先去叫浩翔和贺儿,回来要是还没起,就用冷水洗脸了啊。” 转身时听见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,回头一看,刘耀文已经把自己裹成了蚕茧,只露出个毛茸茸的脑袋,在枕头上蹭了蹭。

最后一间房最是热闹。严浩翔抱着枕头缩在床角,被子缠在腰上,像条刚睡醒的小蛇,嘴里还哼唧着什么。贺峻霖已经在卫生间里了,正举着梳子跟自己炸毛的头发较劲,镜子里映出他苦大仇深的脸,额前的碎发倔强地翘着。看见马嘉祺推门进来,贺峻霖立刻举着梳子转过身,头发依旧支棱着,活像顶着个蒲公英:“马哥你看我这头发!是不是像被雷劈过?我梳了十分钟了,它就跟我作对,越梳越乱!”

马嘉祺走过去瞥了眼镜子里的人,忍不住笑出了声:“挺好的,有个性,符合你‘贺老师’时尚弄潮儿的身份。” 他绕到严浩翔床边,伸手拍了拍少年的后背,掌心能感觉到隔着被子的温热,“浩翔,起床了,再不起要被贺儿偷拍睡颜发群里了,到时候全团都能看见你流口水的样子。” 严浩翔在被子里哼唧了两声,翻了个身把脸埋进枕头,像只装死的鸵鸟,连耳朵都埋了进去。

贺峻霖在旁边看热闹不嫌事大,梳着头发帮腔:“就是,快起吧,不然等会儿马哥要放上次你唱跑调的那首歌了,我这儿还存着完整版呢,循环播放的那种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