贺峻霖刚咬了口桃子,汁水顺着指尖往下淌,正埋头用手背擦着,刚拐过练习室的拐角,就撞见刘耀文和张真源勾肩搭背的走过来。青绿色的桃皮上还沾着点绒毛,被他举在手里,红扑扑的果肉在阳光下泛着水润的光。
“诶?贺儿哪来的桃子?”刘耀文眼尖,老远就瞅见他手里的东西,脚步顿了顿,视线直勾勾地黏在那半颗桃子上,说话都带着点被勾出来的馋意,“刚从哪儿摸来的?”
张真源也跟着笑,目光落在贺峻霖嘴角沾着的桃汁上:“看你吃得急的,嘴角都沾上了。这桃子看着成色不错,红扑扑的。”
贺峻霖把桃子往身后藏了藏,故意咬了一大口,发出“咔嚓”的脆响,甜津津的汁水在嘴里漫开,他眯着眼咂咂嘴:“就不告诉你。”见刘耀文作势要抢,又赶紧补充,“是亚轩那儿的,小橙子寄来的,甜得很,比超市买的强多了。”
“晚晚姐?”刘耀文挑眉说着就拽着张真源往练习室走,“走,咱也去瞅瞅,总不能就他们给独吞了。”
“哎哎,你们俩洗手了吗?”贺峻霖在后面喊,手里的桃子还在往下滴汁,他赶紧追上去,“亚轩说了,吃之前必须洗手,不然不让碰!”
走廊里的脚步声杂沓起来,混着刘耀文“洗就洗,还能少块肉”的嚷嚷,连带着空气里都飘起股淡淡的桃香,把这午后的练习室走廊,都染得甜丝丝的。
(完)
几天后丁程鑫结束了一天的拍摄拖着有些发沉的脚步走进休息室时,额角还沾着没擦干净的发胶,衬衫领口被汗水浸得发皱。人刚砸进沙发里,口袋里的手机就“嗡”地颤了两下,屏幕亮起时跳出的“姐姐”两个字,让他瞬间松了半口气。
点开消息框的瞬间,两个肉乎乎的小身影几乎要从屏幕里溢出来。小侄女的羊角辫扎得像刚被风吹过的蒲公英,碎发乱糟糟贴在额头上,手里那半块草莓蛋糕早就没了形状,粉色奶油顺着指缝往下滴,鼻尖沾着一小块,下巴更是糊成了奶呼呼的调色盘,偏偏眼睛亮得像浸了蜜,正对着镜头笑得露出两颗刚冒头的小门牙。
旁边的小侄子显然还在为蛋糕被抢的事闹脾气,嘴巴噘得老高,弧度能稳稳挂住个玻璃小油瓶似的,两道浅浅的眉毛拧成了紧实的川字,连带着鼻尖都微微皱起,活像只被惹恼的小猫咪。他胖乎乎的右手攥得紧紧的,指节都泛着点白,仿佛还在较劲,可视线往下移,就能看见他左手正小心翼翼地、带着点不情不愿的别扭,把那张宝贝得不行的奥特曼卡片往小侄女那边递。卡片边缘早就被他反复摩挲得卷了角,露出的半张赛罗奥特曼头像皱巴巴的,像是跟着小主人一起受了委屈——明眼人都看得出来,这是气到想在原地跺脚
背景里的米色沙发套洗得有些发白,在阳光底下能看见布料上细密的纹路,扶手上搭着小侄女常盖的兔子毛毯,淡粉色的兔耳朵早就磨得软塌塌,边角起了圈毛茸茸的小球,却透着股被人天天惦记的亲昵劲儿。午后的阳光穿过客厅的纱帘,在地板上织出一片晃悠悠的光斑,像打碎的金箔般轻轻晃动,刚好落在小侄子光着的脚背上,那一小片皮肤被晒得泛着健康的粉,连带着空气里都像是飘着刚烤好的黄油曲奇香,混着孩子们身上特有的、带着奶味的甜,像股暖流淌过四肢百骸,一下子就冲散了丁程鑫从片场带回来的满身疲惫。
他指尖在屏幕上顿了顿,指腹先轻轻戳了戳小侄女沾着奶油的鼻尖,屏幕上那一小块白乎乎的印记仿佛带着温度,又慢慢滑到小侄子气鼓鼓的腮帮子上,想象着那触感该是软乎乎、带着点婴儿肥的弹性。指腹磨过屏幕时,嘴角早就忍不住翘了起来,眼底的笑意像浸了蜜,连带着眼角的弧度都柔和得不像话。休息室里的空调呼呼吹着冷风,出风口的格栅上还结着层薄薄的白霜,他却觉得心里暖融融的,像揣了个小太阳,连呼吸都带着点甜意。
丁程鑫指尖悬在屏幕上方,看着小侄子那副气鼓鼓又舍不得真发火的模样,忍不住低头笑出了声,胸腔里漾开的暖意顺着喉咙漫出来,化作一声低低的、带着宠溺的轻笑。他指尖在对话框里敲了敲,又顿住,像是在琢磨怎么逗逗这小家伙,末了才慢悠悠地敲下一行字,带着点明知故问的狡黠:“这小子怎么还撅着小嘴呢?是不是又被妹妹欺负啦?看这委屈样,隔着屏幕都想揉揉他的脸。”
消息发出去没几秒,姐姐的回复就弹了出来,字里行间都透着点无奈的笑意:“可不是嘛,刚跟妹妹抢蛋糕没抢过,转头就发现自己压在枕头底下的奥特曼卡片被妹妹抽出来撕了角——你是没瞧见,刚才抱着卡片眼泪在眼眶里打转,嘴撅得能挂油瓶,我哄了半天说给他买新的,他还梗着脖子说‘不要,这是赛罗最勇敢的那张’,结果转头看见妹妹举着半块蛋糕递过来,又巴巴地把卡片往人跟前送,这别扭劲儿,跟你小时候一模一样。”
丁程鑫看着屏幕上的文字,眼前仿佛已经浮现出小侄子那副又气又舍不得的模样,嘴角的笑意更深了,连带着眼角都染上了温柔的弧度。他指尖在“赛罗最勇敢的那张”几个字上轻轻点了点,心里已经默默记下——下次回去,得给他买新的了
姐姐的消息紧跟着跳出来,带着独有的亲昵和关切,字里行间都透着股温暖的絮叨:“对了,你最近怎么样啊?看你微博的定位天天换,是不是又在各地跑通告?忙得脚不沾地吧?”
顿了顿,对话框里又跳出一段:“别总硬撑着,累了就好好歇歇,饭按时吃没?上次你说胃不太舒服,药记得带在身上没?家里这边都好,不用惦记,你自己在外头照顾好自己才是正经事。实在忙不过来就跟助理多说两句,别什么事都自己扛着,听见没?”
最后还加了句软乎乎的叮嘱:“等你啥时候有空了就回来,给你做你爱吃的糖醋排骨,让俩小家伙也跟你撒撒娇,给你充充电。”
丁程鑫看着屏幕上密密麻麻的字,像是能听见姐姐站在厨房门口,一边择菜一边念叨的语气,眼眶忽然有点发热。他指尖在屏幕上停了好一会儿,才慢慢敲出回复,语气里带着点被看穿的不好意思:“知道啦姐,我挺好的,不怎么累,你放心。”
丁程鑫指尖在屏幕上顿了顿,忽然想起什么似的,又补了句带着点调侃的话:“对了姐,我哥呢?这俩小的闹成这样,他这当爹的不会又躲去阳台抽烟了吧?”
他想象着姐夫此刻的模样——多半是被俩孩子吵得没辙,又舍不得真凶他们,只好揣着烟盒溜去阳台,耳朵却还支棱着听屋里的动静,等会儿保准会悄悄探进头来问“要不要帮忙收拾”。
敲完这句话,丁程鑫自己先笑了,指尖在屏幕上轻轻点了点,仿佛已经能看见姐姐看到消息时,无奈又好笑地瞪一眼阳台方向的样子。
姐姐的消息几乎是秒回,字里带着点哭笑不得的无奈:“还能在哪儿?被你小侄子缠得没法子,正蹲在茶几旁边给他粘奥特曼卡片呢。刚才那小家伙发现卡片边角撕了道小口,眼泪啪嗒啪嗒掉,非说‘赛罗受伤了’,你哥没办法,翻出胶带一点点粘,嘴里还得哄着‘没事没事,咱们给赛罗贴个创可贴,比原来还厉害’。”
隔了几秒,又发来一段,末尾加了个捂脸笑的表情:“你是没瞧见他那认真样,戴着老花镜(其实就是平光镜,非说看小字清楚),手指捏着胶带剪得整整齐齐,俩孩子倒好,这会儿凑一块儿看动画片了,把他一个人扔那儿跟卡片较劲,估计等会儿得跟你抱怨‘这爹当得比上班还累’。”
丁程鑫看着屏幕,脑海里瞬间勾勒出姐夫那副模样——微驼着背蹲在地上,镜片滑到鼻尖也顾不上推,小心翼翼捏着胶带的样子,像在处理什么精密仪器。他忍不住低笑出声,指尖在屏幕上敲着回复,语气里满是了然:“我就知道,他准是被这俩小的拿捏得死死的。”
把那张照片存进相册,他点开朋友圈编辑界面,手指在键盘上敲敲打打删删改改,最后还是只留下一句“今日糖分超标”,想了想又加了个草莓表情,才按下发送键。
退出朋友圈时,手机还在手里温着。他靠在沙发上望着天花板,脑子里已经开始盘算——下次回去得提前买两盒草莓蛋糕,再备上最新款的奥特曼卡片,当着面“质问”这两个小家伙:抢蛋糕的时候怎么没想过给舅舅留一口?当然,说这话时,兜里肯定得揣着他们最爱的巧克力曲奇,毕竟“教训”归“教训”,给小不点们的甜头,可不能少。
丁程鑫正对着屏幕乐,休息室的门被轻轻推开,助理探进头来:“丁老师,下一场造型师那边准备好了。”
他“嗯”了一声,指尖飞快地给姐姐回了句“等我回去给小侄子带新卡片”,才恋恋不舍地锁了屏。起身时摸了摸口袋里的手机,那点从屏幕里透出来的暖意,像颗糖在心里慢慢化开,连带着脚步都轻快了些。
造型室里吹风机嗡嗡作响,发胶的味道混着香水味漫在空气里。丁程鑫闭着眼任人摆弄头发,脑子里却还在回放照片里的画面——小侄女糊着奶油的脸,小侄子攥着卡片的手,还有姐夫蹲在地上粘卡片的背影。忽然想起上次回家,姐夫也是这样,被小侄子缠着玩奥特曼打怪兽,明明累得直揉腰,却还是配合着发出“咻咻”的音效。
“想什么呢,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。”造型师笑着打趣。
丁程鑫睁开眼,对着镜子里的自己挑了挑眉:“想我那俩小祖宗呢。”
镜子里的人眼底亮得很,带着点没藏住的雀跃。他忽然拿出手机,点开朋友圈刚发的那条动态,看了眼底下零星冒出的几个赞,指尖在屏幕上顿了顿
等忙完这阵子,真得好好回趟家。他对着镜子里的自己默默说,到时候非得把小侄女举过头顶,让她把奶油蹭自己一脸,再跟小侄子来场正经的奥特曼对决——当然,得让他赢才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