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唱到最真挚的笑容时,马嘉祺的目光穿过晃动的灯海,嘴角扬起一个她从未见过的弧度——那不是舞台上的营业笑容,而是带着时光重量的,温柔又郑重的承诺。
她摸到脸颊上的湿意。陈婧甜塞来的纸巾早已揉成团,新的泪水又涌出来,在下巴汇聚成摇摇欲坠的水珠。原来人在极度幸福时,泪腺真的会失控。
当全场灯光亮起,她低头看向因电量耗尽而暗淡的灯牌。背面那行你的光,我们看到了的字迹被汗水晕开些许,却比任何时刻都要清晰。
唱到了最后一首
当《爆米花》轻快的前奏响起时,贺峻对着观众席挥手:都会唱吧?
丁程鑫立刻接上:会唱吗?会不会唱?尾音拖得长长的,像在哄幼儿园小朋友。
严浩翔到延伸台边缘:双手挥起来!自己先高高举起双臂,腕骨上的银色链条在灯光下晃成流星。
宋亚轩突然转向二层看台,用播音腔喊话:上面的朋友——
马嘉祺的声音像穿过树叶罅隙的阳光,轻轻落在孟晚橙的肩头:就这样 阳光般 你悄悄经过——
宋亚轩的和声紧接着漫上来,为这句歌词镀上彩虹的釉彩:不可思议 为世界 涂上了颜色。大屏幕适时切换到观众席,孟晚橙的灯牌正将周围三排座位染成渐变的虹。
丁程鑫唱到默默的 守护着 总是做很多时,他刻意放轻了语调,尾音像被晚风揉过般柔和——每个字都像在细数藏在时光里的细碎暖意,台下的呼吸仿佛都跟着慢了半拍,连空气里漂浮的尘埃都似被这歌声轻轻托住。
丁程鑫的尾音还未完全消散,身侧的张真源已经自然地接了上来:“让我懂得 从今后 不再只有我”
严浩翔侧身看向延伸台,灯牌的光斑在他睫毛上跳跃:有时候小傲娇 却又总是在身后。刘耀文立刻接上,对着17座比出射击手势:也想给你 一样的温柔,子弹般精准击中泪腺。
当旋律走到那个节点,他深吸了一口气,声音里带着一种格外认真的温柔,像是在对每一个人轻轻叮嘱:请记得从今后 不管发生什么
七个人突然同时向前跨步。追光灯束如利剑劈开黑暗,将他们的影子无限拉长
当合唱的声浪在场馆里荡开
“我们间就像电影 刚好遇见爆米花贪心的我把 这可口都吞下又好像 冰淇淋 刚好遇见了盛夏加倍的香甜 在心里面慢慢的融化,”
所有人的声音交织成潮,从舞台中央漫向场馆的每个角落时,那股温热的声浪像被风推着似的,在穹顶下撞出层层叠叠的回响。后排的欢呼、前排的跟唱、角落里忍不住的抽泣,混着旋律里的鼓点一起荡开,忽然觉得身边的一切都变得毛茸茸的——我们并肩站着,肩膀偶尔相触,呼吸里都带着同频的起伏,像极了电影院里恰好亮起来的银幕,而周遭的喧嚣与默契,就是那份刚拆封的爆米花,甜香混着微咸的热气,漫不经心地就填满了所有缝隙。
贪心忽然像藤蔓般冒了出来。孟晚橙悄悄收紧握着应援棒的手,把这瞬间的鲜活都往心里塞——舞台上跳动的光斑、身边人发梢扫过耳畔的轻痒、声浪里藏着的每个心跳节拍,都像爆米花最饱满的那颗,咔嚓一声咬下去,满是恰到好处的脆甜。
转瞬间,又觉得这场景该是支刚从冰柜里拿出来的冰淇淋。奶油顶还沾着细碎的冰碴,被场馆里暖融融的空气一烘,就开始慢慢往下淌。像极了此刻的心情,被合唱的声浪裹着,被身边人的温度烘着,那些说不出的欢喜、感动、还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依赖,都成了加倍的香甜,在喉咙口打了个转,就顺着血管往四肢百骸漫去,慢悠悠地、温柔地,在心底融成一汪甜津津的水。
舞台上的追光还亮着最后几束,把少年们的身影拉得很长。音乐的余韵刚在穹顶下散尽
场馆里的欢呼还没完全落下去,舞台后面推上来几个鼓鼓囊囊的抱枕。灯光暖融融地打下来,刚结束合唱的几个人对视一眼,忽然心照不宣地笑了——不知是谁先抓起一只枕头往旁边的人身上砸去,雪白的羽毛瞬间从裂开的缝里飘出来,像突然下起了细碎的雪。
于是刚才还沉浸在演唱氛围里的舞台,瞬间变成了热闹的战场。贺峻霖举着枕头作势要砸,却被严浩翔从侧面偷袭,羽毛粘在他笑弯的睫毛上;张真源抱着枕头左躲右闪,转身时带起一阵羽毛旋风,引得台下又是一阵哄笑。空中飞舞的羽毛混着此起彼伏的笑声,把告别的伤感冲淡了大半,倒像是一场孩子气的狂欢。
直到背景音里的音乐渐渐淡出,最后一个音符消散在空气里,几人才停下手,身上、头发上还沾着零星的羽毛,有人抬手拂掉同伴肩头的白色絮状物,动作里带着自然的亲昵。很不齐声喊出那句藏了整晚的“谢谢”——声音里还带着玩闹后的微哑,却比任何时候都来得真诚。
贺峻霖躺在了床上先拿起了麦克风,眼底还盛着笑的余温:“晚安,下次见。”尾音轻轻上扬,像在给这场狂欢画上一个温柔的句号。
旁边的严浩翔立刻接话,声音清亮:“下次见。”简单三个字,却透着不容置疑的笃定。
张真源笑着揉了揉还沾着羽毛的头发,语气里带着点贴心的叮嘱:“晚安各位,祝你们睡个好觉。”
严浩翔跟着补了一句,像是怕这份晚安不够周全:“晚安各位。”
台下的回应像潮水般涌来,无数声“晚安”“下次见”混着零星的抽泣,和空中尚未落尽的羽毛缠在一起。几人又挥了挥手,才转身往后台走去,留下满场温柔的余韵——就好像这场枕头大战扬起的不是羽毛,而是无数个关于重逢的约定,轻轻落在每个人的心尖上。
“下次见”三个字被几个人一起说了出来,声音层层叠叠地撞在空气里,带着笃定的重量。有人挥了挥手,有人对着台下比了个心,还有人把麦克风凑到嘴边,轻轻吹了声口哨——那是他们之间独有的暗号,像在说“这次的约定,我们都记着”。
台下的灯牌忽然又亮得更盛了些,无数声“下次见”涌上来,和台上的声音缠在一起。追光开始慢慢暗下去,少年们的身影在光晕里渐渐模糊,却还能看到他们挥着手往后退,直到彻底隐入后台的阴影里。
演唱会结束了。
场馆的灯光一盏盏亮起,把刚才藏在黑暗里的不舍照得分明。晃得人有点睁不开眼。刚才还震得耳朵嗡嗡响的音乐停了,舞台上的大屏幕暗下去,只剩下几个工作人员在上面收拾东西,搬着音箱和道具来回走。
可没人急着走,大家望着空荡荡的舞台,嘴里还在轻轻念着“下次见”——就像刚才那几个字不是告别,而是一颗被小心收好的糖,甜津津地揣在口袋里,等着下一次拆开的时候,依旧是满溢的欢喜。
晃得人有点睁不开眼。刚才还震得耳朵嗡嗡响的音乐停了,舞台上的大屏幕暗下去,只剩下几个工作人员在上面收拾东西,搬着音箱和道具来回走。
台下的人开始慢慢往外挪,椅子被碰得吱呀响。有人还举着灯牌,上面的光忽明忽暗的,大概是快没电了。旁边有姑娘一边走一边揉眼睛,肩膀一抽一抽的,朋友搂着她的胳膊,也没说话,就慢慢跟着人流往前挪。
地上散落着不少东西,应援棒的包装纸、喝了一半的矿泉水瓶,还有被踩扁的荧光手环。保洁阿姨推着大垃圾桶走过来,弯腰捡着这些,嘴里念叨着“慢点走啊,别踩着”。
我们几个挤在人群里,手里还攥着被汗浸湿的票根。刚才喊得太用力,现在嗓子有点哑,互相说话都得拔高音量。有人的头发被汗水打湿,贴在额头上,衣服后背也洇出一大片湿痕。
走到出口的时候,回头看了一眼,舞台已经看不清了,只剩下黑压压的观众席,像退潮后的沙滩,空落落的。晚风从敞开的门灌进来,带着点凉意,吹在脸上才觉得,刚才那几个小时像做梦一样,热热闹闹的,现在醒了,心里有点空,又有点暖烘烘的。
脑海里浮现《盛夏光年》的一句词:“放纵去爱 放肆自己”。
旋律钻进耳朵的瞬间,眼眶忽然就有点发热。想起几个小时舞台上闪烁的灯光,想起那些跟着唱到沙哑的合唱,想起少年们鞠躬时眼里的光——原来真的会有人,仅仅是存在,就能让人拥有奔向他们的勇气。这种爱说起来总显得轻飘飘,可只有自己知道,那些在屏幕前为他们欢呼、在生活里因为他们的一句话而重新振作的瞬间,早已悄悄把“义无反顾”刻进了骨子里。
追星人的爱或许真的无解。就像此刻,明明只是坐在海边听着歌,心里却翻涌着说不清楚的情绪。恍惚间突然觉得,自己好像也变成了曾经羡慕的那种人——不再是躲在屏幕后怯懦观望,而是真的拥有了去爱的勇气,敢为喜欢的事物拼尽全力,敢在平淡的日子里为一束光而雀跃。
以前总觉得,为他们欢呼的时刻像活在乌托邦里,绚烂却不真实。才明白那些从他们身上汲取的力量,早就悄悄让自己长出了铠甲。是他们教会的啊,教会平凡的人也能拥有滚烫的热爱,教会犹豫的人也能迈出坚定的脚步。
谢谢你们啊,让我成为了更勇敢的自己。
谢谢我们啊,愿意为这份热爱奔赴千万里。
下次见,一定很快。(确实很快,马上就又见到了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