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明殊睡的天昏地暗,香的不行,才睡饱了,迷迷糊糊地睁开眼,就看到床头坐了个人。
诶呀妈呀!吓死人了!
明殊一下子清醒了。
只见那赵珩不知何时来了,正坐在床沿,俯身看着她,眼神里盛满了温柔。
“醒了?”他声音低沉,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沙哑。
“看你睡得沉,没忍心叫醒你,这些日子,辛苦你了。”
他的关怀如此自然,仿佛真是个体贴入微的情郎。
但明殊只是伸了伸懒腰,无所谓的歪着头看他,语气带着刚醒的慵懒:“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?”
赵珩似乎并未察觉她的异样,依旧深情款款:“想着你近来操劳,特意过来看看。”
他顿了顿,语气变得有些犹豫,又带着点难以启齿的恳切,“只是,眼下确实有件急事,需得打点。”
他倾身靠近些,压低声音:“宫中传出消息,陛下秋狩有意考校侍卫骑射,这是个难得的机会。”
“若能拔得头筹,必能入陛下的眼,只是……需要一匹真正的千里马,还需打点御马监的人,提前熟悉场地和陛下的喜好。这上下打点,所费不赀。”
他握住她的手,掌心滚烫,目光灼灼地凝视着她:“晚晚,此番若成,我便真能在御前站稳脚跟,离我们的目标,也能更近一步了。”
他的话语编织出一个光明的未来,语气充满了期待与依赖,仿佛她是他唯一的希望和倚仗。
明殊看着他眼中闪烁的野心,再感受到被他拉着的手,只觉得瘙痒无比。
她赶紧抽回手,道:“知道了,需要多少,你让账房支取便是。”
她的声音平静无波,听不出喜怒。
赵珩得了这句准话,脸上瞬间绽开释然又欣喜的笑容,又絮絮叨叨说了许多体贴话,才心满意足地起身离去。
这么晚,大概又是和哪位权贵去喝花酒吧?
啊,不对,人家是去社交了!官场上的事儿,怎么能叫喝花酒呢?
明殊感到索然无味,唤了下人,伺候着梳洗更衣。
特别是被赵珩摸过的手,她来回搓,仿佛要搓掉一层泥。
敢恶心我,姓赵的你完了!
……
木兰秋狝那日,时值深秋,天高云淡,旌旗招展,号角连营。
皇帝一身金甲戎装,一马当先,冲入广袤的林地。王公贵族,文武百官以及精选的侍卫扈从们策马紧随,马蹄声滚过原野,惊起无数飞鸟走兽。
赵珩因近日表现突出,被特意安排在御驾侧后方不远的位置,一身崭新的侍卫礼服衬得他身姿挺拔,意气风发。
皇帝正纵马追逐一头雄鹿,也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,这位表现优异的远房子侄,朗声笑道:“赵珩,今日让朕看看你的身手!”
这句随口的夸奖,让赵珩心潮澎湃,感觉离梦想中的爵位又近了一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