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风的右脚落下时,地面结晶发出一声极轻的嗡鸣,像是某种沉睡机制被唤醒。他没有停步,也没有回头,只是抬起左手,示意身后两人暂缓呼吸节奏。空气中的波动变得稠密,每前进一步,都像在穿过一层看不见的膜。大壮咬牙稳住身形,背上苏然的身体微微晃动,她的左眼灵纹在昏暗中闪了一下,频率与掌心烙印的震颤恰好错开半拍。
通道尽头已无路。
取而代之的是一圈环形岩壁,高不见顶,表面布满交错的刻痕,像是远古文明留下的程序代码。中央悬浮着一道椭圆形的屏障,由无数旋转符文构成,流转如星河,散发出不容侵犯的压迫感。那股引导性灵力波动正从屏障后传来,稳定、规律,如同心跳。
“到了。”林风低声说,声音没带起伏,却让大壮绷紧了肩膀。
他闭上眼,漏洞之眼开启。视野里,整片空间被分割成无数逻辑区块,那些符文并非装饰,而是嵌套运行的认证协议。最外层是基础权限校验,第二层为血脉匹配检测,第三层……他瞳孔微缩——那是动态行为验证,要求持钥者在特定时间内完成三次反向能量注入,否则将触发清除程序。
这不是门,是考场。
他睁开眼,指尖轻弹,一缕秩序之力射向屏障边缘。光幕微微荡漾,符文转速未变,但其中一道蓝纹短暂黯淡,随即恢复。林风眼神一凝:有反应,但未解锁。
“这玩意儿不吃硬的。”大壮喘了口气,“要不我砸一下试试?”
“你砸了,咱们三个都会被当成入侵数据删掉。”林风收回手,“它认的不是力量,是身份。”
大壮皱眉:“那你刚才那一指,算不算‘答题’?”
“算是提交了准考证。”林风盯着屏障,“还没开始考试。”
他说完,抬手按在胸口。体内液态般的灵力缓缓汇聚至掌心,秩序碎片随之升温。他能感觉到,那道屏障也在回应——不是攻击,也不是接纳,而是一种等待。就像系统在说:我知道你是谁,现在,证明给我看。
他忽然蹲下身,手指划过地面。结晶表面留下一道细痕,随即泛起微光,映出一段残缺的数据流。这是通行信道的末端标记,说明他们走的路径没错。但问题在于,这段数据流缺失了最后一节校验码。
“不对。”林风低声道,“人影指路的时候,信道应该是完整的。”
大壮听得一头雾水:“啥人影?我啥都没看见。”
“你不需要看见。”林风站起身,“你只需要相信我现在踩的每一步,都是系统允许的。”
他说完,往前跨出一步。脚落下的瞬间,空气中浮现一道金色虚线,从他足底延伸至屏障下方三尺处。那是漏洞之眼解析出的安全接入点——只有通过这里,才能避免触发防御机制。
“跟上,踩我的脚印。”林风再次强调。
大壮点头,背着苏然小心翼翼迈步。每一步落下,两侧岩壁的结晶便亮起一圈,像是在确认通行资格。越靠近屏障,空气越凝滞,重力似乎也发生了偏移,脚下传来轻微的拉扯感。
走了九步,第十步尚未落下时,异变陡生。
林风脚下的金色虚线突然断裂,紧接着,头顶上方的空间出现短暂虚化,仿佛现实被撕开了一角。一股无形压力扑面而来,大壮闷哼一声,左臂混沌纹路猛然扩张,青黑色脉络顺着肌肉蔓延至脖颈。
“别动!”林风厉喝。
他迅速转身,右手掌心贴上大壮肩头。秩序之力涌出,瞬间压制住暴走的能量。与此同时,他左手掐住自己手腕,强行中断灵力输出,切断与漏洞之眼的深层连接。
虚化消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