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噗——”
一声轻响，符文碎裂，黑心瞬间塌陷，化作灰烬般的残渣四散飘落。
引爆机制，破。
战场骤静。
只有三人粗重的呼吸声在回荡。
林风单膝跪地，战刀拄地，右手撑着太阳穴，识海如被搅烂的湖，每根神经都在抽搐。他右眼视线模糊，血顺着脸颊流进衣领，温热黏腻。
苏然半跪于地，绿丝收回指尖，脸色苍白如纸。她伸手探向两名俘虏颈动脉，低声报：“还活着，心跳微弱，但稳定了。”
大壮喘着粗气，战锤杵地，额角汗如雨下，黑雾缓缓退去。他咧嘴一笑：“头儿，你这招……比放屁还突然，但真他妈灵。”
林风没理他，缓缓站直，低头看着地上两具昏迷的躯体。金纹已毁，信标失效，但刚才那一闪，绝非偶然。有人在远程操控，而且——
他知道失败了。
“不是试探。”林风喃喃，“是确认。”
“什么确认？”苏然问。
“确认我们是不是目标。”林风抹了把脸上的血，“他们以为我们在逃，结果我们没动。现在知道我们留在这儿，等的就是他们来。”
大壮眼神一凛：“所以接下来，不是收尾，是开头。”
林风点头，目光扫过四周岩壁。那些灵力节点光芒已暗，但并未熄灭。他能感觉到，地下深处仍有微弱流动，像是沉睡的脉搏。
他忽然蹲下，手指插入俘虏胸口残留的焦黑伤口，轻轻一抠。
一块指甲盖大小的黑色晶片被取出，表面蚀刻着细密符文，中心一点金芒尚未完全消散。
“这不是信标。”他摩挲着晶片，“是钥匙的一部分。”
苏然皱眉：“你是说，他们传信号，不只是为了引爆，也是为了……定位这东西？”
“对。”林风冷笑，“我们以为在钓鱼，其实鱼饵早就被人盯上了。”
大壮握紧战锤：“那还留着干嘛？砸了？”
“不能砸。”林风收起晶片，塞进战术服内袋，“这是唯一能引出幕后的人的东西。毁了它，咱们就真成瞎子了。”
他抬头，望向中央强光处。那道光依旧刺目，遥不可及，仿佛在嘲讽他们的挣扎。
可他知道，路就在眼前。
只是还没到走的时候。
“先清场。”他说，“他们既然能远程激活自毁，说不定还能远程唤醒傀儡。这片区域，不能再留活口。”
大壮咧嘴：“懂了，刮地三尺，寸草不生。”
苏然叹了口气：“又开始了。”
林风没说话，只是抬起战刀，刀尖指向地面裂缝。
刀柄沾了血，滑得厉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