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人刚要动，漩涡却突然安静了一瞬。
所有乱流暂停，所有数据冻结。就连那道符文光芒也定格在半空。
然后，一个声音响起。
不是从耳朵进来的，是直接出现在脑子里的，平静、冷漠，像程序播报：
【检测到异常意志介入】
【启动深层清洗协议】
【目标：清除管理员权限模拟体】
林风浑身一僵。
这不是混沌修士能发出的声音。这是系统的底层指令，是观察者级别的权限宣告。
“我不是模拟体。”他低声说，“我是林风。”
话音未落，漩涡猛然塌缩。
一股无法抗拒的吸力从中心传来，三人脚下地面崩解，灵气乱流如刀绞杀。林风强行稳住身形，刀插岩层，硬生生在塌陷中犁出一道沟壑。
苏然绿丝骤然绷直，几乎断裂。她闷哼一声，嘴角又溢出血来。
大壮怒吼，左臂肌肉暴涨，拼尽最后一丝力量维持共振场。可黑纹已侵入心脏区域，每一次跳动都带来剧痛。
林风抬头，看见那道符文光芒正在扩大，形成一个环状结构，缓缓旋转。它不发光，也不发热，却让整个空间产生扭曲感，仿佛现实本身正在被修改。
他知道，那是门。
也是锁。
更是……钥匙孔。
只要再近五丈，他就能看清里面是什么。
可现在，漩涡不再给他们机会。
清洗协议启动，第一波精神冲击如海啸袭来。林风识海剧震，记忆碎片疯狂闪回：小时候躲在废墟里听着父亲哀嚎不敢出声；第一次击杀异形时手抖得握不住刀；苏然为他挡下那一击时左眼炸开灵纹……
画面太多，太乱。
他分不清哪些是真，哪些是幻。
但他知道一件事——
他还活着。
还拿着刀。
还能往前走一步。
“大壮！”他吼，“再撞一次！”
大壮睁眼，眼中已无白仁，全被黑雾占据。他咧嘴一笑，整个人如炮弹般冲出，用身体撞开侧面乱流，为林风争取半个身位。
苏然绿丝断裂前最后一震，将全部感知灌入林风识海。
林风借势前冲，刀锋划破空气，金光乍现。
二十五丈的距离，像是隔着生死两岸。
他迈出下一步。
刀尖离那符文环，只剩三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