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太容易了。”大壮皱眉，“前面一路都是陷阱，石像、裂隙、幻阵……怎么到这里突然冒出几个练气九层的改造人？还让我们一个个砍瓜切菜似的干掉？”
林风沉默片刻。“你说得对。”
“所以……是不是饵？”
“是。”林风看着通道深处，“而且我们已经咬钩了。”
苏然挣扎着起身，靠在岩壁上。“那现在怎么办？退回去？”
“退不了。”林风摇头，“裂隙吞噬间隔缩短了，刚才那批人就是踩错一步被吞的。我们现在出去，等于送死。”
“那就往前？”
“也不行。”林风指向头顶岩层，“你看那些符文，它们在移动。这不是通道，是活的。它在引导我们去某个地方。”
三人陷入短暂沉默。四周安静得可怕，只有金属残骸冷却时发出的细微噼啪声。
大壮忽然笑了。“管它是陷阱还是迷宫，反正咱们也不是第一次被人当老鼠耍了。上次在乱石阵，你不也说‘钥匙不是人，是焊死锁眼’？”
林风侧目看他。
“这次也一样。”大壮咧嘴，“它们想让我们去哪，我们就偏不去。它们想用改造人引我们深入，我们就在这儿扎根，拆它老底。”
林风嘴角微动。“你还记得我说过的话？”
“当然。”大壮拍拍胸口，“你每句屁话我都记着。”
苏然轻笑一声，随即咳嗽起来。但她眼里有了光。“那就……不走了？”
“不走了。”林风将战术刀收回腰间，靠在警戒桩旁，“就在原地，等它们主动来找我们。”
大壮一屁股坐下，从战术服夹层摸出半块压缩饼干，掰成两半，一半递给苏然，一半塞嘴里嚼得嘎嘣响。“挺好，省脚力。”
林风闭目调息，精神力缓缓恢复。他知道这只是短暂平静，真正的攻击还没开始。母巢不会容忍失控变量存在，更不会放任三个能摧毁其造物的人类留在地核通道。
他睁开眼时，警戒桩上的符文微微发亮。
不是热源，不是机械信号。
是声音。
极低频的嗡鸣，从通道深处传来，像是某种巨型机械启动前的预热。
大壮停止咀嚼，抬头望向黑暗。
苏然的手指再次抽搐，掌心绿光忽明忽暗。
林风缓缓站直身体，右手按在刀柄上。
那声音越来越近，带着节奏，像是心跳，又像是齿轮咬合。
然后，地面开始震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