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不知道。”苏然声音很轻，“但我感觉……它不是敌人。”
林风盯着她看了三秒，转向石台。他捡起一块碎石，抛向晶体。石头穿过原本网格区域，毫无阻碍，落在石台边缘。
他又用刀挑起另一块，投入裂缝。石块坠落半秒，突然被一股无形力量弹飞，撞向洞顶，碎成粉末。
“力场防护。”他眯眼，“只针对非共振目标。”
“我是共振源。”苏然说。
林风收刀入鞘，从腰间取出一枚金属片，扔给大壮：“拿着，如果我喊撤，立刻引爆干扰弹，掩护我们出来。”
大壮接过，咧嘴：“你就这么信她？”
“我不信任何人。”林风走向石台，“但我信数据。漏洞之眼显示，系统逻辑没有变化，只是权限被重新认证了——而认证密钥，是她。”
他站在石台前，伸手欲取晶体。
指尖距表面还有半寸，整座石室再次震动。这一次，不是警报，而是共鸣。晶体缓缓下降，落入一个凹槽，咔的一声嵌合。地面震动加剧，阶梯底部亮起一圈红光，像是某种闸门开启。
林风收回手，退后两步。
“它不需要被带走。”他说，“它只需要被唤醒。”
苏然走到他身边，望着深渊：“
大壮走上前，混沌灵力在拳面流转：“那就别让它等太久。”
林风没动。他低头看右手——布条已被血浸透，指节因长时间握刀而发白。他换左手握住刀柄，调整站姿，挡住身后两人视线死角。
“大壮断后。”他下令，“苏然居中，跟紧我。任何异常，立即通报。”
三人踏上阶梯。
第一级金属板发出轻微呻吟。第二级，嗡鸣声变得更清晰，像是某种齿轮在深处咬合转动。第三级，林风忽然停步。
“怎么了？”大壮问。
林风没答。他盯着下方黑暗，漏洞之眼开启到极限。视野中，能量流呈螺旋状向上涌动，路径固定，频率稳定。这不是自然地质活动，而是人为设计的能量传输通道。
而且——
他在第四级台阶边缘发现一道刻痕。极细，几乎不可见，但形状特殊：一个倒置三角，内部嵌套双环。
他记得这个符号。
在父亲留下的笔记本最后一页，潦草画着同样的图案，旁边写着一行字：“东南方向，别去。”
那是末世爆发前三天。
他当时以为是老人精神失常的胡言乱语。
现在，他站在这个符号面前，脚下是通往地心的阶梯，头顶是封印千年的符文穹顶。
“林风？”苏然轻唤。
他收回目光，迈出下一步。
金属板承受重量，发出沉闷回响。
第五级。
第六级。
第七级。
阶梯尽头，一扇巨大的金属门矗立在岩层中，表面覆盖厚厚尘埃。门中央有一个掌印凹槽，边缘刻着与洞壁相同的符文。嗡鸣声正是从此传出，规律如心跳。
林风站在门前，战刀横握。
苏然走到他身旁，抬起手。
“等等。”林风按住她手腕。
她转头看他。
他盯着那扇门，声音低沉：“一旦打开，就没有回头路了。”
苏然反问：“我们什么时候有过回头路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