地面震动越来越急，浮尘在空气中跳动得如同活物。林风抬手一压，曙光小队立刻收拢阵型，三人背靠断崖，目光齐刷刷盯向森林深处。那边疤脸男也反应过来，挥手示意队员列阵，枪口转向外围，可眼角余光仍死死锁着林风腰间的系统终端。
“你还想抢东西？”林风没回头，声音却像刀片刮过岩石，“等会儿那玩意儿冲出来，你第一个开枪？”
疤脸男咬牙，没吭声。
小米蹲在地上，终端屏幕裂痕蔓延，数据流还在滚动。“频率变了，”她语速极快，“从低频震荡转成脉冲式推进，像是……有节奏地在清理路径。”
苏然撑起护盾的指尖微微发抖，能量模块发出细微的电流声。她眯眼看向空中——一道扭曲的波纹正缓缓扩散，像热浪，却不带温度。
“不是幻觉。”她低声说，“是力场扰动，强度超过刚才那头猛兽三倍以上。”
大壮活动了下手臂，岩化皮肤表面已有细密裂纹。他啐了一口，吐出半片焦黑的皮屑：“管它是什么，来了就砸。”
林风没动，掌心旧伤又开始发烫，但这次不是因为愤怒，而是碎片在体内轻微震颤，像是被什么牵引着。他低头看了眼系统界面，能量流向标出一条微弱红线，指向东北方向。
“我们不能在这硬扛。”他转身，直视疤脸男，“你的人不清楚状况，我告诉你——刚才那头兽是被人遥控的。现在这个，说不定也是同一个人放出来的。我们打生打死，最后给人捡了便宜。”
疤脸男脸色阴沉：“那你打算怎么着？跑？”
“先撤，再探。”林风语气干脆，“你们火力强，负责侧翼警戒；我们有感知优势，前导侦查。谁发现威胁，谁发预警。通信频道我让小米打通，信不信由你，但别挡路。”
对方队伍里有人冷笑，疤脸男却抬起手，止住了骚动。他盯着林风看了两秒，终于点头：“行。听你一次。但要是你耍花招，我不介意先把你们灭了再对付外敌。”
“随便。”林风已经转身，“小米，接通他们主频段。”
小米手指飞快敲击，几秒后抬头：“桥接完成，加密协议临时破解，基础数据共享已建立。”
“走！”林风抬腿就走，脚步毫不犹豫。
两支队伍迅速重组。曙光小队居前，疤脸男带队殿后，五人呈楔形阵列推进。刚走出不到百米，浓雾骤然加重，能见度瞬间降到不足十步。头顶树冠交错，枝干扭曲如爪，偶尔有粗藤垂落，擦过肩甲发出沙沙声。
“不对劲。”苏然突然开口，“这些树根的排列……太规律了。”
她扶住一棵巨木，手掌贴上树皮。刻痕清晰，深浅一致，呈螺旋状向上延伸。
“和我们在洞穴里见过的符文结构一样。”她喘了口气，“这不是自然形成的。”
林风停下，走近查看。碎片在他体内轻轻共鸣，掌心光痕一闪而过。他伸手抹去树干上的苔藓，露出下方一组完整符号——与石碑上的标记完全一致。
“有人在引路。”他说。
“谁？”疤脸男远远问了一句。
“不知道。”林风收手，“但方向和碎片指引一致。往前走，至少比原地等死强。”
队伍继续前进。途中几次险情——塌陷的地缝、突然坠落的枯枝、从雾中扑出的毒藤。大壮两次用身体撞开攻击，岩化手臂裂开更深，渗出暗红液体。对方两名战士也开了火，子弹打穿藤蔓，溅出腥臭汁液。
“这林子在排斥活人。”一名疤脸男的手下低声骂道。
没人回应。
小米一直蹲在后方扫描，终端屏幕闪烁不定。“空气中有微弱能量残留，像是某种信号广播，间隔十三秒一次，和孤岛护盾的弱点周期一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