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壮踉跄几步跟上来，喉咙里发出咯咯声响，脖颈上的黑纹已经蔓延到下巴。“还能……撑住。”他说，声音像是从砂纸上磨出来的。
小米挣扎着坐起，设备屏幕裂了道缝，但她还在调取数据。“环形基座……还有三十米。但地面只剩浮空晶簇，跳不过去就得掉进能量漩涡。”
林风沉默两秒，猛地撕开作战服前襟，将最后一块系统残片拍进胸膛。皮肉灼烧冒烟，一股紊乱的能量波动炸开，硬生生将周围红光逼退数尺。
“十秒。”他喘着粗气，“抓紧。”
苏然立刻明白过来，一手扶住小米，一手拽住大壮胳膊，四人连成一线。林风走在最前，每踏一步，脚下晶簇就稳定一瞬。他全身肌肉绷紧，血管在皮肤下凸起跳动，仿佛体内有东西要破体而出。
第一块晶簇碎裂时，大壮及时伸手撑住断裂边缘。第二块晃动剧烈，苏然护盾几乎熄灭，靠在上面的人差点滑落。第三块距离太远，林风纵身跃起，靴底刚踩实，整块晶体就开始崩解。
他反手抓住苏然甩来的绳索，整个人悬在半空，下方是翻滚的红光漩涡。大壮趴在地上，双手死死压住锚点固定器，手臂青筋暴起，嘴角溢血。
“拉上去！”苏然喊。
小米用尽力气推动手动绞盘，齿轮吱呀作响。林风一点点上升，指尖终于够到边缘。他单手攀住，翻身而上，随即转身拖住下一个。
四人最终全部登上环形基座。这里出奇平静，没有风暴，没有噪音，只有头顶那颗创世核心缓缓旋转，投下深红光影。
大壮跪倒在地，双手撑地，黑纹已爬上脸颊，一只眼睛完全变黑。苏然靠在破损的控制台边，护盾彻底消失，手指微微颤抖。小米蜷缩在角落，怀里仍抱着那枚芯片，嘴唇干裂。
林风站在最前端，断刃重新握回手中。他抬头望着核心，目光穿透层层光幕，仿佛看到了第七次轮回的终点。
“你说打破规则。”苏然低声问，“怎么破？”
林风没回答。他抬起右手，指尖指向那颗缓缓搏动的核心。
就在这一刻，核心表面闪过一道编码流，与他掌心旧伤的形状完全吻合。
他的手指微微收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