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色小猫、戴口罩的身影、那个熟悉的侧脸轮廓……所有细节都精准对上了。
但那不是苏慕尧吗？！
苏慕言的心脏猛地一缩，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攥住。
他下意识地转身，几乎是落荒而逃般躲到了旁边的广告牌后，胸腔里的心跳快得像要炸开。
他怎么会在这里？
杜清宴找的，难道也是他？
另一边，杜清宴正对着手机地图皱眉头，苦恼地琢磨着路线。
抬头的瞬间，他一眼就看见了不远处的苏慕尧，眼睛瞬间亮了起来，快步走上前，难掩欣喜：“苏慕尧！可算找到你了！”
苏慕尧闻声抬眼，看清来人时，眼底的温润瞬间褪去，只剩下冰冷的疏离。
他抱着灼华的手臂紧了紧，“你来这干什么？”
“当然是找你回去啊。”杜清宴没在意他的态度，俯身想去摸灼华的爪子，指尖刚要碰到那软软的肉垫，就被苏慕尧侧身避开。
杜清宴挑了挑眉，笑着说：“你居然养猫了？这小家伙长得真可爱，就是看着有些瘦。”
“别动手动脚。”苏慕尧的声音冷了几分，“小小有洁癖，不喜欢别人碰。”
杜清宴啧了一声，直起身，调侃道：“我看啊，是你有洁癖吧？不过，小小这个名字，还挺好听的，挺配它。”
苏慕尧不想再跟他纠缠，抱着灼华转身就走。
“哎，等等！”杜清宴连忙上前一步，拦住了他的去路，“好歹我也是跨越好几座山，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来找你，你就这么无情？”
“滚。”
“苏慕尧，这里不该是你待的地方。你忘了你当年有多耀眼吗？你不该被埋没在这种小地方。”
“我的去处，不需要你定夺。”
“我会帮你，”杜清宴上前一步，眼神里带着执拗的执念，“我会陪你回到那个属于你的位置，回到赛场中央，让所有人都重新认识你。”
苏慕尧看着他，眼底没有丝毫动容，再次冷冷地吐出一个字：“滚。”
灼华感受到了苏慕尧的不悦，蹭了蹭苏慕尧的脖颈，发出低低的呼噜声。
苏慕尧低头看了眼怀里的小猫，眼神瞬间柔和了几分，他绕开杜清宴，快步往前走，背影决绝，没有一丝回头的意思。
躲在广告牌后的苏慕言，将这一切尽收眼底，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行李箱的拉杆，心里五味杂陈。
*
秋夜的风透过纱窗钻进来，带着几分刺骨的凉意。
灼华蜷缩在沙发的抱枕堆里，小小的身子陷在柔软的布料中。
原本灵活的小爪子此刻软绵绵地搭在抱枕上，连挥一挥的力气都没有。
身体里的力气正一点点被抽走，像沙漏里流逝的沙，抓不住，留不住。
离别，这个在无数个轮回里早已习惯的词，此刻却变得无比沉重。
它曾以为自己能坦然面对每一次告别，可这一次，看着不远处正低头整理猫咪用品的苏慕尧，它的心就像被什么东西揪着，疼得厉害。
它还没做好准备，还没看够苏慕尧温柔的笑脸，还没吃够他做的鸡胸肉，还没陪他度过更多个春夏秋冬。
而苏慕尧，那个把它当成全世界的男人，显然更没有准备好。
灼华闷闷不乐地把小脑袋埋进蓬松的抱枕里，将整个身子都藏了起来，只露出一小截毛茸茸的尾巴，有气无力地垂着。
胸腔里传来闷闷的痛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