灼华的脸色一下沉了下来。
连人都没真正了解过,就想让郝承宇喜欢上他自己?
呵,怕不是白日做梦,梦里都比这现实来得靠谱些。
灼华烦躁地皱着眉,只觉得蒋逸舟荒唐又可笑。
“蒋总,到了。”司机的声音打破了车厢里的沉默。
灼华没动,目光落在窗外,不知道在想什么。
蒋逸舟瞥了他一眼,先推门下了车,绕到灼华这边,“咔哒”一声拉开门,不由分说地伸手把人拽了出来。
“嘶——疼。”
灼华被拽得一个趔趄,立刻甩开他的手,揉了揉被抓得发红的手腕,眉梢都蹙了起来。
震耳欲聋的音乐将这里与外界的隔绝。
舞池中央,年轻的男男女女随着鼓点肆意扭动着身躯。
头顶的灯光忽明忽暗,红的、紫的、蓝的光束错乱地扫过人群,将每个人的脸庞照得忽隐忽现。
没一会儿,一个穿着挺括西装的侍应生快步迎了上来,脸上堆着殷勤的笑:“蒋先生,您可算来了!楼上的包厢一直给您留着呢,刚打扫过,干干净净的,您这边请?”
灼华扫了眼他胸前的铭牌,“经理”两个字印得清清楚楚。
心里了然,像蒋逸舟这种级别的有钱人,在高档娱乐场所总会有间专属的固定包厢,哪怕一年到头未必来几次,排场和体面却从不会少。
灼华跟着上了楼,没待几分钟就出了包厢。
他站在楼梯口往下扫了一眼,楼下熙熙攘攘,没看见郝承宇的身影。
下楼后他问了几个服务员,可他按图索骥找过去,次次都扑了空。
正打算折回包厢时,穿保安制服的壮汉风风火火从身边冲过,灼华下意识跟过去凑热闹。
二楼走廊的卡座区围了不少人,隐约能听见争执声,显然是有人在闹事。
当即迈开步子走了过去。
拨开围观的人群往里一看,他愣住了。
那个被推倒在地、挣扎着想爬起来的人,不是别人,正是他找了半天的郝承宇。
一股无名火直窜头顶,灼华咬着后槽牙,脚步刚要迈出去,却见另一道身影比他更快地挤了进去。
是尤景行——上次把郝承宇送回蒋家的那个富家少爷。
灼华的脚步顿在原地,眼底的戾气淡了几分,只剩下说不清道不明的闷堵。
也是,郝承宇身边从来都不缺骑士,哪里轮得到他来多管闲事。
灼华的目光转向了正为郝承宇出头的蒋逸舟身上。
对方手里还攥着半截砸碎的酒瓶,锋利的玻璃碴闪着冷光,侧脸溅上的点点猩红衬得他眼神愈发冷戾,浑身上下散发着慑人的戾气,活像一尊索命的杀神。
旁边的经理脸色煞白,张了张嘴想劝,又硬生生把话咽了回去。
几个保安更是缩着脖子站在经理身后,大气都不敢喘。
谁不知道蒋家?
这尊大佛他们哪里惹得起。
灼华伸手去夺蒋逸舟手里的碎酒瓶。
可此刻的蒋逸舟被戾气裹挟,眼里只有翻腾的怒火,哪里听得进半分劝阻?
手臂狠狠一扬,碎玻璃的边缘差点擦着灼华的脸颊扫过。
灼华喉间滚出一句低喝:“你吓到郝承宇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