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个家我待不下去!你那宝贝脸面比我重要!”
“你自己抱着你的脸过去吧!”
说完,她一把推开还在发愣的易中海。
头也不回地冲了出去。
院门“砰”地一声带上,震得窗户纸嗡嗡响。
易中海一个人愣在原地。
寒风从敞开的屋门灌进来,吹得他一哆嗦。
走了?就这么走了?
他看着空荡荡、冷冰冰的屋子,心里也空了一块。
一股说不出的烦躁和孤单涌上来。
他颓然坐回椅子上,又点上一根烟。
烟雾里,他那张老脸,更显落寞。
这事像长了翅膀,一夜就在院里传开。
“听说了吗?一大妈回娘家了!不过了!”
“跟一大爷吵翻了,卷铺盖走人了!”
三大爷阎埠贵揣着手,在院里溜达。
耳朵竖得跟兔子一样。
听到这消息,心里那叫一个舒坦。
让你易中海平时总压我一头,搞道德绑架!
现在好了,老婆都跑了,众叛亲离!
他走到中院,故意往易中海家黑漆漆的窗口看。
嘴里啧啧有声,对身边跟来的三大妈说。
“这下好了,屋里屋外都得自己拾掇。”
“饭得自己做,水得自己打。”
“一个月下来,得多费多少灯油和煤球?”
“啧啧,这日子过得,真是凄凉又费钱啊。”
贾家。
贾张氏正躺床上哼唧装病。
听秦淮茹说了一大妈回娘家的事。
她一骨碌坐起来,一巴掌拍在大腿上。
乐得满脸褶子都开了花。
“报应!哎哟喂!这可真是现世报!该!”
“让他平时装大瓣蒜,道貌岸然的!”
“现在老婆都跑了,看他还怎么当他那一大爷!”
她甚至哼起了不成调的小曲。
“伪君子,没人要,老婆孩子都跑掉喽!”
秦淮茹在旁边缝衣服,没接话。
心里却在飞快地转着念头。
一大爷这下是彻底倒了。
以后这院里,谁说了算?
傻柱那傻子是指望不上的,就是个棒槌。
自己得早点想好后路才行。
可惜最近林卫国和那娄晓娥一直成双成对,自己压根找不到缝儿。
……
年过完,厂里恢复生产。
京城里的气氛却一天比一天紧张。
街头巷尾,人们谈论最多的,就是粮食。
“哎,听说了吗?下个月的定量又要减了。”
“每人每月再扣二斤。”
“可不是嘛!粮店门口牌子上都写了。”
“粗粮加三成,细粮减五成。这日子咋过啊!”
粮店门口,每天都排着长队。
人们拿着户口本和粮本,脸上都是愁。
货架上的棒子面颜色越来越深,混的糠越来越多。
白面和精米,更是成了稀罕物。
偶尔供应一次,队伍能从街头排到街尾。
这种恐慌也重重压在四合院每个人的心头。
最先叫唤起来的,是贾张氏。
她家本来就底子薄。
全靠贾东旭和秦淮茹那点工资。
现在贾东旭瘸了腿上不了工,收入减半。
定量一减,更是雪上加霜。
“没法活了!这日子没法活了啊!”
贾张氏在屋里拍着大腿干嚎。
声音尖利得能划破玻璃。
“一家五口人,就那么点麸皮糠咽菜!”
“还不够塞牙缝的!老天爷啊!你不开眼啊!”
棒梗不懂事,闻到隔壁传来的肉香,吵着要吃。
被贾张氏一巴掌扇在后脑勺。
“吃吃吃!就知道吃!家里米缸都快见底了!”
秦淮茹默默坐在炕边,心里也是一团乱麻。
她偷偷看了一眼米缸,确实不多,都是些黑乎乎的杂合面。
这样下去,不到半个月,就得断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