韩厉身形如烟,轻松避开书院禁制,潜入文渊阁。
阁内书香弥漫,典籍浩如烟海,他神识扫过,文气倒是有,都是一些凡夫俗子的作品,只是文气少之又少。
韩厉就悄悄退出文渊阁,心情有些失落,明日一早就准备离开华梦书院。
华梦书院的清晨
晨光微熹,薄雾如纱。
华梦书院在朦胧的朝色中渐渐苏醒,青瓦白墙间浮动着淡淡的墨香。
院中古柏苍劲,枝叶间凝着露珠,偶尔滴落,在石板上溅起细碎的水花。
几名勤奋的儒生已早早起身,捧着书卷在廊下诵读。
他们的声音清朗温润,与晨风相和,在庭院中悠悠回荡。
“大学之道,在明明德,在亲民,在止于至善……”
几名杂役弟子提着水桶,在青石路上洒扫除尘,水痕映着晨光,如同铺开一片碎银。
韩厉负手立于客房窗前,静静望着这一幕。
他依旧是一副儒生打扮,青衫素雅,眉目温润,只是眼底已没了昨日的兴致。
“终究是凡俗之地……”
他轻叹一声,转身收拾行囊。
院门外,几名昨日与他论道的儒生匆匆赶来。
“韩师兄,怎的突然要走?”为首的蓝衫青年面露不舍,“可是书院招待不周?”
韩厉微微一笑,拱手道:“诸位盛情,子墨铭记于心。只是游学之人,终究难在一处久留。”
另一名少女递上一卷手抄诗集,脸颊微红:“这是昨夜我们整理的《华梦集》,赠予师兄留念。”
韩厉回赠了儒婴代写的诗集、字帖、名言,那充满文气的气息让儒生十分舒服。
就在韩厉与书院弟子们道别之际,一道冷冽的声音骤然响起:“虚情假意!都是一群做作之辈!”
众人回头,只见一名身着灰白儒袍的青年倚靠在廊柱旁,手中拎着一壶酒,眼神讥诮而冷漠。
他面容清瘦,眉目间依稀可见曾经的俊朗,但如今却透着几分颓废与戾气。
衣袍虽旧,却仍能看出是上等云纹锦缎所制,只是如今沾了酒渍,显得落魄潦倒。
那少女闻言,脸色涨红,怒道:“陆九章!你虽然曾经是天才,但现在不过是个废物!整日自命清高,却流连烟花之地,有什么资格指责我们!”
为首的蓝衫青年青年眉头紧皱,上前一步冷声道:陆九章,三年前,你莫名其妙自废文道,书院念在往日情分容你栖身。如今你日日酗酒狎妓,不思进取也就罢了,竟还敢在此大放厥词!
其他儒生也纷纷露出厌恶之色,显然对此人早已不满。
韩厉内心十分惊喜,对味了,对味了,天才废物流,这小子这气质妥妥主角。
陆九章冷笑一声,仰头灌了一口酒,醉眼朦胧地扫视众人。
“天才!呵呵!那不过是你们这些庸人强加的名号。”
他踉跄着走了两步,指着那韩厉手中的《华梦集》,讥讽道:“抄几首诗,写几句漂亮话,就真当自己是儒修了!可笑!”
少女气得浑身发抖,指着陆九章怒斥:“你!!陆九章,你简直无可救药!”
她眼中含泪声音哽咽:“我们敬你曾是天骄,可你呢!自甘堕落,整日醉生梦死!你凭什么嘲笑我们的心血!”
陆九章嗤笑一声,摇晃着酒壶,醉醺醺地说道:“心血?不过是些无病呻吟的酸腐文字,也配叫儒道!”
他踉跄着上前,目光扫过众人,最后落在韩厉身上,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:
“你们以为,读几本圣贤书,写几首风花雪月的诗,就能悟透天地大道!可笑!真正的儒道,岂是你们这些庸人能懂的!”
就在此时,一道威严的声音传来:“够了!”
众人回头,只见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负手而立,正是华梦书院的孟夫子。
他目光如炬,冷冷盯着陆九章,沉声道:“陆九章,书院容你三年,已是仁至义尽!你自废文道,沉溺酒色,如今还敢在此大放厥词,扰乱书院清静!”
他袖袍一挥,声音如雷:“今日起,你不再是华梦书院弟子!滚出去!”全场寂静。
陆九章却哈哈大笑,笑声中带着几分癫狂,几分悲凉。
他仰头灌尽最后一口酒,猛地将酒壶砸在地上,碎片四溅!
“好!好一个华梦书院!好一个仁义道德!当初你们许下承诺,对我有求必应!”
他摇摇晃晃地站直身体,醉眼朦胧中,却透出一股前所未有的锋芒。
“你们以为,我陆九章废了?错了!”
他猛地抬手,指向苍穹,声音如雷,震彻书院:“三年蛰伏,今日方醒!待我重踏儒道之日,我要这天下儒修,皆俯首称臣!”
话音落下,他转身大步离去,背影孤傲如剑,竟无一人敢拦!
韩厉望着陆九章远去的背影,眼中精光闪烁。“对味了!太对味了!”
“天才陨落,蛰伏三年,一朝觉醒……这不就是妥妥的主角模板!”
而且时间刚刚好,陆九章名字就很主角,韩厉拒绝了众人的邀请,瞬间跟上那陆九章的身影。
韩厉站在烟花楼外,眉头微皱。
眼前这座楼阁灯火通明,丝竹声声,莺莺燕燕的女子倚栏娇笑,脂粉香气扑面而来。
陆九章就这样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,熟门熟路,显然已是常客。
韩厉心中疑惑更深,当即神识外放,悄然笼罩整座楼阁。
果然在一处柴房里面,发现自己寻找之物。
他的神识忽然在偏院一处破旧柴房内停滞,那里堆满干柴,看似寻常,但柴堆之下,竟藏着一道微弱却纯净的文气波动!
“原来藏在这里……”
韩厉眸光一闪,化作一道轻烟,避开众人视线,悄然潜入柴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