谐律星环边缘的时空褶皱,像一块被揉皱的银箔。“破晓号”的舰体穿过褶皱时,所有人都感到一阵轻微的眩晕,仿佛灵魂被拉伸又骤然归位。舷窗外,原本平滑的能量带扭曲成麻花状,其中漂浮着半透明的生物——它们长着蝴蝶的翅膀、海豚的身体,翅膀扇动时会洒下细碎的时间沙粒。
“这是‘时流蝶’。”艾莎的影像出现在舰桥,她的头发被时空乱流吹得有些凌乱,“它们来自时间的缝隙,原本以修复时空褶皱为食,现在却变得狂暴,正在啃食星环的能量脉络。”她调出一段监控画面,时流蝶的翅膀扫过谐律水晶,水晶表面立刻浮现出老化的裂纹,“它们的时间沙粒会加速物体衰亡。”
阿玲抱着调律师徽章,徽章的银色音符正与褶皱产生共鸣,在她眼前投射出时流蝶的记忆碎片:一群幼蝶在时空织网的节点上孵化,莉娜的学徒们用织网能量喂养它们。“它们是时空织网的共生体。”阿玲的声音带着惊讶,“一定是织网的新节点出了问题,才让它们变得狂暴。”
格纳正蹲在货舱里,用星云雾气包裹时流蝶的尸体(刚才有只莽撞的时流蝶撞在舰体上,瞬间失去能量)。莱昂举着时光刻刀凑过来,刀刃划过蝶尸,尸体突然恢复成鲜活的模样,翅膀还微微颤动:“歌者的刻刀能逆转时间损伤!”他眼睛一亮,“如果能找到让时流蝶平静的方法,说不定能让它们变回原来的样子!”
格纳突然一拍大腿:“俺知道了!就像俺老家的矿蜂,狂躁的时候喂点蜜就行!这些玩意儿肯定也有喜欢的能量!”他抓起蝶尸往能量管道跑,“莱昂,快看看它们的能量核心缺啥!”
星澜和墨站在舷窗前,观察时空褶皱的能量流动。褶皱深处有个旋转的黑色漩涡,漩涡边缘的时空呈现出液态的光泽——那是时空织网的新节点,本应在三个月后才稳定成型,现在却被强行激活了。“节点的能量频率不对。”星澜的光能在掌心凝聚成织网的微缩模型,“里面混进了暗渊的时间毒素,和我们在记忆共鸣区见过的类似。”
墨的暗影探入漩涡,带回来一缕黑色的雾气,雾气中浮现出莉娜的学徒影像:一个扎羊角辫的小女孩,正偷偷将暗渊的时间碎片埋进织网节点。“她是织网学徒小米。”墨的声音带着凝重,“莉娜说过,小米的父母在暗渊战争中牺牲,她对暗能量有种病态的好奇。”
“破晓号”在星环的水晶平台降落时,莉娜已经带着学徒们在那里等候。她的织网手环发出急促的警报,手环上的刻度显示时空褶皱正在扩大:“新节点在‘织网摇篮’——那是我们培育时流蝶的地方,小米刚才跑进去了,说要‘驯服’狂暴的时流蝶。”
织网摇篮是个由光丝编织的穹顶建筑,内部漂浮着数十个透明的培养舱,里面原本存放着时流蝶的卵。现在培养舱大多碎裂,里面的卵壳上布满了黑色的纹路,几只破壳的幼蝶正围着一个蜷缩在角落的小女孩——正是小米,她怀里抱着块暗渊的时间碎片,碎片散发的黑雾正缠绕着幼蝶。
“小米,快把碎片扔掉!”莉娜的声音带着焦急,“那会害死它们的!”小米倔强地摇头,眼泪在眼眶里打转:“它们不狂暴的时候会告诉我爸爸妈妈的消息……碎片能让它们保持清醒……”
时流蝶的幼蝶突然躁动起来,翅膀上的时间沙粒变得密集,朝着小米飞去。阿玲立刻举起调律师徽章,银色的音符在空气中形成屏障,沙粒撞在屏障上,化作无害的光点:“它们不是想伤害你,是在害怕碎片的毒素!”她的徽章投射出幼蝶的记忆,小米用织网能量喂养幼蝶,幼蝶则用时间沙粒为她拼凑父母生前的画面。
“原来如此。”林晓走上前,尽量让声音柔和,“你只是想留住父母的影像,对吗?但暗渊的碎片正在伤害它们,也在伤害织网节点。”他从星尘水晶中调出一段影像——那是小米的父母在暗渊战争中保护织网节点的画面,“他们是英雄,不会希望你用错误的方式纪念他们。”
小米的肩膀开始颤抖,怀里的时间碎片突然发出刺耳的尖啸,黑雾像活物般缠上她的手腕。“碎片在吞噬她的时间!”莉娜大喊着,织网手环射出光丝,缠住碎片,却被黑雾腐蚀成灰烬。
格纳和莱昂及时赶到,莱昂用时光刻刀抵住碎片,刻刀的银光与碎片的黑雾剧烈碰撞;格纳则将星云雾气注入小米的手腕,阻止毒素蔓延。“需要双生能量中和毒素!”莱昂的额头渗出冷汗,刻刀的光芒正在减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