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节:邪晶威压与绝境反击
“轰——!”
这绝对不仅仅只是简单的声波而已,它更像是一种来自于存在层面的宣告,一种让人毛骨悚然的宣告!那恐怖的威压,犹如一座沉重无比的山岳,沉甸甸地压在人的心头,令人几乎无法喘息。它又好似九幽深处猛然刮起的灭世寒风,带着无尽的寒意和毁灭的气息,如同一股汹涌澎湃的洪流,轰然降临!
这股威压并非是从某一个特定的方向袭来,而是以祭坛中央那块悬浮着的黑色晶体为原点,如同爆炸一般,瞬间便填满了整个空间的每一个角落。无论是人、物,还是空气,都在这股恐怖的威压面前无所遁形,被无差别地碾压着。
在这股威压的笼罩下,人们只觉得自己的身体仿佛被一座无形的大山压住,沉重得难以动弹。呼吸变得异常困难,每一次吸气都像是在与那股威压做一场艰难的拔河比赛。而那股灭世寒风,则如同一把把锋利的刀子,无情地割裂着人的肌肤,带来刺骨的疼痛。
不仅如此,这股威压还带来了一种深深的恐惧和绝望。人们仿佛能够感受到那股来自存在层面的力量,它是如此的强大,如此的不可抗拒。在它面前,一切都显得如此渺小和脆弱,生命就像是风中残烛,随时都可能被熄灭。
那块被影卫首领“幽影”称之为“深渊之核”的晶体,其大小与人头相当,通体漆黑,宛如无尽黑暗的凝聚体。然而,它并非毫无生气的死物,而是蕴含着某种难以言喻的恐怖力量。
仔细观察,晶体的表面似乎有无数张痛苦扭曲的面孔在无声地尖叫、沉浮。这些面孔或狰狞、或惊恐、或绝望,它们的存在使得整个晶体都散发出一种令人心悸的气息。这些面孔仿佛在吞噬着周围的一切,包括光线和希望。
就连祭坛边缘那些原本顽强散发着微光的银色苔藓,在靠近“深渊之核”三尺范围时,也会突然失去光芒,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强行掐灭。苔藓原本的银色逐渐扭曲,变成了黯淡的灰烬,仿佛连光本身的存在都在这股恐怖力量面前被彻底否定。
原本清新宜人的空气,此刻却变得异常粘稠,仿佛是由无数细小的颗粒凝聚而成。它不仅失去了应有的温度,变得冰冷刺骨,还散发着令人作呕的铁锈和腐肉混合的恶臭,就像是从地狱深处涌出来的泥浆一般。
每一次呼吸,都像是在吞咽无数根尖锐的钢针,这些钢针不仅刺痛着喉咙和肺部,还带来了一股极度的寒冷,让人感觉肺腑都被冻结了。更糟糕的是,这股阴冷沉重的力量并没有停留在身体表面,而是顺着呼吸道,如同一股黑色的洪流,径直冲入灵魂深处。
这股力量带来的不仅仅是身体上的痛苦,更是一种对生命本源的亵渎和否定。它仿佛在告诉你,你的生命本身就是一个错误,你的意志不过是虚妄的幻想,你所做的一切努力和挣扎都毫无意义。无论你如何反抗,最终都将被这股力量所吞噬,归入它所代表的那永恒的死寂与混沌之中。
“呃啊……”
小石头和山猫闷哼一声,脸色瞬间煞白如纸,仿佛全身的血液都被抽干。他们感觉自己的骨骼正在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,每一寸肌肉都在被无形的巨力挤压、碾碎。双腿一软,膝盖重重地砸在冰冷的石板上,发出“咚”的闷响。他们用尽全身的力气,将颤抖的手臂死死撑住地面,指甲因过度用力而崩裂,渗出丝丝血迹,却依旧无法阻止身体跪倒的趋势。那不是身体的疲惫,而是灵魂的屈服。
赵铁和王犇,这两位身经百战、从尸山血海中杀出来的帝国黑鳞卫精锐,此时却宛如被天敌盯上的猎物一般,浑身僵硬,无法动弹。
他们体内的真气,那曾经让他们引以为傲、足以开碑裂石的强大力量,在这股恐怖的威压面前,竟然如同被狂风吹拂的烛火一般,瞬间被压制得死死的,连一丝一毫都无法调动。
他们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着,仿佛风中残烛,随时都可能被这股威压吹灭。他们紧紧握着惯用的战刀,手背上的青筋暴起,骨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发白,但却感觉不到丝毫的力量。
那股威压如同来自地狱的恶鬼,无情地吞噬着他们的勇气和信心,只留下无尽的冰冷与绝望。这种绝望如同毒蛇一般,顺着他们的脊梁钻入心底,让他们的内心充满了恐惧和无助。
他们引以为傲的钢铁意志,在这股亵渎灵魂的威压面前,也开始出现了裂痕。那曾经坚不可摧的信念,此刻也变得摇摇欲坠,仿佛下一刻就会彻底崩塌。
就连阿树,也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!他体内的青金色金丹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疯狂旋转,发出如同洪钟大吕般的轰鸣。澎湃浩瀚的龙元自动护体,在体表形成一层凝实厚重、流转着青金光晕的护罩,抵御着那无孔不入的侵蚀与压迫。
然而,那股源自“深渊之核”的威压,带着一种法则层面的污秽,如同最高效的酸液,不断消磨、腐蚀着他的龙元护罩。护罩表面发出令人牙酸的“滋滋”声,青金色的光芒与漆黑的威压碰撞之处,不断有细小的空间碎片崩解又重组,显露出两者对抗的激烈程度。阿树感觉自己的金丹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攥住,每一次旋转都异常艰难,龙元的运转也变得滞涩起来。
更让他心惊的是,他背上的木婆在这股威压下,身体剧烈地抽搐了一下,发出一声微不可闻的痛苦呻吟。阿树能清晰地感受到,木婆体内那原本如同温润玉石般的生命之火,此刻如同狂风中的残烛,摇曳欲灭,随时都可能熄灭。
祭坛之上,五名影卫在威压爆发的瞬间,齐齐俯首,姿态虔诚而狂热,仿佛在迎接他们神只的降临。为首代号“幽影”的影卫首领,缓缓直起身,他那双透过青铜面具孔洞望出来的眼睛,冰冷、死寂,却又燃烧着一种扭曲到极致的信仰之火。他刚刚完成了一场亵渎天地、背叛人族的仪式,以一枚蕴含着渊魔之心的黑暗晶石为祭品,进一步激活了这枚代表着极致黑暗与混乱的“深渊之核”。
“碍事的虫子……终于来了。”幽影的声音沙哑而平淡,没有丝毫的情绪波动,却比任何歇斯底里的威胁更令人毛骨悚然。他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既定的事实,而阿树他们,已然是砧板上的鱼肉,是献祭大典上最后的点缀。“正好,用你们的血与魂,作为献给‘主宰’的最后祭品!”
话音未落,幽影身后四名影卫如同鬼魅般无声散开,动作迅捷而协调,瞬间形成了一个毫无死角的合围之势。他们身上散发出的气息,赫然都是宗师境初期到中期!虽然单个实力或许不及刚刚突破的阿树,但四人联手,再加上一个深不可测的幽影,以及那悬浮的、散发着恐怖威压的“深渊之核”,形势瞬间恶劣到了极点!
“结阵!保护木婆!”阿树暴喝一声,声音中蕴含着一丝龙吟之力,如同惊雷炸响,强行驱散了几分笼罩在同伴心头的绝望阴霾。
小石头和山牙一咬牙,强忍着跪倒的趋势,将昏迷的木婆小心翼翼地抬到一处相对完整的断墙之后。两人一左一右,紧握着武器,眼神决绝地守在前面。他们知道,在这种级别的战斗中,他们能做的,就是尽量不拖后腿,并用自己卑微的生命,为婆婆筑起最后一道防线。
赵铁和王犇对视一眼,都从对方布满血丝的眼中看到了决然。到了这个地步,他们已经没有退路。影卫的背叛,眼前这亵渎神明、召唤邪魔的景象,让他们明白,帝国高层内部恐怕出现了惊天动地的问题。此刻,他们唯一的生路,就是与这个神秘而强大的少年并肩作战,哪怕战死在此,也要扞卫黑鳞卫最后的荣耀!
“黑鳞卫,死战!”赵铁低吼一声,与王犇背靠背,战刀横于胸前,燃烧着最后的斗志。
“哼,蝼蚁的挣扎。”幽影冷哼一声,甚至没有亲自出手的意思,只是轻轻一挥手,仿佛在驱赶几只苍蝇。
四名影卫得令,身形骤然模糊,化作四道几乎与黑暗融为一体的黑色闪电,分别扑向阿树、赵铁和王犇!他们的攻击凌厉而诡异,武器上缠绕着与深渊气息同源却更加凝练的黑暗能量,出手尽是锁喉、穿心等致命杀招,显然打算以最快的速度解决这些碍事的“祭品”。
“你们的对手是我!”阿树眼中厉色一闪,面对两名扑向自己的影卫,他不退反进!体内金丹轰鸣,青金色的龙元如同火山爆发般喷涌而出!
“昂——!”
一声隐约的龙吟声再次响起,虽不及之前震慑能量乱流时浩大,却更加凝聚,带着涤荡邪祟、镇压诸天的煌煌龙威!右眼之中的龙瞳金光大盛,在这一瞬间,他眼中的世界仿佛慢了下来。空气中黑暗能量的流动轨迹、影卫肌肉的每一次细微抽动、他们匕首刺来的角度和力量变化……一切都清晰地映入他的脑海。
他的速度、力量、感知在这一刻提升到了极致!
“轰!轰!”
两声巨响几乎不分先后!阿树双拳齐出,拳锋之上龙元高度凝聚,仿佛化作了两颗狰狞的微缩龙首,龙口大张,带着吞噬一切的威势,悍然迎向两名影卫的攻击!
狂暴的气浪以碰撞点为中心炸开,将地面的碎石尘土尽数掀起,形成了一圈小小的风暴!那两名影卫闷哼一声,只觉一股至阳至刚、霸道无匹的力量沿着武器狠狠撞入体内。他们引以为傲的、侵蚀性极强的黑暗元力,在这股力量面前,竟如同烈日下的冰雪,飞速消融!两人身形剧震,只觉五脏六腑都移了位,不受控制地向后滑退数步,每一步都在坚硬的石板上留下深深的脚印。他们抬起头,隔着面具,眼中首次露出了惊骇之色!
他们没想到,这个看似年轻的少年,实力竟然强横至此!他的力量,似乎天生就是他们的克星!
而另一边,赵铁和王犇的战斗则陷入了绝对的苦战。他们虽然配合默契,刀法狠辣,招招致命,但实力差距实在太大。另外两名影卫如同戏耍猎物般,身形飘忽,黑暗的刀光如同毒蛇吐信,不断在他们身上增添着新的伤口。那些伤口并不深,却附带着强烈的腐蚀性与精神污染,每一次被划中,都感觉有无数只蚂蚁在啃噬骨髓,让两人的动作迅速变得迟缓,意识也开始模糊。
“队长!”王犇一个不慎,被一道刁钻的刀光划过大腿,鲜血飙射的同时,黑色的气息瞬间沿着伤口蔓延,他惨叫一声,单膝跪地,手中的战刀险些脱手。
赵铁目眦欲裂,拼命挥刀想要救援,却被他的对手死死缠住,对方刀法阴险,招招都攻向他不得不救的破绽,让他自身难保,只能眼睁睁看着王犇重伤。
阿树见状,心知必须速战速决!他猛地深吸一口气,不再保留,体内龙元如同江河决堤!
“龙战于野!”
他身形如风,快到留下一连串残影,瞬间摆脱了两名影卫的纠缠,直扑那两名攻击赵铁王犇的影卫!双掌拍出,两道凝实无比的龙形气劲咆哮而出,带着碾碎一切的威势!
那两名影卫感受到背后传来的恐怖气息,头皮发麻,不得不放弃眼前的猎物,回身全力防御!
“嘭!嘭!”
又是两声爆响,那两名影卫被阿树霸道的掌力直接震飞出去,在空中划过两道抛物线,重重地摔落在地,口中喷出大口大口带着黑气的鲜血,胸骨塌陷,显然受了不轻的内伤,一时间失去了再战之力。
然而,就在阿树旧力刚去、新力未生的瞬间,一股极致的冰冷与危险感骤然从背后袭来!
是幽影!他终于出手了!
他如同融入了周围所有的阴影,无声无息地出现在阿树身后,那柄漆黑的匕首如同毒蛇的獠牙,直刺阿树的后心!匕首所过之处,空间都仿佛微微扭曲,光线被彻底吞噬,连声音都被隔绝,形成了一片绝对的死寂领域!
这一击,快!准!狠!抓住了阿树气息转换的微妙间隙,角度刁钻到了极致,蕴含的力量更是远超之前的四名影卫!
“阿树哥小心!”小石头惊恐地大喊,声音都变了调。
阿树浑身汗毛倒竖,强烈的死亡危机刺激着他的每一根神经!他强行扭转身形,腰背发出一阵不堪重负的脆响,龙元疯狂向背后汇聚,试图形成最后一道防线。
“嗤啦!”
漆黑的匕首终究还是划过了他的左臂。护体龙元在那匕首面前,如同纸糊般被轻易撕裂!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出现,诡异的是,伤口没有流出鲜红的血液,而是瞬间变得漆黑如墨,并且散发出浓郁的腐朽气息!一股阴冷彻骨、带着强烈精神侵蚀的力量,顺着伤口疯狂向他体内钻去!
阿树闷哼一声,脸色一白,右眼龙瞳的金光都黯淡了一瞬。那匕首上的力量,不仅破坏肉体,更直接侵蚀灵魂与金丹!他的左臂迅速失去知觉,仿佛那块肉已经不再属于自己。
“能挡住我一击,你足以自傲了。”幽影的身影在不远处缓缓凝聚,手持滴着黑血的匕首,语气依旧冰冷,“但,到此为止了。你的灵魂很特别,充满了原始而强大的生命力……正好作为‘主宰’苏醒的最佳养料。”
他再次举起匕首,祭坛中央的“深渊之核”似乎与他产生了共鸣,散发出的黑暗威压更加强烈,如同潮水般一波波冲击着阿树的心神,试图瓦解他的斗志,污染他的金丹。
左臂传来钻心的疼痛和麻木感,阴冷的力量不断入侵,试图冻结他的龙元。四名受伤的影卫也重新挣扎着围拢过来,虎视眈眈。赵铁和王犇重伤倒地,失去战力。小石头和山猫在威压下几乎无法动弹,只能眼睁睁地看着。
绝境!真正的绝境!
阿树看着步步紧逼的幽影和影卫,又看了一眼身后昏迷的木婆和绝望的同伴,一股前所未有的不屈与愤怒,如同沉睡在地心深处的岩浆,在他胸中沸腾、燃烧!
不能倒下!绝不能倒下!
他还有必须守护的人!还有必须完成的使命!还有……那些在记忆碎片中,为了守护这片大地而浴血奋战、最终陨落的龙族前辈们的身影!
“啊——!”
阿树仰天发出一声长啸,啸声中充满了不甘、愤怒与决绝!他不再去压制左臂的侵蚀,反而将全部的心神、意志,乃至灵魂,都投入到了丹田之中那颗青金色的金丹,投入到了右眼深处那沉睡的龙魂之力!
“嗡——!”
金丹以前所未有的频率震颤起来,表面的青金色光芒变得无比刺目!右眼的龙瞳之中,那缕金芒不再闪烁,而是彻底燃烧起来,化作了一团炽烈的金色火焰!
一股远比之前精纯、古老、浩瀚的龙威,如同沉睡了万古的洪荒巨兽,缓缓睁开了眼眸,自阿树体内苏醒了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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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节:龙魂煌威与封印裂隙
“轰隆——!”
仿佛并非来自外界,而是直接在每个人的灵魂深处炸响了一道惊雷!以阿树为中心,一股肉眼可见的金色涟漪轰然扩散!这涟漪并非能量冲击,而是一种意志的宣告,一种法则的展现。
涟漪所过之处,那浓稠如墨、令人窒息的黑暗威压,如同遇到了烈日的春雪,发出“嗤嗤”的声响,竟被强行逼退、净化!原本被压抑得无法动弹的小石头和山猫,感觉身上的重担骤然一轻,虽然依旧虚弱,但至少能够重新站直身体。赵铁和王犇也感觉那股侵蚀灵魂的寒意被驱散了不少,混乱的意识清明了一瞬。
祭坛上那悬浮的“深渊之核”似乎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刺激,搏动的频率陡然加快,释放出更浓重、更污秽的黑暗试图抵抗,但那煌煌龙威带着亘古长存、镇压一切邪祟的意志,坚定不移地扩张着自己的领域,神圣而不可侵犯!
阿树的身体缓缓悬浮离地寸许,周身被浓郁的金色光芒笼罩,那光芒并非简单的元力,而是蕴含着无数细密、玄奥、仿佛自天地初开便已存在的龙形符文!他左臂上那被漆黑匕首划出的伤口,在金光照耀下,黑色的腐朽气息如同活物般发出凄厉的尖叫,被硬生生逼出体外,伤口肉眼可见地开始愈合,虽然缓慢,却坚定无比!
他的头发无风自动,发梢染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。右眼之中的龙瞳彻底化作了纯金之色,冰冷、威严、漠然,仿佛高踞九天的神只,俯瞰着世间蝼蚁。一股浩瀚如海、威严如狱的气息,笼罩了整个祭坛平台!
这一刻,他不再是那个初入宗师境的少年阿树,而是仿佛远古龙魂借其躯壳,短暂降临于世!
“这……这是什么力量?!”一名影卫声音颤抖,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恐惧。在这股龙威之下,他们体内的黑暗元力运转滞滞,灵魂都在战栗,仿佛遇到了天生的克星,连提起武器对抗的勇气都在飞速流逝。他们引以为傲的宗师修为,在这股意志面前,渺小得如同尘埃。
赵铁和王犇挣扎着抬起头,看着那如同天神下凡般的阿树,眼中充满了震撼与一丝渺茫的希望。他们从未想过,世间竟有如此威严、如此神圣的力量。
幽影那一直古井无波的眼眸,终于出现了剧烈的波动,震惊、贪婪、以及一丝深深的忌惮交织在一起。“龙魂之力?!如此精纯……不可能!你到底是什么人?!”他的声音第一次带上了情绪,虽然依旧是冰冷的杀意,但其中夹杂的惊骇却无法掩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