七月的骄阳似火,毒辣辣地烘烤着大地,整个世界仿佛都被放进了巨大的蒸笼。加油站里,王建国蹲在油枪旁,豆大的汗珠不断从额头滚落,他赶忙伸手去擦,可那汗水却像是止不住似的。就在这时,一股阴森的凉意冷不丁地掠过他的后脖颈,让他浑身一颤。
他下意识地低头看向地面,竟瞧见自己投在水泥地上的影子在微微颤抖。再仔细一瞧,那影子的脖颈处竟凭空多出个拳头大的肉瘤,形状怪异,活像颗熟透得近乎腐烂的石榴。这诡异的景象让他心里“咯噔”一下,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上心头。
“王哥!三号油枪加五升!”新来的学徒小刘举着油卡,扯着嗓子大声喊道,这突如其来的喊声打断了王建国的思绪。
王建国赶忙回过神,抬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汗,抬头就瞧见一辆皮卡车停在加油区。车斗里,一角暗红色的棺材板露了出来,泛着诡异的油光,仿佛在诉说着不为人知的秘密。棺材四角钉着拇指粗的铜钉,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烁着冷冽的光,车尾还飘着一张褪色的黄符纸,随着微风轻轻晃动,发出“簌簌”的声响,像是在低声念着某种咒语,让人不寒而栗。
“这年头还有人用棺材运货?真是邪门了。”王建国一边低声嘟囔着,一边缓缓凑近油枪,紧张得指甲都不自觉地深深抠进了掌心。他的目光被棺材侧面那三个拳头大的透气孔牢牢吸引住,尤其是最上头那个孔里,竟卡着一截焦黑的小指头,指甲缝里还嵌着些黑泥,散发着一股腐臭的气息。
小刘像是突然看到了什么极其恐怖的东西,猛地怪叫起来:“王哥你快看!”王建国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,只见棺材里缓缓伸出一只惨白如纸的手,食指正一下一下有节奏地敲打内壁,发出“笃、笃、笃”的声音,仿佛是来自地狱的倒计时。
王建国只感觉腿肚子一阵发软,差点站立不稳。他的脑海中瞬间闪过上个月邻村失踪的八个孩子的事情,听说那些孩子都是在外面无忧无虑地放养时,毫无征兆地就被人拐走了。联想到眼前这诡异的场景,他心里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。
“小刘,你……你赶紧报警!别愣着了!”王建国声音发颤,眼睛却一刻也不敢离开那口棺材。
“好……好的王哥!”小刘也被吓得脸色惨白如纸,双手不停地颤抖着,好不容易才掏出手机,慌乱地按下了报警电话。
“喂,110吗?我们这儿是[加油站具体地址],我们这儿发现一口棺材,里面好像有情况……对对,感觉很不对劲,透着一股说不出的邪乎劲儿,你们快来啊!”小刘对着手机,结结巴巴地说道,声音里满是恐惧。
没过多久,警笛声由远及近,警察们迅速赶到了加油站。他们神情严肃,小心翼翼地撬开棺材。刹那间,一股浓烈刺鼻的血腥味扑面而来,呛得众人几乎喘不过气,纷纷下意识地捂住口鼻。
法医老张皱着眉头,脸上写满了凝重,他举着手电筒,将光束缓缓扫过棺内。只见棺壁上密密麻麻全是抓痕,那些抓痕深浅不一,仿佛是孩子们在生命的最后时刻,用尽全力挣扎留下的绝望印记。
八个孩子蜷缩在棺材底部的血泊里,最底下的两个孩子尸体已经开始发胀,让人作呕的蛆虫正从他们张大的鼻孔里往外钻,那场景简直不忍直视。老张戴上手套,轻轻翻动着尸体,仔细检查着每一个细节,表情愈发沉重。
“这两个是刚死的。”老张用镊子夹起一块碎布,上面沾着暗红的血渍,“看这个。”说着,他轻轻掀开中间一个孩子的后颈,只见皮肤下鼓起一个核桃大的包块。老张小心地用镊子挑开,里面赫然嵌着半片指甲。
与此同时,加油站的监控录像正在投影仪上闪烁播放。画面里,一个穿着黑雨衣的男人鬼鬼祟祟地走向棺材,正往透气孔里塞东西。他那双手如同枯树的枝干,瘦骨嶙峋,手指在孩子胳膊上掐出一道道紫痕,仿佛在孩子稚嫩的肌肤上刻下了罪恶的烙印。
小刘突然瞪大了眼睛,像是发现了什么关键线索,指着屏幕尖叫起来:“他手腕上有疤!和上个月死在鱼塘的王寡妇身上一模一样!”
“真的吗?”王建国赶紧凑过去仔细查看,果然,那男人手腕上有一道十分明显的疤,和之前听说的王寡妇身上的疤形状几乎一模一样。
“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?这个男人到底是谁?他和王寡妇之间又有着怎样的联系?”王建国满脸都是疑惑,心里被恐惧和不安填满。
“不知道啊王哥,这事儿也太邪乎了!感觉像是陷入了一个恐怖的谜团里,怎么都解不开。”小刘声音颤抖地说道,身体也忍不住微微发抖,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迷茫。
解剖室里,冷气机发出“嗡嗡”的轰鸣声,让整个房间弥漫着一股冰冷刺骨的气息,仿佛将这里与外界隔绝成了两个世界。老张站在解剖台前,神情专注而严肃,正仔细地切开死者的胃部。
随着胃部被划开,一股黑水“咕噜”一下涌了出来,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恶臭。里面还漂着一枚铜铃铛,在黑水中若隐若现。铃舌上缠着已经褪色的红绳,绳结的样式竟然和县志里记载的“血傀儡”封印完全一致。
“这是湘西赶尸匠的镇魂铃。”老张推了推眼镜,镜片后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惊讶和凝重,“但更邪门的还在后面……”他说着,举起紫外线灯,往棺材内壁照去。瞬间,棺材内壁浮现出密密麻麻的符咒,在灯光的映照下闪烁着诡异的光芒,仿佛在诉说着古老而邪恶的咒语。最中间还用尸油写着八个孩子的生辰八字,每一个字都透着一股阴森的气息。
就在这时,刑警队长陈猛匆匆冲了进来,他的脸上带着疲惫,但眼神依然坚定。老张正用镊子夹起一片指甲,准备向陈猛汇报情况:“死者指甲缝里全是玻璃渣,这棺材内壁……”话还没说完,解剖台上的尸体突然剧烈抽搐起来,七窍同时涌出黑血,那些黑血如同恶魔的汁液,落在台面上,竟然蚀出一个个蜂窝状的孔洞,还冒着丝丝缕缕的黑烟,散发出一股刺鼻的恶臭,让人几欲昏厥。
“这……这是怎么回事?”陈猛被眼前这突如其来的诡异场景吓了一跳,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,手不自觉地摸向腰间的配枪。
“我……我也不清楚,这情况太诡异了!我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事情。”老张也显得有些慌乱,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,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恐惧。
“赶紧封锁现场,保护好证据!不能让任何线索遗漏。”陈猛很快镇定下来,大声命令道,声音在解剖室里回荡。
夜幕如同一块巨大的黑色幕布,沉甸甸地压在小镇上空。天空突然下起了暴雨,豆大的雨点“噼里啪啦”地砸在鱼塘水面上,溅起无数水花,仿佛是天地间奏响的一曲恐怖乐章。
陈猛正蹲在鱼塘边的芦苇丛里,四周一片漆黑,只有他手中紧紧握着的电筒发出一束微弱的光,在雨幕中显得如此渺小。电筒的光束在水面上扫过,突然,一个浮肿的身影出现在光束里——正是失踪的王寡妇。她的身体肿胀得不成样子,右手死死攥着半截红绳,绳结上挂着的铜铃铛正在往外渗血,那血在雨水的冲刷下,顺着铃铛的纹路缓缓流淌,在雨幕中显得格外诡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