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4章 河滩白蟒(2 / 2)

是村里的人吗?可这动静这么大,他们怎么现在才来?而且,那些黑影的动作十分怪异,不像是正常人走路的姿势,倒像是被什么东西操控着,一扭一扭地朝我们靠近。

阿芹也察觉到了不对劲,她紧紧地抓着我的胳膊,指甲几乎都嵌进了我的肉里。

“哥,那是什么东西?”她颤抖着声音问我,我却根本回答不上来,满心满眼都是恐惧。

那些黑影越来越近,借着闪电的光,我终于看清了,竟是村里已经死去的一些人,他们面色惨白,双眼空洞无神,身上还滴着浑浊的泥水,一步一步地朝我们逼近。

走在最前面的是张大爷,他去年冬天得了重病去世。

记得他下葬那天,雪下得很大,整个村子都被白色覆盖。

可如今,他却像个没有灵魂的木偶,嘴里发出“嗬嗬”的声音,双手向前伸着,朝着我们抓来。

“这到底是怎么回事?”我惊恐地大喊,可没有人能回答我。阿芹吓得瘫倒在地,我咬着牙,伸手把她拉起来,转身就跑。我们深一脚浅一脚地在河滩上狂奔,身后那些诡异的“脚步声”却如影随形。

跑着跑着,前方突然出现了一片迷雾。那雾浓得像化不开的墨,根本看不清里面有什么。

可身后是那些可怕的“东西”,我们别无选择,只能硬着头皮冲进雾里。刚一进去,我就感觉像是进入了另一个世界,周围安静得可怕,没有了风雨声,也没有了那些恐怖的声音。

“哥,我们这是在哪儿?”阿芹小声地问我,声音里充满了恐惧和迷茫。我摇摇头,示意她别出声。借着微弱的光线,我发现周围有一些奇怪的石头,形状各异,有的像人,有的像动物,仿佛是被什么神秘的力量雕刻而成。

突然,一阵悠扬的笛声传来,那声音清脆悦耳,在这寂静的迷雾中显得格外突兀。按说这么好听的笛声,听着应该让人舒服,可不知道为啥,我心里却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。阿芹的脸色也变得煞白,她紧紧地抓住我的衣角,身子不停地颤抖。

顺着笛声的方向,我们小心翼翼地往前走。

没走多远,就看见一个穿着白色古装的女子背对着我们站在那儿。

她身材婀娜,一头长发垂至腰间,手中拿着一支玉笛,正她身材婀娜,一头长发垂至腰间,手中拿着一支玉笛,正悠悠地吹奏着。那笛声婉转空灵,可在这诡异的氛围里,却透着说不出的阴森。

“姑娘?”我壮着胆子喊了一声,声音在迷雾里打了个转,很快就消散了。那女子像是没听见我说话,依旧自顾自地吹着笛子。

阿芹拉了拉我的衣角,小声说:“哥,这不对劲,咱赶紧走吧。”我心里也觉得发毛,但又不甘心就这么不明不白地离开,万一她知道怎么离开这鬼地方呢。

我们又往前走了几步,离那女子更近了些。

这时,一阵风吹过,撩起了她的发丝,露出了她侧脸的轮廓。那侧脸白皙如玉,精致得如同画里走出来的,可不知怎的,我却觉得透着股说不出的冰冷。

突然,她停止了吹奏,缓缓转过身来。她的脸美得让人窒息,可眼神却空洞无物,没有一丝生气。

嘴唇毫无血色,像是蒙了一层白霜。她盯着我们,嘴角微微上扬,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,声音如同从地下传来的幽叹:“你们来了......”

“你是谁?这是哪儿?”我强忍着恐惧问道。她却不回答我的问题,只是慢慢地朝我们走来。每走一步,周围的雾气似乎就更浓一分。阿芹吓得躲在我身后,浑身抖得像筛糠一样。

“你们逃不掉的......”她轻声说道,声音里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。就在这时,雾气中突然涌出一群黑影,将我们团团围住。那些黑影形状各异,有的像巨大的蝙蝠,有的像扭曲的人形,张牙舞爪地朝我们扑来。

我急忙拉着阿芹左躲右闪,可黑影越来越多,渐渐地,我们有些招架不住了。一只黑影猛地朝阿芹扑去,我来不及多想,伸手一挡,胳膊上传来一阵剧痛,像是被锋利的爪子撕开了皮肉。

“哥!”阿芹惊呼一声,眼泪在眼眶里打转。就在我们感到绝望的时候,远处突然传来一声怒喝:“孽畜,休得伤人!”随着声音,一道金光闪过,那些黑影像是遇到了克星,瞬间消散了。

我们扭头看去,只见一个身着道袍的老者手持桃木剑,脚踏七星步,威风凛凛地朝我们走来。他面色红润,眼神犀利,透着一股不凡的气势。“多谢道长救命之恩!”我赶忙道谢。

道长看了看我们,眉头紧皱:“此地阴气极重,你们怎么会闯到这里来?”我把之前在河滩上遇到的诡异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。道长听完,脸色愈发凝重:“看来是有人在背后操控这一切,想要引出你们,达成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。”

“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?”阿芹焦急地问道。道长思索片刻后说:“要想破解这一切,必须找到源头。你们所说的河底槐树桩,恐怕就是关键所在。不过,那槐树桩被封印了无数怨灵,十分凶险。”

“为了小满,再凶险我们也得去。”我咬咬牙说道。小满还在河中央被那白蟒缠着,生死未卜,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出事。道长赞许地点点头:“好,我陪你们走一趟。但你们要记住,一会儿千万要听我指挥,不可擅自行动。”

我们跟着道长小心翼翼地往回走,那团迷雾像是知道我们要离开,变得愈发浓稠,不停地翻滚涌动,似乎在极力阻拦我们。道长嘴里念念有词,手中桃木剑一挥,一道金光射出,硬是在迷雾中开辟出一条道路。

好不容易走出迷雾,我们又回到了那片河滩。此时,雨还在下着,河水比之前更加湍急。小满依旧站在河中央,模样没有丝毫变化,白蟒盘在她脚边,警惕地看着我们。

道长从怀里掏出几张符纸,递给我和阿芹:“一会儿我施法引开那白蟒和小满的注意力,你们趁机潜到河底,找到槐树桩,用符纸贴在上面,切记不可慌乱。”说完,他便开始做法。只见他口中念咒,桃木剑指向天空,一道道雷光顺着剑身汇聚,然后猛地朝小满和白蟒射去。

白蟒感受到威胁,昂起头发出一声怒吼,身上的鳞片竖起,像一片片锋利的刀刃。小满的眼神也变得更加凶狠,她身形一晃,居然朝着道长冲了过来。道长一边躲避,一边继续施法,与小满和白蟒缠斗在一起。

我和阿芹看准时机,深吸一口气,跳进河里河水冰冷刺骨,像无数根针直往骨头缝里钻。我们奋力朝着河底游去,四周一片漆黑,只能凭借着模糊的方向感摸索。越往下游,水压越大,每游动一下都要耗费巨大的力气。

突然,我感觉有什么东西擦过我的小腿,一股寒意瞬间从脚底涌上心头。我低头看去,只见一群浑身透明、形如蝌蚪却有成人巴掌大的怪鱼,正围着我们游弋,它们的眼睛闪烁着幽绿的光,透出无尽的诡异。阿芹也察觉到了异样,她紧紧抓住我的手臂,指甲几乎抠进我的肉里,从她剧烈颤抖的身体,我能感受到她内心的极度恐惧。

顾不上这些怪鱼,我们继续下潜。终于,在河底的淤泥中,隐隐看到了那半截槐树桩。它周围萦绕着一团团黑色的雾气,仿佛是地狱之门散发出来的瘴气。那些刻在树皮上的人脸,此时显得更加狰狞,嘴巴大张着,似乎在无声地惨叫。

当我们靠近槐树桩时,一股强大的吸力传来,仿佛要把我们的灵魂都吸进去。阿芹险些脱手,我急忙拉住她,同时艰难地掏出符纸。就在我要把符纸贴上槐树桩的瞬间,一只长满绿毛的手从淤泥中伸出,死死地抓住我的手腕,那力气大得惊人,我根本挣脱不开。紧接着,更多的手从四面八方伸出来,抓向我和阿芹。

阿芹发出一声尖叫,在这寂静的河底显得格外惊悚。慌乱中,我用另一只手拼命地去掰那只抓着我的手,可它就像铁钳一样,纹丝不动。那些怪鱼此时也围了上来,它们张开长满尖牙的嘴,朝着我们咬来。

我心急如焚,突然灵机一动,用手中的符纸朝着那些怪鱼和绿毛手挥舞过去。符纸发出微弱的光芒,那些怪鱼像是受到了某种强大力量的震慑,纷纷退开。而抓着我的那只绿毛手,也被符纸的光芒灼得“滋滋”作响,终于松开了我的手腕。

趁着这个机会,我和阿芹赶紧将符纸贴在槐树桩上。符纸一接触到槐树桩,便散发出耀眼的金光,将周围的黑雾一点点驱散。那些刻在树皮上的人脸,痛苦地扭曲着,发出凄惨的叫声。

就在这时,河面上传来一声巨响。我们抬头望去,只见道长与小满、白蟒的战斗已经到了白热化阶段。道长的道袍被撕破了几处,脸上也有了几道血痕,但他依然顽强地抵抗着。小满和白蟒似乎感受到了槐树桩这边的变故,变得更加疯狂,不顾一切地朝着道长攻去。

槐树桩上的金光越来越强,渐渐地,整个河底都被照亮。那些围绕在槐树桩周围的怨灵,在金光的照耀下,发出凄厉的哀号,然后逐渐消散。随着怨灵的消散,槐树桩也开始剧烈颤抖,仿佛即将崩塌。

我们不敢再停留,急忙朝着河面游去。刚露出水面,就看到道长正以桃木剑指向小满和白蟒,口中念念有词:“乾坤正气,荡涤邪祟,急急如律令!”一道巨大的金色符文从剑尖射出,直直地冲向小满和白蟒。

白蟒似乎察觉到了致命的危险,它用身体护住小满,想要抵挡这一击。金色符文击中白蟒,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,白蟒的身体瞬间被炸得血肉模糊,而小满也受到了波及,整个人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,朝着河面坠落。

我顾不上许多,拼尽全力朝着小满游去,在她即将沉入水底的那一刻,拉住了她。阿芹也赶紧游过来帮忙,我们一起将小满拖到了岸边。

小满脸色苍白如纸,紧闭双眼,气息微弱。道长走上前,查看了小满的情况后,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,倒出一粒黑色的药丸,喂小满服下。过了一会儿,小满缓缓睁开了眼睛,眼神中恢复了一丝清明,虚弱地叫了声:“哥……”

看着小满没事,我心中的大石终于落地。这时,雨渐渐停了,乌云也开始散去,阳光洒在河滩上,仿佛一切恐怖的事情都未曾发生过。

道长看着我们,语重心长地说:“此次虽然暂时化解了危机,但背后之人必定不会善罢甘休,你们要多加小心。”我们感激地点点头,深知这场诡异事件背后的谜团,才刚刚露出冰山一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