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张叼着烟斗,看着图纸,陷入了回忆:“2003年施工的时候,确实挖出过七具竖葬棺木,那些棺材上都缠满了红线。当时可把工人们吓得不轻。”
他顿了顿,突然压低声音,神神秘秘地说:“听说有户人家不信邪,把棺材板拿回去当砧板用。
结果全家搬到新房当天,八仙桌突然渗出血水,那场面,啧啧……”
听着老张的讲述,我只觉得后背一阵发凉,仿佛有一双眼睛正从黑暗中窥视着我。
这时,我突然发现老张办公桌上的挂历,竟然还停留在1997年7月15日那页,日期数字被红笔重重圈起,显得格外刺眼。
而昨夜雪球扒拉出的桃木梳,此刻正安静地躺在我的裤兜里,却仿佛有一股滚烫的热度,灼烧着我的神经。
这一切难道仅仅是巧合吗?我心中的疑惑越来越深,一种无形的恐惧笼罩着我。
当晚,我在睡梦中被一阵刺骨的寒意冻醒。
迷迷糊糊中,我看到空调显示屏上显示室温只有12c。
我裹紧被子,下意识地看向床边,发现雪球依旧蹲在那里,只是这次它的眼睛完全变成了竖瞳,在黑暗中闪烁着诡异的光。
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在地板上,形成了一个模糊的人影。
我揉了揉眼睛,仔细看去,那竟是个穿藏青寿衣的老太太,正弯着腰往床底塞东西。
我头皮一麻,抄起放在床头的高尔夫球杆,猛地冲了过去。
然而,当我赶到时,老太太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,只看到床底散落着几颗桃木钉。
我颤抖着捡起桃木钉,发现钉身刻着生辰八字,其中一行写着:“壬申年庚戌月丁亥日”,正是父亲下葬的吉日。
更可怕的是,钉帽上粘着一片暗黄色的组织,凑近一看,在显微镜下竟然能看到毛囊和汗腺。
我的胃里一阵翻涌,一种强烈的恶心感涌上心头。这到底是怎么回事?这些桃木钉和那个神秘的老太太究竟有什么目的?一连串的疑问在我脑海中盘旋,让我感到无比的恐惧和迷茫。
第七天夜里,外面的风呼呼地刮着,仿佛要将整个世界吞噬。睡梦中的我被一阵奇怪的声音吵醒,睁眼一看,只见雪球正疯狂地刨着卧室墙角。
墙皮在它的刨动下纷纷脱落,露出了暗红色的砖块。砖缝里开始渗出细沙,在月光的照耀下,缓缓聚成了一个歪扭的“冤”字。
我被这一幕惊呆了,一种强烈的好奇心和恐惧驱使着我。
我找来撬棍,用力砸开墙面,发现夹层里藏着一个乌木匣子。我颤抖着打开匣子,里面竟是七本不同姓名的死亡证明。最上面的那本,正是父亲的。
然而,父亲的死亡日期却被涂改过三次。原本的“2015.7.15”被划掉,改成了“1997.7.15”,最后又变成了“2003.7.15”。
每本证明上的照片都蒙着一层灰白色的菌斑,只有父亲的眼睛在菌丝下诡异地转动,仿佛在诉说着不为人知的秘密。
看着这一切,我只觉得头晕目眩,仿佛陷入了一个无法逃脱的恐怖轮回之中。
经过一番艰难的寻找,我终于在殡仪馆找到了母亲。
她正跪在焚化炉前,神情呆滞地烧着纸。
火光映照着她的脸庞,我惊讶地发现,她脖颈处竟出现了尸斑,形状和雪球的爪印完全一致。
看到我来了,母亲突然抓住我的手,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,她颤抖着说:“你爸不是心梗死的,是看见床底下……”
话还没说完,焚化炉里突然传出指甲抓挠金属的声响,尖锐而刺耳,仿佛要穿透我的耳膜。
工作人员听到声响,急忙跑过来说炉膛卡住了。
等他们将卡住的东西打捞出来,我只觉得眼前一黑,差点昏死过去。
那竟是一具穿着寿衣的婴尸,孩子的后颈有块铜钱大的胎记,和父亲照片上的痣位置分毫不差。
这一幕让我彻底崩溃,所有的线索似乎都指向了一个更加恐怖的真相,而我却不敢去面对。
暴雨如注的夜晚,狂风呼啸着席卷一切。
我举着摄像机,深一脚浅一脚地回到老宅。
雪球早已不见踪影,然而,每面墙上都布满了深深的爪痕,仿佛是它在逃离前留下的绝望印记。
我在客厅中央停下,心中有个声音驱使着我开始挖掘。
果然,在地下挖出了一个陶罐。陶罐里装满了桃木钉和婴儿襁褓的碎片,最底下还压着一张泛黄的地契。
当我拿起地契时,发现买卖双方签名处竟然都是父亲的名字。
突然,一阵阴风吹过,地契被掀开,背面浮现出几个血字:“该还债了”。
就在这时,摄像机开始自动拍摄,镜头剧烈晃动间,我仿佛穿越了时空,看见二十年前的自己正抱着婴儿,站在墓碑前烧纸。
墓碑照片里的父亲,穿着一件我从未见过的藏青寿衣,他的眼神空洞而冰冷,仿佛在凝视着我,又仿佛在诉说着一个跨越时空的诅咒……
而我,似乎永远也无法逃脱这可怕的命运,只能在这无尽的恐惧中等待着未知的结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