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章 工地诡事(2 / 2)

“老陈!”

老张一脚踹开工棚门,安全帽上的射灯晃得我睁不开眼。

“三号工地挖出民国时期的地砖了!”他兴奋地喊道,古铜色的脸上沾着泥浆,左眉骨那道疤因为激动红得发亮。

“你猜怎么着?那些砖缝里嵌着青苔,跟刚从水里捞出来似的。”他的声音在工棚里回荡,打破了清晨的寂静。

我下意识地抓起安全帽,手却突然顿住。

昨夜掉落的矿泉水瓶分明在电动车筐里,可此刻却出现在二十公里外的工地现场。

更诡异的是,瓶身爬满了墨绿色的苔藓,摸上去软软的,像是某种活物在蠕动。我不禁打了个寒颤,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。

这一切的诡异事件,似乎都在暗示着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在暗中操控着,而我,似乎已经被卷入了一个无法预知的恐怖漩涡之中。

当我们赶到三号工地时,挖掘机司机正蹲在坑边抽烟,一脸的疑惑和惊恐。

铲斗里散落着几块雕花青砖,砖缝里渗出暗红色的液体,那液体散发着一股刺鼻的气味,像是血与铁锈混合的味道,又带着一丝腐臭。

老张用铁锹尖挑起块碎砖,对着太阳照去。砖面阴刻的八卦图案突然开始顺时针旋转,那旋转的图案仿佛有着某种魔力,让我看得入了神。

八卦图案上的线条仿佛活了过来,扭曲着、缠绕着,散发出一种神秘而又危险的气息。

“这是......”我凑近细看,发现砖缝里卡着半片黄表纸。

残破的朱砂符咒上隐约可见“镇宅辟邪”四个字,可边缘处却用钢笔写着我的名字和工号。

看到这熟悉的字迹,我的心猛地一紧,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。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?为什么这些诡异的事情都和我有关?难道我被什么邪恶的东西盯上了?一连串的疑问在我脑海中闪过,让我感到无比的困惑和恐惧。

第三次遇见那栋宅院是在立秋那天。我刚结束城北的装修工程,骑着车穿过新修的朝阳路。

夕阳把柏油路晒得发软,轮胎碾过路面的裂缝时,发出“咯吱”的响声,仿佛是大地在这炎热的傍晚发出的微弱叹息。天空中,夕阳如血,将整个世界都染成了一片暗红色,给这原本平常的场景增添了一丝诡异的氛围。

石狮子依然伫立在马路中央,只是这次门前的红灯笼换成了惨绿色,那颜色透着一股说不出的阴森和诡异,仿佛是来自地狱的色彩。

透过镂空雕花的门板,我看见天井里站着个穿灰布长衫的男人,正弯腰往水缸里倒酒。

那人后颈有块铜钱大小的胎记,形状和我锁骨上的印记一模一样。

看到这个胎记的瞬间,我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,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拉扯着我,让我与这个场景产生了某种神秘的联系。我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,一种莫名的恐惧和好奇交织在心头。

手机导航突然失灵,屏幕上跳出一串乱码后又恢复成凌晨1点07分。

这个时间仿佛是一个诅咒,总是在这些诡异的事情发生时出现。我鬼使神差地摸出打火机,蓝火苗窜起的瞬间,门缝里飘出张泛黄的报纸。

我捡起报纸一看,是1998年8月15日的《江城晚报》,头版头条写着:《西郊工地离奇命案告破,死者系二十年前失踪的营造厂会计》。

看到这条新闻,我心中一惊,难道这一切都和这个失踪的会计有关?报纸上的字迹有些模糊,但大致内容还是能看清,上面详细描述了案件的经过,可不知为何,总感觉有些地方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。

后座工具箱突然发出“咚”的闷响,我吓了一跳,回头看见昨晚刚买的罗盘正在疯狂旋转。

指针最终指向宅院大门时,穿灰布衫的男人忽然抬头,浑浊的眼球直勾勾地盯着我,声音沙哑地说道:“小兄弟,喝一杯不?”那声音仿佛从遥远的地方传来,透着一股阴森的气息,仿佛是从地下深处传来的召唤。

酒坛子已经摆到了马路牙子上,深褐色的液体在月光下泛着血光。

我看着那酒坛,心中一阵犹豫。这时,我想起工友说过的话——二十年前有个会计卷款潜逃,后来被发现泡在未完工的楼盘地基里,浑身缠满红线。

这个传说在此时想起,让我越发觉得眼前的场景诡异至极,我到底该不该喝这杯酒呢?那酒坛仿佛有着某种魔力,吸引着我,又让我心生畏惧。我站在那里,内心天人交战,不知道该如何抉择。

手机相册最新照片让我浑身发冷。画面里我正坐在摩托车上啃煎饼果子,后座绑着的工具箱缝隙里塞着半截桃木钉。

更可怕的是,车筐里的矿泉水瓶标签上印着“民国二十三年·崂山矿泉水”。

这张照片仿佛是另一个时空的记录,让我越发觉得自己陷入了一个无法解释的谜团之中。

我盯着照片,试图从里面找到一些线索,可除了这些诡异的细节,什么也看不出来。

老张的惊呼声突然从身后传来:“陈哥!三号工地挖出口红棺材!”我转身时看见他举着安全帽,帽檐上的探照灯照亮了坑底——一口描金漆的柏木棺材上缠满红线,棺盖缝隙里渗出黑水,滴在青砖上发出“滋滋”声响,仿佛在腐蚀着什么。那黑水散发着一股刺鼻的恶臭,让人闻了就想作呕,仿佛是从地狱深处涌出的秽物。

当我们撬开棺材时,所有人都僵在原地。

躺在里面的尸体穿着九十年代的工装,左胸口袋露出半截烟盒——大前门牌,正是我父亲生前抽的那个牌子。

尸体右手紧握的钢笔上,刻着我的名字缩写cY。

看到这一幕,我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,双腿发软,差点瘫倒在地。这到底是怎么回事?为什么父亲会出现在这里?他和这些诡异的事件又有什么关系?一连串的疑问在我脑海中炸开,让我感到无比的震惊和恐惧。

暴雨倾盆而下时,我在工棚翻出那本《营造厂考勤簿》。

泛黄的纸页上,1998年8月15日那栏写着:“陈志远代班,未到岗”。

墨迹旁粘着片干枯的银杏叶,叶脉纹路竟与我工装裤铜扣的图案完全重合。看到这些,我越发觉得这一切绝非巧合,仿佛有一种神秘的力量在背后操控着这一切。

我开始回忆起父亲生前的点点滴滴,试图从中找到一些线索,可一切都显得那么模糊,仿佛被一层迷雾所笼罩。

手机突然响起二十年前流行的《潇洒走一回》,那熟悉的旋律在这暴雨夜显得格外突兀,仿佛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信号。

听筒里传来沙哑的男声:“小陈啊,账本第三页少了两张地契......”

我浑身血液瞬间凝固,这分明是老张的声音,可他半小时前刚因塌方事故被送进医院。

我拿着手机,呆呆地站在那里,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接踵而至的诡异事件,仿佛陷入了一个永远无法逃脱的恐怖轮回之中。外面的暴雨如注,仿佛要将整个世界淹没,而我,被困在这无尽的恐惧之中,不知未来等待我的将会是什么...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