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慧捂着鼻子,惊恐地盯着在积水中不断打转的漩涡,脑海中突然闪过老辈人说的“水猴子”传说。
据说,“水猴子”会潜伏在水中,专门拖人下水,致人溺亡。
与此同时,小满的卧室也出现了异常。墙根处长出了一层厚厚的青苔,在阴暗的角落里蔓延开来,仿佛有生命一般。
半夜,苏慧起身去给小满盖被子,却发现儿子僵直地坐在床上,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空气加湿器喷出的白雾,眼神空洞而呆滞。
苏慧走近小满,轻声呼唤他的名字,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。
这时,她惊恐地发现,雾气竟然凝成了小手的形状,正轻轻抚摸着小满的脸颊。那小手透明而虚幻,仿佛来自另一个维度。
“妈妈,小雨说游泳池
小满梦呓般呢喃着。
苏慧浑身发冷,她知道,楼上张姐的女儿就叫小雨,上周刚在游泳课上溺亡。这个名字从小满口中说出,让她感到一阵毛骨悚然,仿佛有一双无形的手,正将他们一家拖入无尽的黑暗深渊。
随着家中诡异事件的不断升级,林小满心中的恐惧也达到了顶点。
一天,地下室不知为何开始积水,水位不断上升,很快就漫过了脚踝。林小满在好奇心和恐惧的双重驱使下,缓缓走进地下室。
地下室弥漫着一股潮湿腐朽的气味,水面上漂浮着一些杂物。
林小满在水中摸索着,突然,他摸到了一本旧相册。相册的封面已经被水浸湿,他小心翼翼地翻开,里面的黑白照片渐渐映入眼帘。
照片上是年轻时的爷爷站在水库边,脚下躺着一个溺死的女童。女童的身体肿胀,脸色苍白,双眼圆睁,仿佛死不瞑目。
就在林小满盯着照片发呆时,那女童翻白的眼睛突然转动,与小满四目相对。小满只觉得头皮一阵发麻,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了。
他惊恐地想要扔掉相册,却发现手像被胶水粘住了一样,无法动弹。
“当年捞尸队没找到的孩子...”苏慧不知何时也来到了地下室,她颤抖着翻看爷爷的日记本。
爷爷的字迹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狰狞:“献祭童女可保水利工程平安,这是老祖宗的规矩。”
看到这些字,苏慧和林小满都惊呆了,他们仿佛明白了一些可怕的真相。
就在这时,花洒的滴水声突然在身后响起。
小满惊恐地转身,看见那个女童正趴在水管上,她肿胀的手指抠着墙皮,嘴里发出阴森的声音:“哥哥,下来陪我抓鱼呀。”
她的嘴裂到耳根,涌出的泥鳅在地板上扭成八卦阵图,整个场景充满了诡异和恐怖的气息。
随着真相的逐渐浮现,林小满一家陷入了极度的恐惧之中。
然而,厄运并未就此停止。这一天,水库因为暴雨需要开闸泄洪。当水库闸门缓缓升起时,林小满腕间一直戴着的红绳突然“啪”的一声绷断。
紧接着,无数苍白的手臂从泄洪口伸出,在空中挥舞着,仿佛在寻找着什么。那个溺亡的女童骑在林小满脖子上,嘴里哼着诡异的儿歌:“一换一,活人祭...”声音尖锐而刺耳,仿佛来自地狱的诅咒。
林建国见状,发疯似的从家里找出桃木钉,冲向林小满,想要保护他。
然而,慌乱之中,他却扎穿了苏慧拦阻的手臂。苏慧惨叫一声,鲜血溅在地上。
林小满看着痛苦的母亲,眼神中充满了绝望和无奈。
最终,他仿佛被某种力量驱使,缓缓走向漩涡中心。
女童的怨气化作黑鱼,钻入他的七窍,水面上立刻浮起成串气泡,那些气泡组成了爷爷日记里的符咒。
当救援队赶来打捞时,只在水中找到了一个系着红绳的铜铃,铃舌上刻着1949年的日期。
苏慧悲痛欲绝,她紧紧握着铜铃,仿佛那是儿子留在世上的最后一丝痕迹。
三年后的中元节,月光如霜,洒在水库边。水库新换了安全警示牌,在月光下泛着惨白的光。
夜钓的人总说,在夜深人静的时候,会看见一个穿背带裤的男孩在浅滩玩水。每当他们走近,却只看到水面上漂浮着的浮萍,在微风中轻轻摇曳。
苏慧自从失去儿子后,每天都会擦拭着那个干燥的铜铃,仿佛这样就能感受到儿子的存在。
这天清晨,苏慧像往常一样拿起铜铃,却惊讶地发现铃铛上挂满了水珠,仿佛被泪水浸湿。
而在窗台边,留着一个小小的泥脚印,那脚印朝着雨后积水的方向蜿蜒而去,仿佛在引领着她走向某个未知的恐怖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