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天早上,二柱子正蹲在船尾撒渔网,冷不丁“嗷”一嗓子蹦起来:“鸟!好多鸟!”
林默扒着船帮一看,好家伙,一群白鹭跟白云似的飘过来,翅膀扇得“扑扑”响,径直落在新冒头的红树枝上。有几只胆大的还歪着脑袋瞅底下的海水,瞅够了就伸嘴去啄水里的小鱼,溅起的水花亮晶晶的。
“活了,真活了!”老张头笑得满脸褶子,手里的船桨都差点掉海里,“白鹭最挑地方,水不干净的地儿,八抬大轿都请不来!”
正说着,头顶“呼”地掠过片阴影,巨鸟展开翅膀落在船桅上,金红色的羽毛在太阳底下闪得人睁不开眼。它歪着脑袋瞅那些白鹭,突然开口:“跟我来。”
林默心里一动,知道这是有戏。他跟赵伯交代了句“看好船”,踩着软梯爬下小艇,巨鸟就在前面引路,翅膀带起的风推着小艇往漂浮祭坛飘,省了不少力气。
祭坛上的湿婆神像看着还是那么威严,三个脑袋六只胳膊,只是不知咋的,红宝石眼珠好像没那么渗人了。神像前的供桌是黑石砌的,上面原本光溜溜的,这会儿竟摆着枚巴掌大的贝壳,壳里盛着半盏清水,水面平得跟镜子似的,映着蓝天白云,仔细一瞅,水里竟还晃着密密麻麻的蓝线——那不是云影,是洋流!圈圈绕绕的,把整个印度洋的水流走向都映出来了,连最细的支流都看得清清楚楚。
“这是‘梵天海镜’。”巨鸟落在供桌上,爪子小心翼翼地避开贝壳,“湿婆神的东西,能照出海域的真模样。你这十天干的活儿,它全记着呢。”
林默凑近了瞅,贝壳里的水面突然晃了晃,映出他们往泥里塞椰子壳的画面,又闪过白鹭落枝头的景象,最后定格在整片红树林的新绿上。他摸着下巴直咂舌:“这玩意儿比咱们画的海图还灵。”
“湿婆神通过它告诉我,你不是掠夺者。”巨鸟低头从翅膀底下衔出根羽毛,金红相间的,比之前见的都亮,“拿着。”
林默伸手去接,羽毛刚碰到指尖就热乎起来,跟揣了个小暖炉似的。没等他反应过来,羽毛“嗖”地钻进袖子里,贴着胳膊肘没影了,只留下点痒痒的感觉。
脑子里“叮”一声,系统提示弹出来:【与伽鲁达一族达成中立协议,获得“梵天水域通行权”,伽鲁达成员将视你方为友方单位。】
“这就……成了?”林默愣了愣,抬手摸袖子,啥也摸不着,可那股暖意实实在在的。
巨鸟点点头,突然敛了敛翅膀,声音沉了些:“有个条件。”
“你说。”林默心里一紧,猜着不会太轻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