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90年冬的南州,阳光透过刑侦技术实验室的窗户,在水泥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。林砚看着警员们分组投入实操演练,嘴角刚扬起一丝笑意,就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——城西派出所的年轻警员小周攥着一顶沾着泥土的旧帽子,气喘吁吁地冲进大院。
“林队!李队!出事儿了!”小周的脸颊冻得通红,声音带着难掩的慌张,“城西赵家村的王大娘来报案,她家鸡窝昨晚被翻了,不仅丢了五只下蛋鸡,鸡窝旁还发现了一摊血!”
这话一出,正在演练“鸡窝现场勘查”的老王等人立刻停下动作,纷纷围了过来。林砚心里一沉,民生小案若牵扯到血迹,很可能藏着更大隐患,他当即拎起苏晓身旁的勘查工具箱:“走,去现场!老王、赵伟,你们也跟着,正好把刚学的技术用在真案子上。”
警车往赵家村疾驰,小周在副驾驶座上补充案情:“王大娘今早去喂鸡,发现鸡窝的木栅栏被撬坏了,鸡全没了,鸡窝旁边的雪地上有摊血,她吓得腿都软了,赶紧让儿子跑来找我们。”
“血迹有没有被破坏?有没有其他人去过现场?”林砚追问。
“王大娘没敢碰,就让家人在旁边守着,没让村民靠近,现场应该保存得还行。”小周连忙回答。
半个多小时后,警车停在赵家村村口。冬日的村子静悄悄的,积雪覆盖了田埂,远远就能看到王大娘家院子外围了几个村民,正低声议论着。林砚等人穿过人群,王大娘立刻迎上来,眼眶通红:“警官同志,你们可来了!那五只鸡是我攒着换油盐钱的,怎么就被偷了,还流了血啊?”
“大娘您别着急,我们先勘查现场,一定帮您查清楚。”林砚安抚道,随后让赵伟在院子周围拉起简易警戒线,防止无关人员破坏痕迹。
鸡窝在院子角落,用木头和铁丝网搭建而成,一侧的木栅栏被撬得变形,地上散落着几片鸡毛。鸡窝旁的积雪上,果然有一摊暗红色的血迹,大约巴掌大小,周围还留着几个模糊的脚印。
“老王,你先试试用改良版指纹粉,看看栅栏上能不能提取到撬压时留下的指纹。”林砚吩咐道,随后蹲下身,从工具箱里拿出镊子和载玻片,“苏晓,我们看看血迹和周围的痕迹。”
老王应了一声,拿出之前演练时用的指纹粉和毛刷,小心翼翼地在被撬坏的木栅栏上扫动。起初他动作还有些生疏,手微微发颤,扫了两下后,逐渐找到了感觉。没过多久,木栅栏上原本看不见的指纹轮廓慢慢显现出来,虽然有些模糊,但能看清大致的纹路。
“林队,有发现!”老王的声音带着一丝兴奋,“这指纹看着像是男性的,纹路比较粗,应该能作为线索。”
林砚点点头,示意他用透明胶带将指纹提取下来,妥善保存。与此同时,苏晓已经用棉签采集了血迹样本,正用放大镜观察血迹周围的积雪:“林砚,你看,血迹旁边的雪地上,除了脚印,还有一些细小的纤维碎屑,颜色是深灰色的,像是某种粗布衣服上掉下来的。”
林砚接过放大镜,仔细观察那些纤维碎屑,又看了看地上的脚印:“脚印的尺码大概是42码,鞋底花纹是常见的胶鞋纹路,不过鞋底沾了点黑色的泥土,和村里田地里的黄土不一样。赵伟,你去问问王大娘,昨晚有没有听到异常动静,或者最近村里有没有陌生人来。”
赵伟立刻去找王大娘询问,林砚则带着苏晓在院子周围勘查。院子外是一片农田,积雪上有一串清晰的脚印,顺着脚印的方向,能延伸到村后的山林。
“这脚印和鸡窝旁的应该是同一个人的,凶手偷了鸡之后,大概率往山林方向跑了。”林砚分析道,“而且鞋底的黑泥土,说不定是山林里的腐殖土,我们顺着脚印找找,看看能不能发现更多线索。”
就在这时,赵伟跑了过来:“林队,王大娘说昨晚半夜听到院子外有动静,但天太黑,她没敢出来看。另外,她还说,前几天村里来了个陌生男人,看着三十多岁,穿一件深灰色的旧外套,说是来村里收山货的,但没见他收成什么,在村里转了好几圈。”
“深灰色外套?”苏晓眼睛一亮,“我们刚才在血迹旁发现的纤维碎屑,就是深灰色的,说不定和这个陌生男人有关。”
林砚立刻让小周联系村里的村干部,让他们帮忙召集村民,问问有没有人见过这个穿深灰色外套的陌生男人,以及他的去向。随后,他带着苏晓、老王顺着脚印往村后的山林走去。
山林里的积雪更厚,脚印在雪地上格外明显。走了大约半个小时,脚印突然在一片松树林前消失了。林砚环顾四周,松树林里的树木枝繁叶茂,地上覆盖着厚厚的松针和腐殖土,正是那种黑色的泥土。
“看来凶手是进了这片松树林,”苏晓蹲下身,检查地面上的腐殖土,“你看,这里的腐殖土和凶手鞋底沾的一样,而且地上还有几片鸡毛,应该是偷鸡时不小心掉落的。”
林砚点点头,刚想下令进入松树林搜查,就听到远处传来村干部的喊声:“林队!有村民说见过那个陌生男人,他昨天傍晚往山那边的李家坳去了!”
李家坳是距离赵家村不远的一个小村落,只有十几户人家。林砚立刻带着众人往李家坳赶去,路上联系了李家坳所在的乡镇派出所,让他们派人过来协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