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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82章 雨夜报案 老仓库藏二十年沉冤(1 / 2)

1990年夏,南州的雨下得黏腻。

刑侦大队的办公室里,白炽灯嗡嗡作响,林砚正低头整理刚下发的《刑侦技术标准化手册》,笔尖划过纸页的沙沙声,与窗外的雨声交织在一起。桌上的搪瓷杯里,浓茶早已凉透,杯壁上结着一层浅浅的茶渍——这是他从警五年养成的习惯,熬夜办案时,浓茶是最好的伙伴。

“咚咚咚——”急促的敲门声打破了室内的宁静。

“进来。”林砚抬头,只见值班民警小张领着一个浑身湿透的中年男人站在门口。男人穿着洗得发白的的确良衬衫,裤脚沾满泥点,头发凌乱地贴在额头上,脸上满是焦灼与惶恐,手里还紧紧攥着一把破伞。

“林队,这位同志说有重要情况要反映,点名要找你。”小张侧身让男人进来,顺手递过去一条干毛巾。

男人接过毛巾,却没心思擦,嘴唇哆嗦着开口:“林、林队长,我叫王根生,是城郊老砖厂的工人。我……我知道二十年前,老仓库纵火案的凶手是谁!”

“唰”地一声,林砚猛地站起身,目光瞬间变得锐利。

老仓库纵火案——这五个字像一根针,狠狠刺中了他心底最深处的角落。那是他父亲林卫东生前未破的最后一案,也是南州公安系统压了二十年的悬案。1970年冬,城郊物资仓库突发大火,烧毁了大量过冬物资,时任刑侦队副队长的林卫东带队勘查时,被坍塌的横梁砸中,壮烈牺牲,而纵火凶手却如同人间蒸发,毫无踪迹。

这些年,林砚从未放弃追查,可当年的现场被大火破坏殆尽,线索寥寥,案件一直毫无进展。如今,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砖厂工人,竟然说知道凶手是谁?

“你坐,慢慢说。”林砚强压下心头的激荡,指了指对面的椅子,声音沉稳却难掩一丝急切,“把你知道的,一字不落地告诉我,不准有半句假话。”

王根生坐下,双手在膝盖上反复摩挲,似乎在做剧烈的思想斗争。过了足足半分钟,他才深吸一口气,缓缓开口:“这事,我憋了二十年了。当年……当年纵火的,是我们砖厂的老厂长,赵德发!”

“赵德发?”林砚眉头微皱,在脑海中检索这个名字。他查过父亲当年的案卷,里面记录了数十个嫌疑人,赵德发的名字赫然在列——他是仓库的物资管理员,大火后不久就辞去了工作,下海经商,如今已是南州小有名气的企业家。但当年的调查显示,赵德发有不在场证明,且与仓库无直接利益冲突,线索很快就断了。

“你有什么证据?”林砚追问,指尖不自觉地敲击着桌面。

王根生的身体微微颤抖,眼神飘向窗外的雨夜,仿佛又回到了二十年前那个寒冷的夜晚:“我那时候才十八岁,刚进砖厂当学徒,跟着赵德发干活。那天晚上下着雪,我奉命去仓库给赵德发送工具,远远就看见他从仓库里出来,手里拎着一个油桶,神色慌张。我当时不敢多问,就把工具递给他,他让我赶紧回去,还嘱咐我不准跟别人说见过他。”

“后来呢?”

“后来没过多久,仓库就着火了!”王根生的声音陡然拔高,带着一丝后怕,“我当时吓得魂都没了,赵德发找到我,威胁我说要是敢把这事说出去,就杀了我全家。那时候我年轻,家里还有老母亲要养,实在不敢吭声。这些年,我天天做噩梦,看到您这些年一直在查案,还建了技术实验室,我知道,是时候说出真相了,不能再让好人蒙冤,也不能让坏人逍遥法外!”

林砚沉默着,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。王根生的话听起来合情合理,但缺乏实质性证据。二十年过去了,当年的油桶、脚印早已不复存在,仅凭一句口供,根本无法定罪。

“你当年看到的油桶,是什么样子的?”林砚突然问道,目光紧紧锁定王根生的眼睛。

“是……是蓝色的铁皮油桶,上面印着‘柴油’两个字,桶口还有点漏油,赵德发的裤腿上沾了不少油渍。”王根生仔细回忆着,细节描述得十分清晰。

林砚心中一动,父亲的案卷里记载过,当年火灾现场残留着少量柴油成分,但由于当时技术有限,无法确定油桶的具体特征。王根生的描述,恰好填补了这一空白。

“你跟赵德发,有没有私人恩怨?”林砚继续追问,他必须排除王根生诬告的可能。

王根生摇摇头:“没有,就是普通的上下级关系。这些年我一直在砖厂干活,他早就不怎么管砖厂的事了。我之所以现在说出来,一是因为良心不安,二是听说您为了查案,连父亲的遗愿都一直记着,我觉得不能再瞒下去了。”

林砚看着王根生坦诚的眼神,心中已有了初步判断。不管王根生说的是真是假,赵德发都必须重新纳入调查范围。

“小张,”林砚转头对值班民警说,“立刻去调阅赵德发的档案,核实他当年的不在场证明,再查一下他这些年的商业往来,看看有没有什有异常。”

“是,林队!”小张立刻转身出去。

林砚又看向王根生:“你今天说的这些,我们都会核实。后续可能还需要你配合做笔录,你能做到吗?”

“能!肯定能!”王根生连忙点头,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神情,“只要能帮着抓到凶手,为林警官正名,我什么都愿意做!”

送走王根生,林砚重新坐回办公桌前,拿起父亲当年的案卷。泛黄的纸页上,记录着案件的点点滴滴,还有父亲潦草的批注。他轻轻抚摸着纸页上父亲的字迹,眼眶微微发热。

“爸,二十年了,终于有线索了。您放心,这次我一定抓住凶手,还您一个清白。”

窗外的雨还在下,淅淅沥沥,仿佛在诉说着二十年前的冤屈。林砚打开台灯,灯光照亮了案卷上的每一个字,也照亮了他坚定的眼神。

他拿起电话,拨通了苏晓的号码。如今的苏晓,已经是南州市公安局的首席法医,也是他的未婚妻。

“喂,砚哥,这么晚了还没休息?”电话那头传来苏晓温柔的声音。

“晓晓,有重要情况。”林砚的声音带着一丝激动,“老仓库纵火案有线索了,有人指认赵德发是凶手。”

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,随即传来苏晓急促的声音:“真的?线索可靠吗?”

“目前来看,举报人提供的细节比较具体,但还需要进一步核实。”林砚说道,“我已经让小张去调阅档案了,明天一早,我们去赵德发的公司走访一下。”

“好,我明天一早过去找你。”苏晓的声音充满了支持,“砚哥,别太着急,二十年的悬案,需要慢慢查,注意安全。”

“我知道,放心吧。”挂了电话,林砚再次拿起案卷,仔细翻阅起来。

当年的调查记录显示,赵德发声称火灾发生时,他正在家里陪母亲看病,但案卷里只有他母亲的病历,没有医院的就诊记录,也没有证人能够证明。这一点,在当年或许不算什么,但在现在,却是一个重要的突破口。

林砚打开抽屉,拿出一个笔记本,上面记录着他这些年总结的现代刑侦工作法。他在笔记本上写下“赵德发”三个字,然后在、人际关系……

不知不觉,窗外的雨渐渐停了,天已经蒙蒙亮。林砚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,站起身伸了个懒腰。

办公室的门被推开,苏晓走了进来,手里拿着两份早餐。

“砚哥,一夜没睡?”苏晓看着林砚布满血丝的眼睛,心疼地说道,“先吃点东西,一会儿我们去赵德发的公司。”

林砚接过早餐,笑了笑:“没事,一想到有线索了,就不觉得困了。”

两人快速吃完早餐,带着小张和几名警员,驱车前往赵德发的公司——南州德发贸易有限公司。

公司位于南州市中心的繁华地段,一栋六层的办公楼,装修得十分气派。林砚一行人走进公司大厅,前台小姐连忙迎上来:“请问各位找谁?有预约吗?”

“我们是市公安局刑侦大队的,找赵德发。”林砚出示了警官证。

前台小姐脸色一变,连忙拨通了办公室的电话。片刻后,一名穿着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走了出来,身材微胖,头发梳得一丝不苟,正是赵德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