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像是有这么回事!”李建国拍了拍大腿,“我记起来了,当年纺织厂的棉纱被烧,下游的服装厂急着要货,针织厂趁机压低价格,抢走了好几个大客户,当时我们还怀疑过他们,但没找到证据。”
“这枚纽扣,说不定就是突破口。”林砚将纽扣收好,“苏晓,你把助燃剂残留和烟嘴、纽扣都带回实验室检测,看看能不能提取到指纹或者dNA。”
“好!”苏晓点点头,小心翼翼地将证物放进证物袋。
夕阳西下,余晖洒在老仓库的断壁残垣上,将几人的影子拉得很长。林砚站在仓库前,望着父亲留下的半枚烟嘴,心中百感交集。八年前,父亲在这里留下了遗憾;八年后,他一定要沿着父亲的足迹,找出真凶,还父亲一个清白。
回到刑侦大队,苏晓立刻钻进了新建成的刑侦技术实验室。实验室里摆放着省厅调拨的各种设备,虽然比不上2024年的科技水平,但在1990年的南州,已经是最先进的了。
林砚坐在办公室里,重新翻阅着父亲当年的勘查笔记。笔记上的字迹工整有力,记录着每一个走访过的证人,每一个可疑的线索。翻到最后几页,林砚发现了一行被划掉的字迹,依稀能辨认出“针织厂,王……”的字样。
“王?”林砚心中一紧,难道父亲当年已经怀疑到了针织厂的某个人?
就在这时,苏晓拿着检测报告走了进来,脸上带着兴奋的神色:“林砚,有重大发现!助燃剂残留检测出是汽油,而且在烟嘴和纽扣上,都提取到了同一枚指纹!”
“真的?”林砚猛地站起身,接过检测报告,报告上清晰地显示着指纹的纹路。
“我已经把指纹输入到省厅的指纹库进行比对了,结果马上就出来。”苏晓说道。
林砚的心跳越来越快,他盯着电脑屏幕,等待着比对结果。几分钟后,屏幕上弹出了一个名字——王浩,南州针织厂副厂长,曾因盗窃被判过刑,留有案底。
“王浩!”林砚咬牙切齿地念出这个名字,父亲笔记上被划掉的那个字,应该就是“浩”!
“李叔,赵伟,跟我走!”林砚抓起警帽,眼神凌厉,“去抓真凶!”
警车在夜色中疾驰,朝着南州针织厂的方向驶去。坐在副驾驶座上的林砚,紧紧握着那半枚烟嘴,心中默念:爸,您放心,我一定会为您讨回公道!
南州针织厂的宿舍楼里,王浩正坐在沙发上喝茶,电视里播放着戏曲节目。听到敲门声,他皱了皱眉,起身去开门,看到门口的林砚和几名警察,脸色瞬间变得惨白。
“王厂长,我们是南州市公安局的,有一桩八年前的纵火案,需要你配合调查。”林砚亮出警官证,语气冰冷。
王浩强作镇定:“警官,你们是不是搞错了?八年前的案子,跟我有什么关系?”
“有没有关系,跟我们回局里再说。”赵伟上前一步,抓住王浩的胳膊。
王浩挣扎着想要反抗,却被李建国死死按住:“王浩,你以为八年过去了,就能高枕无忧了?林卫东警官当年就是因为发现了你的线索,才被你灭口的!”
听到“林卫东”三个字,王浩的身体猛地一颤,眼神中充满了恐惧。
审讯室里,灯光惨白,王浩坐在铁椅上,低着头,一言不发。
林砚将那半枚烟嘴和金属纽扣放在桌子上:“王浩,认识这些东西吗?这枚烟嘴是林卫东警官的,上面有你的指纹;这枚纽扣,是你当年在针织厂的工作服上的。”
王浩的身体微微颤抖,沉默了许久,终于抬起头,脸上露出了绝望的神色:“没错,火是我放的,林卫东也是我杀的。”
八年前,南州纺织厂的生意红火,抢走了针织厂的很多订单,作为副厂长的王浩急红了眼,便想放一把火,烧毁纺织厂的棉纱,让针织厂趁机崛起。他偷偷潜入纺织厂仓库,在墙角浇上汽油,点燃了大火。
没想到,林卫东警官很快就查到了他头上,多次上门走访。王浩担心事情败露,便在林卫东走访证人的途中,开车将他撞倒,伪造了车祸现场,还抢走了他身上的烟嘴,随手扔在了仓库附近的草丛里,没想到被林卫东藏在铁盒里的烟嘴,成了指证他的关键证据。
“我对不起林警官,我知道错了……”王浩瘫坐在椅子上,泪水夺眶而出。
林砚看着眼前的凶手,心中五味杂陈。八年的悬案终于告破,父亲的冤屈得以昭雪,可他再也见不到父亲了。
走出审讯室,苏晓走过来,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:“都结束了,林叔在天有灵,一定会感到欣慰的。”
林砚点点头,望向窗外,夜色中的南州灯火阑珊。他知道,这只是他刑侦生涯中的一个节点,未来还有更多的案子等着他去侦破,还有更多的正义等着他去守护。
回到办公室,林砚将那半枚烟嘴小心翼翼地放进一个木盒里,摆在办公桌的正中央。他拿起父亲的勘查笔记,在最后一页写下:1990年春,案破,父冤昭雪。
窗外的月光透过玻璃,洒在笔记上,也洒在林砚坚毅的脸上。他知道,从这一刻起,他不仅是父亲的儿子,更是南州的守护者,是正义的践行者。而这份守护,将永远继续下去。
(本章完,字数约2010字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