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不是来跟你耍手段的。”林砚拿出一张照片,放在虎哥面前——照片上是林卫国的遗像,“认识他吗?”
虎哥的目光落在照片上,瞳孔骤然收缩,原本放松的身体瞬间绷紧。“不认识。”他嘴上说着,声音却有些发颤。
“你认识他。”林砚的声音冰冷,“10年前,你因为走私生意被他盯上,怕他查出更多证据,就找人开车撞死了他,还伪造成交通事故。”
这句话像是一把重锤,砸在虎哥的心上。他猛地抬头,盯着林砚:“你是谁?你怎么知道这些?”
“我是林卫国的儿子,林砚。”林砚的眼神里充满了恨意,“这些年,我一直在找杀害我父亲的凶手,没想到,竟然是你。”
虎哥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,他张了张嘴,想说什么,却又说不出来。过了好一会儿,他才颓然地低下头:“没错,是我干的。林卫国当年非要跟我作对,断我的财路,我没办法,只能杀了他。”
“没办法?”林砚提高音量,“你走私违禁品,收保护费,打伤那么多搬运工,现在还敢说没办法?你做这些的时候,怎么没想过那些被你伤害的人?”
虎哥抬起头,眼神里带着一丝疯狂:“我也是被逼的!当年要不是走投无路,我怎么会做这些?林卫国他就是个愣头青,不知道江湖险恶,死了也是活该!”
“你闭嘴!”林砚猛地一拍桌子,“我父亲是为了维护正义,他不该死!你今天落到这个地步,都是你罪有应得!”
虎哥看着林砚愤怒的样子,突然笑了起来:“就算我死了,你父亲也活不过来了。林砚,你以为你赢了吗?你永远都摆脱不了你父亲被杀的阴影!”
林砚深吸一口气,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。他知道,现在不能被虎哥的话激怒,必须冷静下来,拿到完整的口供。“你以为你的同伙会帮你吗?”林砚说,“老吴已经把你所有的罪行都交代了,包括你走私、伤人、杀人,还有你藏在码头油库里的赃款。现在证据确凿,你就算不认罪,也改变不了什么。”
虎哥的笑容僵在脸上,他看着林砚,眼神里充满了不甘和绝望。过了一会儿,他才缓缓开口:“我说,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。”
林砚拿出笔和纸,开始记录。虎哥的供词断断续续,却详细交代了他这些年的罪行——从最初的收保护费,到后来的垄断码头运输,再到10年前杀害林卫国,每一件事都令人发指。
当虎哥说到“去年冬天,把反抗的老李推下货轮”时,林砚停下笔,问道:“老李的尸体在哪里?”
虎哥摇摇头:“不知道,货轮当时开往外地,他掉下去之后,应该是被海水冲走了。”
林砚皱了皱眉,虽然找不到老李的尸体,但有虎哥的口供和其他证人的证词,也能给他定罪。他继续记录,直到虎哥把所有罪行都交代完,才放下笔。
“你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?”林砚问。
虎哥沉默了一会儿,说:“我藏在食堂地窖里的,除了赃款和手枪,还有一本账本,上面记着我这些年给哪些人送过钱。”
林砚心里一喜,这本账本很可能牵扯出更多的保护伞。“账本在哪里?”
“在窖壁的暗格里,你们仔细找找就能发现。”虎哥说。
林砚立刻起身,走出审讯室,把这个消息告诉了李建国。“太好了,有了这本账本,我们就能顺藤摸瓜,把那些保护伞也揪出来!”李建国兴奋地说,“我马上让人去地窖搜查。”
林砚点头,看着李建国匆忙离开的背影,心里却没有轻松的感觉。父亲的仇终于报了,可他知道,这只是开始。在这个充满黑暗和罪恶的世界里,还有很多像虎哥这样的人,需要他们去打击,去铲除。
他走到窗边,看着外面漆黑的夜空,心里默默对父亲说:“爸,凶手已经落网了,你可以安息了。以后,我会继续走你没走完的路,维护正义,不让更多的人受到伤害。”
这时,手机突然响了,是苏晓打来的。林砚接起电话,就听见苏晓温柔的声音:“林砚,你审完了吗?我这边没什么事,你不用惦记。”
“快审完了,你好好休息。”林砚的声音柔和了许多,“等案子结束,我请你吃饭。”
“好啊,我可记住了。”苏晓笑着说。
挂了电话,林砚的心里暖暖的。他知道,在这条充满荆棘的道路上,他不是一个人在战斗。有李建国这样的前辈指导,有苏晓这样的搭档陪伴,还有无数像王大叔一样的普通人支持,他一定能走得更远,让正义之光照亮每一个黑暗的角落。
审讯室里,虎哥低着头,再也没有了之前的桀骜。林砚知道,这个作恶多端的团伙,终于要为他们的罪行付出代价了。而南州码头,也即将迎来一个崭新的明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