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王的呼吸都屏住了,手指紧紧攥着卷纸的边缘。张厅长凑到屏幕前,老花镜滑到了鼻尖上也没顾得上扶。林砚的手心沁出了汗,他知道,这三个特征点,就是打开真相大门的钥匙。
“比对成功!”
仪器突然发出一声清脆的提示音,一张卷纸从出纸口缓缓吐出来,上面印着清晰的指纹图像,旁边还列着一行关键信息:“匹配人员:刘刚,男,38岁,江苏宿迁人,1982年因盗窃罪被判有期徒刑2年,职业:长途货车司机。”
“找到了!真找到了!”小王激动得跳起来,卷纸被他攥得皱成一团。门口的刑警们也炸开了锅,有人伸手拍林砚的肩膀,有人赶紧往会议室跑,去通知等待的同事。
张厅长拿起那张卷纸,手指在“长途货车司机”几个字上反复摩挲,眼眶都红了:“好小子,没白让我跟厅里拍桌子!这案子压了三个月,三省的老百姓都在盼着消息,现在终于有眉目了!”
林砚却没松气,他一把抓过桌上的跨省案件台账,快速翻到第三起案子的记录:“刘刚的户籍地在宿迁,而第三起受害者李梅就是宿迁人,她失踪前在长途汽车站附近的小卖部打工——这绝不是巧合!小王,马上查刘刚1985年10月到12月的行车路线,特别是往返豫皖苏三省的记录!”
“我这就去查!”小王抓过台账,一阵风似的跑出了技术科。
苏晓这时递过来一瓶凉水,瓶盖已经拧开了:“先喝口水,你刚才捏载片的手都在抖。”她的目光落在林砚的袖口上——那里还沾着点刚才处理样本时蹭到的酒精,“刘刚是货车司机,正好符合你之前的侧写:长期跨省跑运输,熟悉三省路况,有充足的作案时间和移动作案条件。”
林砚接过水喝了一口,冰凉的液体顺着喉咙滑下去,才压下心里的激动:“还有更关键的——他有盗窃前科,说明有暴力犯罪的潜在倾向,而且对‘红衣’的执念,很可能和他坐牢时的经历有关。我得马上跟江苏警方联系,核查刘刚最近的行踪,最好能拿到他的近期照片和货车牌照。”
“我跟你一起去。”苏晓立刻收拾起桌上的载片,放进铁盒里,“受害者的尸检报告里还有些细节没核对,比如她们身上的红衣材质,都是最便宜的化纤布,而宿迁有个很大的化纤厂,刘刚很可能在那附近买过布料。”
林砚看着她认真的样子,突然想起半个月前在皖北案发现场,苏晓为了提取受害者指甲里的皮屑,蹲在冰冷的地上整整两个小时,连晚饭都没吃。他点点头:“好,咱们一起去。张厅,麻烦您协调一下江苏警方,我们想尽快出发去宿迁,争取在刘刚再次作案前抓住他。”
张厅长这时已经拨通了江苏公安厅的电话,闻言对着话筒大声说:“老周,你们那边赶紧查一个叫刘刚的货车司机,豫皖苏的红衣女尸案有线索了!我们这边马上派林砚和苏法医过去,你们务必配合!”
挂了电话,老厅长拍了拍林砚的肩膀:“放心去,省厅给你们做后盾。记住,安全第一,这案子能破,你们就是三省刑侦系统的功臣!”
林砚和苏晓对视一眼,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坚定。技术科的窗外,阳光已经西斜,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。桌上的指纹仪还在轻轻嗡鸣,那张印着凶手指纹的卷纸,被林砚小心翼翼地折好,放进了贴身的口袋里——这不仅是一条线索,更是三个红衣女子沉冤得雪的希望,是他们跨越三省、对抗罪恶的底气。
“走吧,去宿迁。”林砚拎起早就收拾好的行李袋,里面装着案卷和几件换洗衣物。苏晓抱着铁盒跟在他身后,脚步轻快却坚定。
走出省厅大门时,晚风迎面吹来,带着初春的凉意。林砚抬头看了看天,晚霞染红了半边天,像极了案发现场那些刺眼的红衣。他握紧了口袋里的卷纸,心里只有一个念头:这一次,一定要抓住刘刚,让那些逝去的生命,能真正安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