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哎,谢谢。”王大叔接过烟,假装在口袋里摸火柴,手指却悄悄往林砚藏身的柴火垛方向指了指,嘴里低声说:“灶房里的水缸冻裂了,后半夜换岗是二娃,他眼神不好,还爱喝酒。”
这句话说得又轻又快,瘦猴正低头点烟,没听见。王大叔点着烟,抽了一口,又故意提高声音说:“这鬼天气,粮袋都冻硬了,明天还得扛呢,我先回去睡了。”说完,他挥了挥手,慢悠悠地往宿舍方向走,路过柴火垛时,脚步顿了一下,又继续往前走。
林砚心里一暖——王大叔这是冒着风险来递情报啊。他跟李建国等瘦猴回了小卖部,才从柴火垛里钻出来。“二娃眼神不好还爱喝酒,这是个机会。”李建国搓了搓冻得发僵的手,“明晚行动,咱们可以从后墙的洞进去,避开二娃的岗哨。”
两人又在周围查看了一圈,确认没有其他暗哨,才悄悄往宿舍方向走。回到临时租住的民房,林砚从抽屉里拿出张白纸,用铅笔快速画起食堂的地形图——标出前门、后门、小卖部的位置,还有后墙的洞口,以及王大叔提到的灶房位置。
“苏晓之前送来的勘查记录里说,食堂的厨房有个地窖,通着河边。”林砚指着图纸上的灶房位置,“得派一组人守在河边,防止虎哥从地窖逃跑。”
李建国点头,拿起笔在图纸上画了个圈:“我带一组人从后墙进去,控制灶房和地窖;你带一组人守前门,防止有人从正门跑出去;武警负责外围,堵住码头的各个出口。”
就在这时,门被轻轻敲了三下。林砚走过去开门,是苏晓,她手里拿着个文件夹,胳膊上的绷带还没拆——上次为了保护林砚,被虎哥的人用刀划了一道口子。“我把食堂的结构图纸带来了,还有之前从老吴那儿问出的信息。”苏晓把文件夹递给林砚,“老吴说,虎哥有一把仿制手枪,藏在食堂灶台的夹层里,明天‘年会’可能会带在身上。”
林砚接过文件夹,打开一看,里面是苏晓手绘的食堂内部结构图,标注得非常详细——哪里是餐桌,哪里是灶台,甚至连洗碗池的位置都标出来了。“辛苦你了,这么晚还跑一趟。”林砚看着苏晓胳膊上的绷带,“伤口还疼吗?明天行动,你就在外围做记录吧,别往里冲。”
苏晓笑了笑,眼里闪着光:“放心,我有分寸。再说了,我还得帮你盯着灶台的夹层呢,可不能让虎哥把枪拿出来。”
林砚心里一暖,点了点头。李建国看着两人,嘴角露出一丝笑意,又赶紧板起脸:“好了,咱们再把计划顺一遍,确保万无一失。”
三人围在桌子旁,对着图纸一点点细化计划——谁负责破门,谁负责控制团伙成员,谁负责找那把仿制手枪,甚至连遇到突发情况该怎么应对,都一一敲定。窗外的风声越来越大,屋里的灯光却很亮,映着三人专注的脸庞。
“明天就是腊月廿八了,该收网了。”林砚看着图纸上“虎哥团伙”几个字,眼神坚定。他想起父亲的旧警徽,还放在抽屉里——父亲当年就是因为查虎哥的前身团伙,被人害死,现在,他终于有机会为父亲报仇,也为码头的百姓讨回公道。
李建国拍了拍林砚的肩膀:“别紧张,咱们这么多人,一定能把他们一网打尽。”
苏晓也点了点头:“嗯,我相信你。”
林砚深吸一口气,把图纸叠好放进文件夹:“行,那就这么定了。大家早点休息,明天养足精神,跟虎哥团伙好好算算这笔账!”
窗外的寒风还在呼啸,但屋里的每个人心里都憋着一股劲——这场持续了几个月的较量,终于要迎来最后的决战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