终于到了萧筱与司马毓大婚之日。
因萧筱已被册封为永宁郡主,司马毓亦受封睿王王,加之乃皇帝亲赐的婚事,此番婚礼格外隆重。
将军府门前,鎏金铜灯高悬,映得飞檐翘角流光溢彩,门前两座石狮子披红挂彩,更显几分喜庆气象。
萧瀚为萧筱备下了十里红妆,仅抬嫁妆的仆从便有近千人,场面盛大,京城罕见。
依大夏古礼,婚礼称为“昏礼”,取“黄昏行礼,阴阳交替”之意,象征男女结合、天人合一。
是以黄昏时分,吉时一到,睿王司马毓的迎亲队伍准时出发,向将军府进发。
司马毓身着繁复而华贵的亲王婚服,玄衣纁裳,上绣金丝蟠龙纹,虽因身有残疾,只能坐于特制的紫檀木轮椅中,但依旧难掩其儒雅清贵之气。
他面容俊美,一双桃花眼清亮,嘴角噙着一抹温润的笑意。
身后是吹吹打打、抬着八抬大轿的迎亲队伍,队伍之后还跟着十几个小厮,沿途抛洒喜糖铜钱。
道路两侧的百姓纷纷跟着迎亲队伍沾沾喜气,大街上热闹非凡。
无人注意的角落,衣衫褴褛、形同乞丐的萧淮一家好不容易才重返京城,他们早已数日未曾饱腹。
远远望见这场极尽荣华的婚礼,萧淮满心好奇,连忙拉住身旁路人打听,这才知晓前因后果:
萧瀚归来后与戎狄签下盟约,成了国之功臣,圣眷正隆,赏赐不断。
就连他们当初视作废物的萧筱,不仅被册封为永宁郡主,更莫名成了京城第一才女。
反观平远侯府,遭皇帝打压得自顾不暇,早已没了报复西北将军府的可能。
他们这才幡然醒悟,当初一时冲动断亲,真是亏大了!
顿时心中悔恨交加,望着眼前这般盛大的婚典排场,攀附之心又悄然滋生。
萧淮一家跟着迎亲队伍,到了将军府大门前。
萧淮瞅准一个空隙,带着家人就想往府里冲:
“大哥!大哥!我们是至亲啊!我们来给筱儿贺喜了!”
“滚开!哪里来的乞丐,也敢闯将军府!”
守门的侍卫早已得了吩咐,毫不客气地将他们推开,厉声呵斥。
萧淮又板起面孔试图摆架子:“狗眼看人低的东西!你知道我们是谁吗?我们是萧大将军的至亲!”
侍卫冷笑:“将军有令,今日只接待持帖宾客。闲杂人等,一律不得入内!再敢喧哗,休怪我们不客气!”
说罢,几个膀大腰圆的侍卫上前,连推带搡地将他们驱赶到远处。
“你看看……看看这排场!”余氏捶着胸口哭嚎,“本来这些荣耀、这些富贵,都该是我们的啊!”
萧月指甲深深掐进掌心,喃喃自语:“不可能,她一个废物怎么能嫁得如此风光?什么京城第一才女……都是因为我没去争,这些本该是我的!”
萧阳一脸阴鸷,咬牙切齿道:“都怪你们!当初非要急着断亲!若是再等等,等萧瀚回来,我们何至于落到这步田地!”
他话音刚落,便被萧淮狠狠扇了一巴掌:“当初断亲你也在一旁催着!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?赶紧想办法!”
萧阳捂着脸琢磨了片刻,眼睛骤然一亮:“爹,娘,咱们也不是完全没希望!
咱们毕竟也姓萧,打断骨头连着筋啊!萧筱那死丫头难缠,可萧瀚心善,他身为大将军最看重名声,
咱们就一口咬定是他的至亲,他定然不会不管我们,最后迟早得把我们认回去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