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慕容朔,你少得意!我行不行待会便让你知道!”
话音未落,他一挥手,身后的黑衣亲信便蜂拥而上,层层围了过来。
慕容朔垂眸看向怀中的萧筱道:“抓紧我!”。
话毕,猛地一扯缰绳,骏马扬起前蹄嘶鸣一声,调转方向便朝着河谷外侧奔去。
萧筱下意识抓紧他的衣襟,耳边是呼啸的风声与身后紧追不舍的马蹄声。
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,慕容烢依旧带着人穷追不舍,誓要将他们拦下。
奔逃间,天色愈发暗沉,夕阳彻底沉入地平线,河谷的灯火被远远抛在身后。
他们跑到了一处偏僻的雪原,周围没有半点光亮,只有寒风呜咽,远处的山峦化作模糊的黑影。
慕容朔跑着跑着,胯下的马匹竟然逐渐放慢了脚步。
慕容烢带着黑衣亲信紧随其后,见状眼底闪过阴狠笑意,催马加速追了上来,瞬间将他们团团围住。
“跑啊,怎么不跑了?”
慕容烢一把抽出了腰间的弯刀,语气嚣张又阴狠,
“慕容朔,你以为单于真的看重你?他要的不过是圣女嫁入容狄,至于嫁给谁,根本不重要!”
他阴笑着一挥手,对身后的手下吩咐:“去,把那个女人给我抓过来!
慕容朔交给我,今天我就要让他亲眼看着,他心尖上的人,是怎么在我手里受尽折磨的!”
话音未落,慕容烢双腿一夹马腹,一马当先朝着慕容朔猛冲而去。
——
金帐内,宾客们早已等的不耐烦,频频望向帐外,等着新人绕河谷归来便开宴。
可时间一点点流逝,喧闹的人声渐渐淡了,取而代之的是满座的窃窃私语。
谁也没想到,这趟本该顺利的绕行,竟耽搁了这么久。
终于,帐外传来杂乱的马蹄声,众人纷纷涌到帘边张望。
可看清来人时,所有喧哗瞬间凝固,满场只剩下倒抽冷气的声音。
只见马背上,慕容朔浑身浴血,银白锦袍被染得暗红,人早已昏迷不醒。
而萧筱坐在他身前,白狐裘上沾满泥污与血点,头顶的银冠歪斜,她哭得眼眶红肿,脸颊挂着泪痕,狼狈不堪。
而慕容烢骑着黑马,紧随其后,身上也带了些擦伤,却难掩面上的嚣张与得意。
他勒住马缰,故意扬高声音道:
“诸位久等了!方才绕行途中,我与慕容朔兄长按习俗切磋,谁知他技不如人,不仅输了比试,连自己的新娘都护不住!”
他目光扫过众人,语气愈发狂妄,“按照容狄的规矩,他的财产、他的地位,还有他的新娘,自然该由我继承!”
话音落下,金帐内外一片哗然,宾客们面面相觑,目光齐刷刷投向主位上的单于,等着他定夺。
单于端坐在主位的熊皮椅上,他身形魁梧,气势沉凝。
此时他鹰眼半眯,锐利的看着昏迷不醒的慕容朔,眼底无波无澜,甚至连眉峰都未曾动一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