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筱深吸一口气,声音清亮而坚定:“父亲,我明白您的苦心。‘大鹏一日同风起,扶摇直上九万里’,
雏鹰若总囿于巢中,又怎能见得天地辽阔?我选择的路,无论多难都会走下去。”
话音稍顿,她望着萧瀚鬓边的银丝,语气软了几分,眼底泛起暖意:
“不过您放心,您的女儿既敢翱翔九天,也会记得归巢的路。”
萧瀚闻言,眼底的忧虑终于化作欣慰的笑意。
他从怀中取出一个用锦帕仔细包裹的物件,层层展开后,露出一只古朴的银镯。
镯身并非光面,而是錾刻着细密繁复的花纹,纹路深处还嵌着鎏金,在烛光下流转着温润的光泽,明显不是凡品。
镯子上坠着一个小巧的银铃,可奇怪的是,萧筱拿起它轻晃,却发现它并不会发出声响。
“这是你娘留下的。”萧瀚神色复杂的看着这个镯子道:
“她怀着你时曾对我说,若你为男子,便毁去此镯。若你为女子,就待你长大成人时交给你。”
萧筱指尖攥着冰凉的银镯,心头却猛地一震。
她想起原书中的零星剧情:自己这位母亲并非寻常世家女子,而是父亲当年在西域救下的一位来历不明的神秘女子。
她从不曾提及家乡,也未透露过姓名。
可原书里只写了原主母亲早逝,从未提过这只银镯!萧筱眉尖微蹙。
母亲为何要特意留下这镯子,还定下“只传女不传男”的规矩?
这镯子上繁复的纹样,看着倒像是某种古老的图腾,难不成……与母亲的身世有关?
正当无数疑问在她心头翻涌时,花厅外却传来一阵由远及近的脚步声。
紧接着,三道熟悉的身影并肩走了进来。
顾翡换上了一身月白底绣金线的阁主常服,因与萧瀚早已相熟,便率先上前一步,执礼时袖口金纹流转:
“将军伤势虽愈,仍需好生调理。这是晚辈新配的几味补药,愿将军安康如初。”
陆司通身着暗紫锦袍紧随其后,气度从容地上前见礼:
“久闻将军威名,今日得见,实乃三生之幸。”
他亲自捧上一只紫檀礼盒,“备了份薄礼,聊表敬意,还望将军笑纳。”言谈间笑意温雅,礼数周全得恰到好处。
司马毓一袭儒雅的青衣,最后上前,将令牌与一个精致的礼盒一同奉上,郑重道:
“将军既已康健,这令牌自当奉还。”
他话音微顿,耳根泛起薄红,却挺直脊梁迎上萧瀚的目光:
“另有一事相求……晚辈对令嫒倾慕已久,恳请将军成全。”
此言一出,满室皆惊。
顾翡琥珀色的眼瞳骤然睁大,陆司通唇角的笑意也微微一僵。
两人相视愕然,暗忖司马毓竟如此不按常理出牌,直接先一步挑明了心意!
萧瀚更是眉峰骤挑,被这反差震住:这还是平日谦和有礼的司马毓吗?竟会如此直白坦荡!
烛火摇曳间,但见司马毓广袖下的指尖微微发颤,眸光却亮得灼人,俨然抛却了所有进退分寸。
萧瀚看着眼前三位青年才俊,个个他都认得,亦知晓其身份不凡。
此刻三人齐聚,只为给筱筱庆生,其中深意自然无需多言。
他目光若有所思地扫过一旁正假装欣赏窗外景致的萧筱,唇角悄然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