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筱瞥了眼腰牌,轻嗤一声,眼底浮起毫不掩饰的嘲弄:
“你说的这些,与我何干?既不会分我半分,我凭什么要取悦你?”
这话听在王金耳中,却成了嫌好处不够的暗示。
他凑近两步,声音里满是居高临下的施舍意味:
“谁说不会给你?只要你今日从了我,我给你一万两如何?”
萧筱连眼皮都未抬,依旧斜倚桌边,指尖闲闲转着茶杯,语气平淡无波:
“王公子说自己家财万贯,却只肯出一万两,便想让我取悦你?”
王金脸色一僵,随即咬咬牙:“十万两!我替你赎身,让你做我的妾!这下总够了吧?”
“妾?”萧筱端着茶杯的手猛地一紧,茶水晃出几滴溅在指尖。
她想起昨天在陆司通生辰宴门口,王金前还说陆司绮连给他做妾都不配,今天自己也就只配给他做个妾?
她压下心头讥讽,冷眼看向王金:
“算了,这‘福气’我可不想要,小女子只想在婉香楼多挣些钱罢了,可你方才进门时,还说要砸了婉香楼,让我这生意做不下去。你连我的生计都要断,还想让我取悦你?”
王金彻底急了,他没想到这女子这么记仇,连忙摆手:
“那不过是气话!我保证日后绝不打扰婉香楼生意,还能让婉香楼加入西域商会,届时你们的生意能翻上数倍!这下你总该满意了吧?”
萧筱眼底掠过一丝算计,唇角勾起浅笑,声线终于添了几分柔意:
“王公子这话,我自然信。可我一个女子,在这婉香楼讨生活,最怕的就是‘空口无凭’。
万一你今日应下,事后就不承认了,我既没证据,又奈何不了你,岂不是白白以身相许?”
不待王金反驳,她软声续道:“不如这样,王公子将腰牌暂押于我作信物,再立字为据,写明婉香楼入会之事,我也好安心不是?”
王金盯着那腰牌,犹豫了一瞬。
这腰牌是商会信物,商会里只认牌子不认人,没了它,他在商会里寸步难行。
可再想想萧筱露在面纱外的那双眼睛,还有她身上那股子清冷出尘的傲气,心头的征服欲又压过了顾虑。
不过是个烟花女子,就算拿了这些东西,还能翻出天去?
他咬了咬牙,从身上摸出银票,又写好了字据,和腰牌一起抛给萧筱:
“给你!现在腰牌、银票和字据都给了,你总该取悦我了吧!”
萧筱伸手稳稳接住王金抛来的所有物件,细细的查验了一遍,确认无误后,慢悠悠地收进自己袖中。
待一切收妥,她方抬眸看向王金,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,眼波流转间带着几分猫捉老鼠般的戏谑:
“王公子,如今情形似乎调转了呢。”
她声音轻柔,却字字清晰,
“商会理事的腰牌在我手中,婉香楼入会的承诺白纸黑字,十万两银票也已落袋为安。凭这些,我为什么要取悦你?”
“反倒是王公子您,是不是该好好想一想,该如何讨好我,才能让我把腰牌还给你呢?”
王金闻言,如同被一道惊雷劈中,整个人僵在原地。
他瞪圆了眼睛,伸出的手指微微颤抖,指着萧筱,嘴唇开合了数次,却只从喉咙里挤出几个破碎的“你……你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