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槐昌目光沉沉地锁定着陆司通,语气里添了几分压迫:“本官给你机会自证清白,若是你说不出个令人信服的回答,那本官也不得不怀疑是你害死了陆老爷!”
萧筱听完赵槐昌的话,眉头骤然拧紧。
这番话听着冠冕堂皇,处处透着“公允”,仿佛还给了陆司通余地。可稍加琢磨便觉不对劲,字里行间都在将矛头引向陆司通,藏着难以察觉的偏向。
眼下对其他人的盘问都还没开始,仅凭那个值夜小婢女的一句证词,赵槐昌就先把怀疑的圈子缩到了陆司通身上。
这哪里是凭证据定案,分明就是默认他有罪!
陆司通听了赵槐昌这话显然也怒了,他眼皮微抬,眼神骤然眯起,锐利的目光扫过赵槐昌道:
“赵大人既这么说,那我便是把昨晚的真相原原本本说出来,只怕也没法证明自己清白。”
话落,他略顿了顿,目光扫过在场众人,语气里添了几分嘲讽与决绝:“我倒不妨直说,陆秉崇和这陆家的家主之位,我自始至终,就没放在眼里过!”
赵槐昌一听这话,脸色瞬间涨得通红,猛地一拍太师椅扶手,“啪”的一声巨响震得周遭人都心头一凛。
他指着陆司通,厉声大喝:“大胆!面对本官竟敢如此放肆,看来谋害陆老爷的人,果然就是你!”
话音未落,他转头冲一旁的捕快高声喝令:“来人!速擒这逆子,押入牢房!动大刑审他,我就不信撬不开他的嘴!”
眼看两名捕快手持锁链就要上来押人,萧筱心头骤然一紧,当即往前迈了半步,声音清亮道:“赵大人且慢!我有法子证明陆司通并非凶手!”
听到这话,上前的捕快动作一顿,齐齐转头望向赵槐昌,目光里满是询问,只待他发号施令。
赵槐昌先前压根没把绛珠仙阁这不起眼的小弟子放在心上,此刻见萧筱突然站出来,还敢说出这般话,先是一愣,随即眉头瞬间拧成了疙瘩。
他沉默片刻,才沉下脸道:“你能有什么法子证明?”
萧筱迎着赵槐昌审视的目光,声音没有半分怯意道:“开棺验尸!”
“开棺验尸?!”
这话一出,在场众人顿时炸开了锅,交头接耳的议论声此起彼伏。
陆夫人最先绷不住,猛地站起身,对着赵槐昌哭喊道:“赵大人!老爷他死得不明不白,好不容易入棺得以安息,怎能再开棺惊扰他的亡魂啊!死者为大,这万万不可啊!”
赵槐昌听完萧筱的提议,更是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嗤笑,眼神里满是不屑:
“我当你握有多硬的证据,原来就是要开棺验尸?陆老爷的尸体,我刚带人来陆府时就已让仵作仔细查验过,半分疑点都没查出来。
就凭你一个小姑娘,再验一遍,又能查出什么名堂?”